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人归来(我居然找到了这篇,多搞的一篇软科幻啊,它还是科幻么。。。)
来自:海边的鼠(自由、深邃、严肃的嬉皮)
萝卜特• 陈 著 这些天,好多熟悉的朋友问我,“萝卜特• 陈(Robert Chen),7月19号到10月20号(按:指公元2001年)这段时间你到哪儿去啦?” 我敢说,只要您象我那样亲身经历哪怕一天,您一定会目瞪口呆,何况是整整三个月!不不,确切说扣除仪器误差,应该是四个月。 虽说我不希望事情闹大了,经过无数次反反复复的思想斗争,我决定还是把这段饱蘸了自己情感的经历讲出来。 一、 广义射影变换仪 2001年7月15日,我的手机收到一条短消息,让我按它的指点搭乘“广义射影变换仪”暂时避开21世纪大都市。它说某国际性都市不久会有战争或恐怖活动。这都市可能是东京、巴黎、纽约,也可能是我所在的上海。 什么是“广义射影变换仪”?我只乘过两次。根据20世纪末萝卜特•陈,即本人,提出“广义射影变换”的论文 [1]中证明的“不动点轨迹超平面的存在性”原理,先将要做时空穿梭的人或物体置于“不动点轨迹超平面”上,然后通过该仪器对其做基于“射影空间”观念的广义射影变换,就可以实现跨时空的“物质传输”。 什么叫“射影空间”?比较专业的说法是“在射影空间里的任何直线都是‘封闭’的”。形象点说,如果射影空间里的人视力足够好,平视正前方,他应该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见自己的后脑勺。遗憾的是,迄今为止,没有谁有那么好的视力,哪怕今天最好的天文望远镜哈勃。 地球的表面就是这样一个二维射影空间的例子。因此,如果成都人要去北京,完全可以朝昆明或广州方向出发,最后“南辕北辙”地(从地球另一面)到达目的地。 当然,要实现“广义射影变换”单有原理是远远不够的。广义射影变换仪的技术实现,是由31世纪年轻有为的科学家米多多博士[2]和克隆人“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一撇”博士两人联袂领导的科研小组完成的。 提起克隆人“阿尔伯特•爱因斯坦一撇”博士(以后简称“小爱”)这个“鼻涕虫”,令31世纪生物克隆科学家们蒙羞的失败的作品,实在是说来话长:以致科学家们不敢照原计划叫他“阿尔伯特•爱因斯坦”,而只好按科研工作中的惯例,在这名字后加上“一撇”以志区别。 本来嘛,小爱是不想跟小米合作的。这里的原因复杂,一时半会儿讲不清楚。但有一点最清楚不过了,两人从上幼小班就一直是同学,彼此相当了解。小米是位顶酷的女孩子,上中班时,就因为争论“先有蛋还是先有鸡”之类的问题,把小爱和一位绰号“黑豹”的幼大班男生追打得满街跑。后来,包括小爱在内的全幼儿园小朋友都怕她。直到现在,这种心灵上的阴影怕是仍未能全部抹去。 据说小米“醉翁之意不在茶”地约小爱到“鲍鱼肆”茶坊品茶,洽谈合作事宜。起初还和颜悦色,一个邀请一个婉拒。后来,小米急了,拍案而起,硬生生撂出一句话,小爱听完就懵住了,支支吾吾半天,只好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据后来新闻界的朋友和一些科学史家们考证,当时的情形是这样的:小米威胁说,如果小爱执意不合作,那就把他到五岁还尿床的丑事抖露得满世界都知道。可想而知,这么大的把柄被人攥着,换了你我,肯定也得屈服。难怪! 对于广义射影变换仪,我感受最深的是,由于它启动时和制动时的巨大加速效应,乘坐者会产生异乎寻常的幻觉,而事后又会误以为是自己实实在在的经历。如果不是后来小米解释,我怎能相信那是幻觉? 二、 初识米多多博士 米多多博士,已经提到,就是在刚抵达31世纪喜马拉雅群岛那天,给我献花的年轻科学家、很酷的小米小姐。 刚下变换仪,来不及舒缓浑身的不适、瞄一眼群岛的海洋性气候风光,就有一帮头发花白、西装笔挺的31世纪科学界权威人士,每人手里摇着把彩旗、列队欢迎,一点没有开玩笑意思地喊着口号“欢迎萝老!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场面热烈得让我差点受不了。