【择】费尔南多·佩索阿 惶然录

塞芭丝的安

来自:塞芭丝的安(那不行) 组长
2009-08-18 15:0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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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09-08-18 15:02:35

    主观的座椅

      以一种巨大的努力,我从座椅里站起来,居然发现这张椅子似乎还沉沉地挂在我腰身上。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它更重了一些,因为它成为了我自己主观感觉的座椅。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09-08-18 15:03:35

    抵达生活的旅游者

    仲春季节清晨的薄雾色贝克萨区(里斯本的商业区,亦即作者笔下索阿雷斯就职的地方——译者注)懒洋洋地苏醒过来,连太阳也爬升得慢慢腾腾。清凉的空气中充满着一种静静的欢欣,一阵微风轻柔的呼吸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生命在寒气中轻轻地哆咦,但此时微风已过。生命与其说是在寒冷中哆嗑,不如说是在对于寒冷的记忆中哆嚷;与其说是哆佩于现场的天气,不如说是哆嗑于这种天气与即将到来的夏天@对比。   除了咖啡馆和奶品房,其他店铺还都没有开门。但这种寂静不是星期天早晨的那种疏懒性的安定,而是纯粹的寂静。空中有一圈淡黄色的边沿,而透过薄雾的蓝天微微发红。少许路人显现出街头生活最初的匆忙不宁,在一家不常打开但碰巧一早就居然露出了人面的窗子前更热闹了几分。电车在雾气中沿着一线节节编号的黄色车撤,一节节驶过去了。随着时间分分秒秒地消逝,街上开始有了更多的人影和人气。   我没有任何思想和情绪,只是在自己的感觉中漂流。我早早就醒来了,出门后毫无目的地在街上溜达。我审视着这一切,用思想来观看这一切。奇怪的是,一片情绪的薄雾在我心中升起。外部世界浮游的雾流似乎慢慢地渗入了我的体内。   我不无震惊地认识到,我一直在思考着自己的生活。我不曾知道自己是什么,这居然是真的。我想,我只是在看着和听着,在无所事事的闲逛中我什么也不是,不过是一个接受影像的税物,是一块现实物件在上面投注光彩以取代暗影的白色屏幕。但是,我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我甚至比这种情况更糟糕。我一直在心灵中白我否定一,我自,已关于街道的玄想武破明募就。是对街道的一种否定。   当雾气升高的时候,雾流多少有些混浊,披上乳白色的光泽。我突然注意到有了更多的喧闹,来自更多的人。很多路人的步子看来少了一些匆促。与其他所有人悠闲步态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卖鱼女人的快步,还有面包师们提着古怪篮子的大步,给街市另添新的景观。其他产品的兜售贩子们也形色各异,他们货篮里的花色比内容更加多样、企图在此起彼伏协叫卖中能胜人一筹。一些送奶人的金属罐子,在曲曲折折的营销路线上发出混杂的咋咋声,好像他们是一串发出怪异声音的破琴键。警察则呆呆地立在交叉路口,对难以察觉的一天来临,代表着文明统一的否定。   我现在感到,如果我仅仅是一个能够看见这一切的人,而这个人除了观赏以外与周围的一切毫无关系,如果我是一个能够细察这一切的人,就像一个成年旅游者今天刚刚抵达生活的表层,那该多么好!如果一个人生来一直疏于学习,不曾把诸多学舌而得地盘义础0万物、他只能看到各种事物内在的意义而不在乎人们凭空外加的意义,那该多么好。如果一个人仅仅能够知道卖鱼女人的人性现实,无须去给她一个卖鱼妇的标签,无须知道她的存在和贩卖着鱼品的事实,那该多么好。如果一个人仅仅能够以上帝之眼来打量眼前的警察,那该多么好。如果一个人能够弃绝神学式的深研细究,只是像初次相逢时那样来注意一切事物,把它们视为神秘的显现,而且规之为现实之花的直接开放,那该多么好。   我听到钟楼或者时钟敲钟点的声音——虽然我没有计数,但可以肯定是八点钟了。时间存在的乏味事实,将社会生活强加于持续时间的种种界定——一片抽象思考的边地,一种确定本知事物的限界——将我的思绪引回自己。   我看着调围俏一切。眼下充游着活气和沓通人性的一切,除了天空中一部分残缺不全的蓝色碎片依然增俄若现,我看见天上的大雾正在完全散去,正在渗入我的心灵和人间一切,正在渗入万物中能够令我心动的部分。我失去了我目睹的视界。我被眼前的所见遮蔽如盲。   我现在的感觉属于知识的乏味王国。这不再是现实:仅仅只是生活。…··金的,我所从属的生活也从属于我.这不是仅仅从属于上帝或者从属于现实本身的现实,既不包含神秘也不包含真理,却给我一种真实之感或者打扮亩可能为真及垠汗武官以一种一固定的形式存在于什么地方,超越了昙花一现或者永垂不朽的需要,给我一种绝对的图像,还有使一颗心灵得以显现形貌的理想形式。   我慢慢地(虽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慢)择路返回,意欲重返我楼上的房间。但是,我没有走进大门,犹疑着继续走下去。街市被各形各色的货物所充斥,挤满了顾客和行人,一眼看去全是各类小贩。我缓缓前行,如一个死人,一个视而不见的人,一个眼下什么也不是的人:他不过是一个人形动物,继承着希腊文化、罗马法规、基督教道德以及所有其他的幻象,那些足以制造出我正在生活其中和感受其中的文明。   而生活将会是什么模样?太阳为谁而升我持久的偏执之一,就是力图理解其他人的存在方式,以及他们的灵魂是组何不同于我,他们似乎独一无二的意识如何不同于我。我完全理解,以前的人们说出我熟悉的词语,做出我做过的或能够做出的相同手势,与我同类的方式无异。还有我梦中幻境里的人,我在小说里读到的人,那些在台上通过代表他们的演员来说出台词的剧中人,也仍然使我感到雷同。   我猜测,没有人会真正接纳他人的存在。一个人可以承认,其他人也是生类,也能够像他一详奋书球皤激着但是总有动点不订的因首饰巴;总有一点可以感觉得到但又没法明确指出的差别吧。时光流逝,一些猪奇志怪的书籍,留下了一些人物,似乎比同类骨肉所制作出来的人更使我们感到真实。这些用同类骨肉制作出来的人正在酒吧里隔着柜台对我们说话,或者在电车里弓俄们注目,或者在大街上萍水相逢地擦肩而过。对于我们来说,这些他人只不过是景观的一部分,通常是熟悉大街上隐匿莫见的景观。   也许,我更为感到紧密相联和息息相关的人,是我从书本里读来的,是我在雕刻作品中看到的,而不是现实中的人,不是“血肉之躯”这种形而上意义上的荒诞所指。就实而论,用“血肉之躯”来描述他们其实不错:他们像屠夫石头案板上的肉堆,虽然还像活物一样流着血,却已经是死去的造物,是命运的肉排和肉片。   我知道,所有人都是这样感觉的,所以我不会为这种感觉方式羞愧。人际之间尊重的缺乏,还有冷漠,使他们互相残杀而无须内疚(如凶手所为),无须对残杀有所思考(如战士所为)。这一切都源于这样一件事实,人们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样一个明明白白的深奥道理:其他人也有灵魂。   在某些日子,在某些时刻,莫名的感觉之风l向我袭来,神秘之门向我洞开,我突然意识到墙角落里的杂货商是一个精神的生命,在门口弯腰跨过一袋土豆的他那个帮手,是一颗确凿无疑能够受到伤害的灵魂。   昨天,他们告诉我,烟草店的帮手自杀了。我简直不能相信。可怜的小伙子,这么说他也是存在过的!我们,我们所有的人已经忘记了这一点。我们对他的了解,同那些完全不了解他的人的了解相差无几。我们明天会更加容易地忘记他。但确定无疑的一点,是他有一颗灵魂,一颗足以结束自己生命的灵魂。激情?忧伤?当然如此。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对于所有还活着的人类来说,他留下的一切,是人们记忆中他傻乎乎的微笑,还有下面一件不合身的脏兮兮的毛皮茄克。这就是一个人给我留下的一切,而这个人内心如此之深以致足以结束自己,毕竟没有其他理由足以使一个人这样做……我回想到有一次,我从他那里买烟,发现他可能要过早地秃顶。事到如今,他根本还来不及秃顶。然而。这就是我好他的记忆。   如果我好记忆十非事实而是我的玄想,那么他可曾给我留下其他什么样的记忆?   我有一种突如其来的幻象:他的尸体,装着他的棺木,人们最终将把他送达的那个生冷洞穴。我的目光完全剥除他那件茄克,于是我看见那位探身的烟草店帮手代表着所有人类。   幻象仅仅只是一瞬间。今天,当然啦,身为凡胎,我只能想到他死了。如此而已。   不,他人并不存在……太阳扬起沉重的光翼,泛出刺目而斑斓的色彩,只是为了我一个人而升起。太阳下面光波闪闪的江流,尽管在我的视野之外,也只是为了我一个人而涌动。让人们得以放目江河及其滚滚波涛的空阔广场,也是为我一个人而建立。烟草店的帮手葬入一个普普通通的墓穴,不就是在今天吗?今天的太阳,不是为他而升起的。然而,不管我自己如何不愿意,我也不得不突然想到:太阳同样不是为我升起的……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09-08-21 17:15:11