要知道到目前为止,在20到21世纪的学术界,我可一点地位也没有啊!最不习惯的是人家称我“萝老”。此前,我一向被叫作“小萝”或干脆直呼其名。 “萝老,我代表31世纪科学界和喜马拉雅群岛人民欢迎您的到来!” 炫目的靓光一闪,为首冲上来献花的是一位跟我年龄相仿、二十出头、香气扑鼻、花枝招展的女孩子。虽说此时还有点头晕,甚而至于见到她之后这感觉有增无减,但我心里清楚,她就是科学界代表,年轻有为的米多多博士。 这个米多多啊,让人看一眼准忘不了。 她长着莫文蔚的门牙、霍利菲尔德的耳朵,头发象葛优、嗓音象周迅,左看象黛玉、右看象泰森,俏脸上总挂着崔永元式的微笑,实在是一位容貌出众的女孩子。尤其小米那双天使般的眼睛,象一位我似曾相识的人。时至今日,我仍记忆犹新。一闭眼,她那长着一对小翅膀的睫毛和眼神就在我面前飞来飞去。 后来才知道她那天是化浓妆化过了头。真正素面朝天的小米小姐要比这还漂亮些。 当时,小米刚于半年前获得哲学博士学位。她的博士论文题目是《论鸡蛋里面有骨头》。据说答辩时,答辩委员会里的所有院士当场昏倒。经全力抢救过来之后,大家一致认为该论文言简意赅、论据确凿、说理透彻,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独创性,显然还引领了31世纪的主流文化思潮。于是全体通过授予米多多哲学博士学位。 这篇论文很短,其正文全文如下: “鸡有骨头;鸡是由蛋孵化来的。 “若非鸡蛋里面本有骨头,鸡骨头从哪里来呢?” 在论文附录中她还画龙点睛地推论出了“在某些鸡蛋里骨头的存在性”的大胆预言。其中有句话是这么讲的: “鸡蛋里面不但有骨头,而且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大家,那些骨头是某种鸡骨头!” 不言而喻,稍有常识的科学家都清楚,接下来只要再有人通过实验对该结论加以验证,将来米多多必获“诺贝尔哲学奖”无疑。 不过,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事隔才三天,成立于公元2976年的瑞典皇家哲学院[3]就迫不及待地宣布,鉴于米多多博士的“鸡骨头理论”对于人类哲学思想的历史性冲击,以及她在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哲学领域里的卓越成绩,该年度的诺贝尔哲学奖由米多多博士一人独得。 瑞典皇家哲学院还补充说,所以这么早授奖在于,对该结论的真理性加以实验验证显然只是个时间问题。因为自20世纪末至今,将“鸡蛋里面挑骨头”这一尖端实验技术发扬光大到出神入化境界的顶级科学家俯拾即是。 皇家哲学院重申了重视获奖成果的科学真理性和实效性的原则。这也是想当年大名鼎鼎的相对论未能获奖的主要原因。 米多多因此成为继德•布罗意[4]和萝卜特•陈之后第三位以博士论文获诺贝尔奖的人。 尤其令人崇拜的是,正是多亏小米指导有方,我这样一位连20世纪的FI*****-2002都玩不来的菜鸟,后来在玩31世纪的足球游戏时居然也让中国队在十强赛里出线了! 中国队出线,小米实在功不可没! 三、 马拉雅群岛见闻 我们肯定都知道喜马拉雅山,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山脉。但“喜马拉雅群岛”是怎么回事? 原来,由于地球上不断恶化的“温室效应”,加上一位叫乔治W.B.的美国人不太负责,先是南极变成了一片“热带雨林”、全球洋面上升;后来,几十颗冰雪结构的彗星排成行,突破脆弱不堪的“全球导弹防御系统”冲击到地球上并熔化。劫难毁灭了地球上大多数物种,形成的大洋淹没了大部分陆地,造成了“美利坚合众大地缝”海沟和剩下的唯一陆地“喜马拉雅”群岛。 我们子孙后代的日子可真惨!尤其是爱养宠物的女士们。 由于除人类以外的其它物种几无幸存,大家只剩下蟑螂、跳蚤、臭虫和老鼠这几种劫后余生的宠物好养。 ——糟了!忘记打听,小米家养宠物没有? 再说我到了群岛,马上受到热烈欢迎。主办欢迎活动的单位还组织了“呕像[5]与崇拜者见面会”。狂热的呕像崇拜者人山人海,堵得活动所在的“群岛体育馆”水泄不通。