    思想比生存更好

      这座明亮城市中烟烟囚光的海关对面,是连绵不断的一排排房子,空旷的场地,道路和高楼群芳断若续的轮廓。从一大早开始,这一切就被裹在一片淡淡的雾中。太阳慢慢地变成金色。早晨过后,微风轻拂,柔软的雾罩才开始散开,如同轻纱被丝丝缕缕地挑去,直到最后消逝。一到了上午十急功流放迈吹吹雾,仅仅在蓝天里残留下一片踌躇不定的游云。   雾纱旁落的时候,城市里的活物便重新诞生了。已经破晓的白天,像一扇突然打开的窗子,再一次迎来了破晓。街头的各种声响纷杂有别,如同刚刚涌现。一种青色悄悄弥漫,甚至潜入了鹅卵石以及行人们混杂的气味中。骄阳似火,但散发出一种潮润的热,似乎已经被刚才消散了的大雾所浸透。   我总是发现,无论雾大雾小,一个城市的苏醒比乡村里的日出更令人感动。一种重新再生的强烈感觉,越往下看就会越强烈。与田野渐人亮色的情形不同,这太阳,树的背影,还有树叶展开过程中最初的暗色,接下来光的流移,一直到最后的金光闪耀,一切动人的变化叠印在窗子里,投照在墙壁和房顶上……在乡村里观看破晓,总给我好的感觉,而在城市里观看破晓,对于我来说既好也不好,因此使我感到更好。如同所有的希望,一种更大的希望给我带来遥不可及的非现实的怀乡余味。乡村里的破晓只不过是存在的事实,而城市中的破晓则充满着许诺。前者使你生存,后者则使你思想。我总是相信,思想比生存更好。这是我的不幸,与其他所有的大不幸随行。

      我已经身分两处

      今天,我们称之为办公室小伙计的那个人走了.人们说。他返回农和。再也不会来了_今天,这个被我视为人类群体中一部分的人,进而成为我和我整个世界的一部分的人,走了。那天在走道上偶然相遇,我没法不对我们的分手吃惊。他不无羞怯地与我拥抱。我的心不由自主地发酸,眼眶不由自主地发热,靠着足够的自制力,才没有哭出来。   所有一切都是我们的,这纯粹是因为:它们曾经一度是我们的,与我们偶然地生活在一起,或者在日常生活中兽经县光很接,便成为了我们的一部分。今天,不是一个办公室的小伙子,而是一个生命体,一个活生生的人类,我生命物质中千真万确的一部分,离开了我们,去了G省某个我们不知道的地方。今天,我已经身分两处,再也不可能复原。今天,办公室的小伙子走了。   所有发生在我们生活其中的世界里的一切,也发生于我们的内心。所有消亡于我们所环视的世界里的一切,也消亡于我们的内心。假定我们能够留意,一切事物便得以存在于那里,它们一旦失去便是从我们心头撕走。今天,办公室的小伙子走了。   当我坐入高高的椅子,重新回到昨天的帐本,我感到沉重,衰老,还有意志的虚弱。但是,今天以拥础断言购悲剧故给我汉尼一种.我.必须奋力压抑的沉思,已经打断了整理帐目的机械性程式。如果我还得用心工作,我只有靠一种惯性的动作,把自己强制性地拉回来就范。今天,办公室小伙子走了。   是的,明天或者以后的哪一天,生离死别的钟声在幽静中响起,不再在这里的人将是我,一本陈旧的抄本被整理好以后束之高阁。是的,明天,或者以后的哪一大,命运判决的时候,我也许搞要死党我也会返调徽乡的小村分供天知道我将归宿何处。今天,仅仅因为离别还能引起人的感触,一种缺席者的悲剧才变得历历在目真切可触。   呵,办公室的小伙子今天走了。

      心灵是生活之累

      一些感觉像梦,成为弥漫到人们精神任何一个角落的迷雾,让人不能思想,不能行动,甚至怎么样都不是。我们梦幻的一些迹象存留于心,就像我们没有正式睡觉,一种白日的余温还停留在感觉的迟钝表层。当一个人的意志成为院子里一桶水,而且被笨手笨脚的路人一脚踢翻的时候,这真是一无所有的陶醉之时。   人们送出目光但并无所见。长长的街道挤满人类这种造物,像一瓶倾倒的墨水,污染的信件上乱糟糟一团,无可辨识。房子仅仅是房子,不论人们看得怎样清清楚楚,也不可能从这种观察中获得什么意义。   皮箱匠小店里传来的一阵阵的锤击声,给人一种熟悉的陌生之感。每一击在时间里相隔。每一击都尾随着回声,每一击也都完全空洞。雷声惊魂之时过路的马车照例发出它们惯有的轰响。人声浮现,不是来自人们的喉头,而是来自空气本身。作为这一切的背景,甚至河水也疲惫不堪。   这不是人们感受到的单调。这一切也不是痛苦。这是在另一种不同的个性装束之下昏昏入睡的欲望,是对增薪以后乏味之感的忘却。你对任何东西也没有感觉,除了你的双腿在不由自主向前行走时机械地起落,使你意识到自己的脚上穿着鞋子。也许连这一点你也感觉甚少,因为有些东西密封了你的大脑,遮去了你的双眼,堵住了你的耳朵。   这就像心灵的一次感冒。以这种疾病的文学意象来向往生活,如同身处病床上一个长长的康复阶段;而康复的意念激发出城郊地带一些大房子的意象,在房子的深处,在靠近壁炉的地方,你远离街市和交通。不,你什么也听不到。你意识到你经过了一张你必须进人的门,走过它的时候你好像已经睡着,已不能使自己的身体移向别的任何方向。你途经了一切地方。你这只沉睡的熊,你的铃鼓现在何处?   以一种初始的微弱,咸腥难闻的海水气味被微风带来,在塔格斯河边盘旋,在贝克萨区的周边沤积和混杂。它冷冷地吹着,显示出温暖大海的麻木。   在这里,生活成为了我胃里堵塞着的东西,而我的嗅觉藏在眼睛以后的什么地方。在更高处,完全是牺附于虚空之上,一抹薄薄的浮云从乌云中流出,最终融解在虚幻的白云之中。高空如同怯怯天国中的一座剧场,滚动着听不见的惊雷,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甚至飞翔着的海鸥似乎也是静静的,比空气本身还要轻盈,好像什么人把它们悬置在那里。而黄昏并无沉重之感,它临阵于我们的不安之中;空气渐渐地冷起来。   我可怜的希望,我一直被迫度过着的生活正在诞生!它们就像此时的空气,像消散的雾气,不适当地试图搅起一场虚构的风暴。我想要呐喊,给这样的景观和这样的思虑划上句号。   但是海水的咸涩注入我所有的良好愿望,在远远的低处,只有我的嗅觉能辨出的潮水,混浊而幽暗地在我胸中涌动。   这真是一通只能满足自己的胡说八道!可笑的洞察居然进入纯属虚假的感情!所有这些心灵和感觉的混杂,还有思考与空气和河流的混杂,只是说明生活伤害了我的嗅觉和意识,只说明我还没有才智来运用工作手册上简单而又放之四海皆准的话:心灵是生活之累。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09-08-21 17:22:10

    生活是伟大的失眠

    任何人若希望制造一个鬼怪的概念,只需要在欲眠却又不能入眠的心灵那里,用语言来给事物造馆以这些事物具有梦境的一切支离破碎,却不会是人睡的非正式人口。它们如编幅盘旋于无力的心灵之上,或者像吸血鬼吸吮着我们驯从的血液。   它们是衰退和耗竭的幼体,是填注峡谷的暗影,是命运最后的残痕。有时候它们是虫卵,被灵魂宠护和滋养却与灵魂格格不入;有时候它们是鬼除,阴气森森地无事相扰却又挥之不去;有时候它们则像眼镜蛇,从旧日情感的古怪洞穴里浮现出来\它们使谬误定若磐石,仅有的目的是使我们变得一无所用。它们是来自内心深处的疑惑,冷冷地据守在那里,在睡眠中关闭灵魂。它们像烟云一样短命,又如地上的车撤,所有能留F的东西,是曾经在我们相关感觉的贫瘠泥土中存在过的事实。它们当中,有一些像是思想的火花,在两个梦境之间闪亮过一瞬,剩下的一些则不过是我们得以看见的意识的无意识。   像一支没有完成的琴弓,灵魂从来不能存在于它的自身。伟大的景观统统属于我们已经亲历过的一个明天。而永不间断的交谈已经是一个失败。谁曾猜出生活就像这个样子?   我找到自己之日,就是失落自己之时。如果我相传我就必然怀疑u一我紧紧抓住二些东西的时候,我的手里必定空无一物。我去睡觉就如我正在出去散步。生活毕竟是一次伟大的失眠,我们做过或想过的一切,都处在清澈的半醒状态之中。   如果我能够入睡,我会快乐。至少我现在思考的时候我就睡不成。夜晚是一个巨大的重压,压得我在寂静的覆盖之下的梦里自我窒息。我有一种灵魂的反胃症。   一访都过去之大动o于告是仍在到来,但它将会如常地迟到。除了我以外的一切都在睡觉而且睡得很充实。我略有休息,但不敢去睡。迷糊之中,从我存在的深处,浮现出想象中那种巨大鬼怪的脑袋。它们是来B地狱的东方龙,伸出猩红色的离奇舌头,以呆死的眼睛盯住绝境中的我。   请你对这一切闭上双眼!让我来同意识和生活决战一场!然后、透过重开天日的寒窗、我幸运地看见一抹微弱的曙色开始驱散地平线上的暗影。我的幸运在于白日差不多可以从这种无法休息的疲惫之中带来休展X   奇怪的是,恰好是在城市的中心,一只雄鸡在报晓。白晃晃的白日开始之时,我正在滑入蒙眈的睡眠。不知什么时候,我将要睡着了。驶过的马车激起一阵阵车轮的轰响。我的眼睑已经合下但我并没睡好。最后,只有命运之神扑面而来。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0-11-12 17:22:39

    《惶然录》。抄下一些:      (佩索阿 著,韩少功 译)      P6我有巨大野心和过高的梦想,但小差役和女裁缝也是这样,每一个人都有梦想。区别仅仅在于,我们能否有力量去实现这些梦想,或者说,命运是否会通过我们去实现这些梦想。      P10 如果道拉多雷斯大街上的办公室对于我来说代表了我的生活,那么在同一条街上我就寝的第二层楼房间就代表了艺术。      P19给每一种情绪赋予个性,给每一种思维状态赋予灵魂。      P101 行动,是真正的智慧。      P112 秋天不是在世界里而是在我们内心中开始。      P121 我们把生活想象成什么样,它就是什么样。      P125 生活全看我们是如何把它造就。      P141我要向生活伸出脖子,承担轭套的巨大沉重。      P148 我知道自己从来什么也不是,只是谬误和错失。      P157 我从来不求被他人理解。被理解类似于自我卖淫。      P181 我对完美的欲望,一直妨碍我写完任何东西,甚至妨碍我写作的开始。      P217 我爱你,就像我爱太阳西沉或月光遍地的时候,我想要说什么的那一刻,但是,我想要的不过是占有那一刻的感受。      P226 我们就是我们不是的东西,生命短暂而悲凉。      P266 一切行为都来源于人性,而人性从来是老样子——可以改变但没法完美,有所摇摆但不会进步。      P281 我几乎要祈祷上帝,让我呆在这里,就像把我锁在保险箱里,以逃避生活的苦难和欢欣。      P315 他们用工作取代低落情绪,获得一种辅助性的活动。      P320 写作就是忘却。文学是忽略生活最为愉快的方式。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0-11-16 11:36:20

    哪里有新奇,哪里就有见多不怪的厌倦,而后者总是毁灭前者

    白天给我的唯一许诺,是这一天在固定不变的运行和终结中成为另外的一天。阳光使我兴奋却不能改变我,

    它们在生命的偶尔努力中不辞而去,就像一个人将沉甸甸的外衣脱在大床跟前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0-11-17 14:56:37

    我写下这一切,只是为了给自己的感觉退退烧,我自供的东西无足轻重,因为本来就没有任何东西说得上重要.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0-11-17 14:58:48

    人际之间尊重的缺乏,还有冷漠,使他们互相残杀而无须内疚(如凶手所为),无须对残杀有所思考(如战士所为),这一切都源于这样一件事实,人们从来没有关注过这样一个明明白白的深奥道理:其他人也有灵魂。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0-11-18 15:46:23

    生活的一切不过是一个梦,没有人知道自己的行为,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所愿,没有人知道自己的所知。作为命运永远的孩子,我们把自己的生活都睡掉了。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0-11-18 15:47:01

    我对生活的无聊有一种迅速的敏感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0-11-18 15:48:46

    如同凭靠着一只船上的栏杆,我爱你,就像两船交合时的相互热爱,有一种它们相互擦肩而过时感到的无法说清的惆怅和依恋。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0-11-26 14:24:35

    上帝娶了永远的暗夜之神为妻,而把暗夜之神弃之为寡妇的乱神,才是我们真正的父亲。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07 13:19:26

    我累了,关上我窗子的百叶板,为了自己片刻的自由而拒绝世界……坐在自己的椅子里,我忘记了如此压抑着我的生活。我仅有的痛感是自己一度感觉过痛。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07 17:53:05

    越是看得清楚,就越会无为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07 17:55:45

    革命?变化?我灵魂中每一丝每一毫最为向往的,是缓缓的流云布满天空,忽聚忽散。我想要看到开始显现于白云之间的蓝色,那是一个明亮而清澈的真实,因为它什么也没有,什么也不需要。

  • Yugu

    Yugu (OK OK,不谈自己我都OK OK) sweet thief 2011-03-07 18:53:48

    这个问题真是矛盾,一方面我们为这个世界科技的发展和民主社会的进步而感到高兴(至少我这么认为),另一方面,我们却需要为之投入几乎全部心力而忘记了纯粹的愉悦,然后自省的问道,这值得吗?

  • 塔琪布鲁

    塔琪布鲁 (Horseman,pass by!) sweet thief 2011-03-07 22:57:08

    情愿要资本主义的草,也不要什么什么的苗。

    邓小平说了,当你打开一扇窗户,飞进来的不仅是新鲜空气,还有苍蝇。总不能为了不让苍蝇进来就憋死吧。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08 11:03:39

    老Yu,偶真的没有为世界科技的发展和民主社会的进步而感到高兴。那都是你们这些男淫们的看法。我到博物馆里去,我看见汉朝女子用的梳妆品,和首饰,很精细。然后我又到法门寺去,看见唐朝人吃茶的用具那么那么的讲究。

    我觉得生活也不过就如此吧,我还不及古代人过的百分之一好。

    空气和苍蝇,开放不开放都有。我还没见到世界上哪个角落没有苍蝇,只是苍蝇多和苍蝇少的问题罢了。

  • 塔琪布鲁

    塔琪布鲁 (Horseman,pass by!) sweet thief 2011-03-08 13:16:13

    其实我倾向于认为这世界在本质上来讲从来没有进步过。

    男人还是一样花心,女人还是一样贪情。利益冲突勾心斗角无所不在。烽烟战火仍然四起。医学昌明了,疾病种类却也多了。通讯发达了,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淡了。此消彼长,我是感觉不到我们比古人活得更幸福。

    民主社会?草菅人命的事情还是常见,只是更多的会去寻求一套合法的外衣掩盖着。不过是换了一种倾轧剥削的方式罢了。

    但比起秦始皇焚书坑儒,比起文革,比起拿粮票买米,比起没摄影机,比起没电视电影看,我还是比较喜欢新社会啦。

    科技发展确实让我们生活得比古人方便多了。也就这样而已吧。

  • Yugu

    Yugu (OK OK,不谈自己我都OK OK) sweet thief 2011-03-08 13:56:45

    那汉朝女淫不是一般的女淫,那个时候说不定咱们都是奴隶(我不确定我们现在是不是另一种奴隶,当然我自我感觉挺好,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贱民了!)。 我也惶然,但我惶然的东西和他显然不一样,我感受到的自我意识从15岁开始萌发兴盛,到现在来好像有些衰败了,我害怕它消失。

  • 塔琪布鲁

    塔琪布鲁 (Horseman,pass by!) sweet thief 2011-03-08 14:38:05

    我们惶然的是什么,拥有的虚无,存在的流逝,死亡的恐惧?

    可是搞清楚这些没有用,不能增加我一丝一毫的愉悦,反而让我陷入无边的惶惑之中。不如买件漂亮衣服,约一个完满的约会,看一看夕阳西下,那样的满足感来得直接。

    自我意识随着年纪增长,社会毒化,渐渐被杀于无形,这也是很无奈的事情。想想万一哪天我除了相夫教子,煮饭洗衣,家长里短,唯一爱好是打麻将,对别的啥都提不起劲,想不起自己要追求点什么,那该有多可怕。我觉得我现在正萌生退意,我坚决打击自己的叛逃念头。

    即使要追求点什么,是那么不容易的事情。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09 09:22:54

    老Yu你勘比圣人也,孔子十五志于学。不过他到70才从心所欲不逾矩,可见体悟人生的道路有多漫长。

    有个关于穿越剧的段子。

    我跟桃花讨论穿越这个剧,然后我们说起,如果这个人在现代是个普通人,穿越回古代还是普通人。那可怎么办?

    什么都没发生的在古代死去,或者什么都没发生的再回现代,然后死去。

    不要我提醒吧,这果然是个笑话来的。

    冷笑话。

  • Yugu

    Yugu (OK OK,不谈自己我都OK OK) sweet thief 2011-03-09 10:57:10

    实际情况是我经常自诩提前预习了中年危机,但实际上,它来到时候真是排山倒海,它让你知道,你只是一个普通人,你比在历史书上前一页很牛,后一页很怂的人还要渺小千万,你一觉醒来就成了一只甲虫,you are nobody。 不知道传播这种消极思想是否一种犯罪???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09 11:06:56

    我们必须知道我们不是一觉醒来才成了甲壳虫,而是我们自始至终就是甲虫,而我们还自以为是个人啊~~~~~~

  • 塔琪布鲁

    塔琪布鲁 (Horseman,pass by!) sweet thief 2011-03-09 16:38:33

    明了,搞半天其实老yu是想出名想疯了。。。

  • Yugu

    Yugu (OK OK,不谈自己我都OK OK) sweet thief 2011-03-09 17:21:51

    其实是有人问我什么时候开始把自己当一个普通人了,我一怔,大概就这两年吧。 就像黄舒骏问女人,什么时候放弃成为伟大的女性? 我想是否有一天我们惶然都不再惶然了。只是机械麻木的活下去。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09 17:53:59

    我只能说,这个世界,不是谁想惶然都惶然得起的,我一开始觉得佩索阿就泥马是个深度抑郁症患者,看到后来我才发现介是个住在灵魂深处的人。

    而大多数人,没有灵魂。

    诶哟,花花哟~我又脱离群众了哟,尽情来鄙视我吧

    孔子说了,圣人是天生聪明的人,他自己不过是好古敏求罢了。

  • 塔琪布鲁

    塔琪布鲁 (Horseman,pass by!) sweet thief 2011-03-09 21:47:12

    寨主你一直都是仙人,别挣扎了。

    还记得考驾照这个事儿么。那年我说我要考,你还一脸不屑问我,考那干嘛使啊?我。。。前一阵你告诉我你要考驾照,我顿时觉得寨主您总算活到人间来了。

    脱离群众才能写出好东西啊。艺术作品大多是孤独寂寞痛苦衍生的花朵。佩索阿一生独居,少与人交往,终生未娶,默默无闻,鲜为人知,去世几年后作品才被人赏识,才确立了他在葡萄牙现代文学史上至高无上的地位。

    从这个角度说,我还真不想看见桃儿你也学会去考驾照了。。。

    我们有一天能不能即使坐在奔驰里也还保持惶然呢?说真的,我很怀疑。

    物质生活是谋杀灵魂的凶手,我一直这样认为。所以啊,要奔驰还是要惶然啊?

    我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奔驰咯。。。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10 08:33:14

    我们财务部同事前儿个刚给我取了个外号叫:杨不屑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14 19:12:33

    自由是孤立的可能性。只有你离开了人们,感到无需为了钱,或者为了合群,或者为了爱情,光荣甚至好奇去追寻他们,你才能获得自由——那些事情没有哪一件可以得到宁静和寂寞的滋养。如果你不能一个人活着,你就是命定的奴隶。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14 19:14:18

    生来自由是人最伟大的品质,使淡泊隐士得以高于君王,甚至高于上帝之所在。君王和上帝的自足,只不过是依靠他们的权利,而不是依靠他们对权利的蔑视。

  • Yugu

    Yugu (OK OK,不谈自己我都OK OK) sweet thief 2011-03-15 23:49:07

    高举大旗反对配锁阿,我奶奶告诉我人世间最痛苦的事情有两件,一件是饿肚子,一件就是孤独啦!!!!!!!!!!!!!!!!!!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16 08:40:01

    我们从来没有爱过什么人。我们只是爱着我们自己关于何许人可爱的观念。我们爱自己的观念,简言之,我们爱的是自己。 这是任何一类爱的真理。在性爱中,我们通过另一个人的身体媒介,寻找自己的愉悦。在非性爱中,我们通过自己已有观念的媒介,寻找自己的愉悦。手淫者也许是一个可怜的造物,但就实而论,他是表现合乎逻辑的自爱者。只有他才是既不伪饰也不自欺的人。 一个灵魂和另一个灵魂之间的关系,通过交流语言和打手势这样不确定以及歧义的事物来表达。这种特别的方式,使素昧平生的我们相互了解。当两个人说“我爱你”的时候(或者想,或者交流情感),每一个人都意含着不同的什么,意含着不同的生活,甚至可能是抽象的总体印象中一点不同的色彩和芳香——这种印象构成了灵魂的活动。 我今天头脑清醒,好像我已经完全死去。我的思想裸露如一个骷髅,脱除了对交际幻象的情欲包装。这些我起先构想然后放弃的考虑,没有什么根由,完全没有什么根由,至少与我意识深处存在的任何东西不相干。也许,我们职员与一个姑娘外出以后体验到的失望爱情,无非是一些来自爱情事务报道的习惯套语,来自本地报纸对外国报纸的照搬重印;无非是我体内一种隐隐的恶心而我尚未设法给予生理排除。 关注维吉尔(古罗马著名诗人——译者注)的评论家错了。完全可以理解的是,我们上述所有的感受都使人疲惫。生活意味着不要思考。 我几乎要祈祷上帝,让我呆在这里,就像把我锁在保险箱里,以逃避生活的苦难和欢欣。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16 08:40:25

    寨主表示无鸭梨

  • 塔琪布鲁

    塔琪布鲁 (Horseman,pass by!) sweet thief 2011-03-16 22:40:27

    耸肩~ 要知道,人人生而孤独,根本无人能逃~

  • Yugu

    Yugu (OK OK,不谈自己我都OK OK) sweet thief 2011-03-17 12:10:39

    寨主,你的鸭梨应该很大啊,你传播的配锁啊搞的我很不爽。 我看到王羽佳的采访,有人告诉她你要做职业钢琴家,以后的生活就是机场,练习室,音乐厅,旅馆。想想就觉得恐怖,太恐怖了。 我最中意的生活是像friends那样。得了,当好普通人就得了。 我传播的形象才是造孽。。。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17 12:29:09

    是的,没错,造孽

  • 塔琪布鲁

    塔琪布鲁 (Horseman,pass by!) sweet thief 2011-03-17 16:34:34

    我也被寨主传播的佩索阿搞得压抑了好几天。

    看看看,还说不甘当普通人,还说怕心灵萎缩。老yu你根本就是跟我一样会选奔驰的人,就别虚伪了。

    我好朋友几年前教育我的一句话,我已奉为圣经四处传道,现在看来这话是放之四海而皆准:

    人可以有良心,也可以没良心,最怕的是良心被狗吃了一半。

    能不能选择一条道走到黑啊,不要纠结了啊,往事不用再提啊,人生已多风雨啊~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17 16:59:46

    乃们好奇怪,我看到豁然开朗。。。乃们压抑个毛。。。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17 17:25:19

    恨的爱

    这就可以说明,为什么我专心研究的恒常对象,恰恰就是我反对并且远远避离的粗俗人性。我爱它恰恰是因为我恨它。我兴致勃勃地观察它,恰恰是因为我实际上憎恶对它的感觉。一片让人非常倾心的风景,作为一张画,通常是为一张不舒服的床而配置的。

  • 塔琪布鲁

    塔琪布鲁 (Horseman,pass by!) sweet thief 2011-03-17 17:29:33

    好不容易坚持了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个佩索阿又说要专心搞精神文明建设,这不是添乱嘛

    他分明就是教育我们要享受孤独,可是孤独的人都是穷人啊

    幸亏我下定决心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见蟑螂我不怕不怕啦,谁都扰乱不了我的军心,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17 17:39:54

    无善无恶

    我在一种强烈拒绝的姿态下极为合群。我是但求无害的体现。

    当那些神秘主义者传播福音,当他们试图说服另一个人的知识和意志去寻求真理或改变世界,我几乎感到一种生理的恶心。

  • 塞芭丝的安

    塞芭丝的安 (那不行) 组长 楼主 2011-03-17 17:43:31

    鲁鲁,木有搞精神建设,精神建设不来,它就在那里,只有物质要建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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