我这才明白,原来一千年后的“呕像崇拜族”跟我们今天的追星族一样狂热,场面好不火爆! 我先是乐滋滋地用自己被31世纪书法家们推崇倍至的“萝体字[6]”为大伙签名,后来头上开始冒汗,再后来已经手臂发酸、汗流浃背了。没办法,主办方要顾及活动的经济效益啊! 让我吃惊的是,活动进行得正顺利,一位说是要签名的女士突然冲上来对我强行索吻。 天哪,这可万万不能!我早就下决心要把初吻留给自己的真爱,如果这么稀里糊涂被一个素不相识的晚辈给索走啦,将来我可怎么向老婆交代啊! 说时迟那时快,我急忙拼死挣扎,可还是被按倒在地,左支右推,十分狼狈。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多亏几位保安及时冲上来,七手八脚把哭哭啼啼的狂热女子拉扯开、礼送出去,我这才解围。 好险啊!我看此地不宜久留,于是就跟主办方商量交涉,他们也没办法,只好同意我退场。 主办方以及科学界人士一合计,决定先由米多多博士用她的私车送我回宾馆休息。 当时我和小米乘坐的是一种叫“水陆空三栖面包UFO”的私人交通工具。不同的是这里UFO不再指“不明飞行物(Unidentified Flying Objects,——因为,大家都清楚那是什么。)”,而是“Unmatched Flying Oaf”什么的,总之我记不大清了。 印象深刻的是,它的能源不是汽油、煤油,也不是电池,而是实实在在的面包、汉堡、馒头之类来自当时现代化农业的可再生绿色能源。以前还只是听说,这次总算亲眼看见了! 小米告诉我,这种“水陆空三栖面包UFO”是由两个“食品燃料”发动机驱动的,该动力系统将化学能转化成机械能的效率很高,所以有个别名叫“气死克劳修斯和开尔文” [7]。而且,在应急的情况下可以使用摩擦静电(比如梳头时所产生的)作动力。 一路上,小米边驾驶边告诉我,喜马拉雅群岛的陆地被划分为三大区域。A区是“仿21世纪都市”区,是岛民们的“怀旧风景区”;B区是“有微生物”区,是重要的工业区;C区是“无微生物”区,岛民们的生活区。当时的农业生产则主要在洋面上进行。 面积最小的A区完好地保留了21世纪都市的景观,到处一派乌烟瘴气。这提醒当时的人类提高环保意识,不要重蹈前人的覆辙,否则这种恶劣的生存环境就是榜样。 有大量微生物的B区包括生物工程区。当时许多生活资料和消费品都在这个区域里生产。当然也包括一些酿酒厂,因为当时的酿酒过程仍是微生物化学反应过程。 在米多多博士的专著《食品工程中的微生物学原理》中,论述了为科学界普遍认同的观点: “陈年老酒所以风味醇香在于,储存时间较长的酒精中可以积累为数更多的微生物的尸体、它们新陈代谢的排泄物(如粪便)和产生的体内外垃圾(如脚趾缝里的泥垢)等。 “这些可产生独特醇香的成分仅通过普通催化反应或在短期内无法积累到可观数量。” 我感兴趣的是C区。这里几乎没有微生物,食品可轻松保鲜,人也不易生病,尤其令人狂喜的是,这里袜子即使穿上七八年也不会臭! 小米他们正是考虑到我要很长一段时间不方便洗袜子,才特意把我安排在这一区域下榻的。这实在让我喜出望外又多少有点感激! 不过说真的宾馆条件可不怎么样。怎么看都有点象20世纪末我出差到内地某些城市时不小心住过的“脏乱差”的所谓“宾馆”。 不过我还是随遇而安了下来,直到离开。 四、米多多小姐的个性 到群岛的第三天,小米陪我去参观“中国人民很行”博物馆。 博物馆陈列品反映的是有六千年文明的中国人民(当时31世纪)为人类文明发展作出的贡献。 所谓“很行”,其实是28世纪产生并流行的一种时髦话,有点象今天的“很酷”、“很前卫”之类词典里来不及有、一般人半懂不懂的话。 当然,类似博物馆全岛有一百多家。它们的名字多少有点千篇一律。比如叫“美国人民也很行”博物馆、“巴勒斯坦人民很行”博物馆、以及“以色列人民也很行”博物馆等等。 一路上车行如飞,我从没如此爽过!我这可是第一次在良辰、美景里,坐着名车、旁边是美女,要去做的又是赏心、乐事[8]! 只是,从宾馆到博物馆去的路上却出事了。路边一根电线杆子挡在车前! 本来嘛,道路很宽,车子性能又很好,只要你高兴,绕过去也行、飞过去也行,总不至于跟电线杆子过不去而不过去吧?但米多多就是米多多,她偏要跟电线杆子对耗着不肯让路! 车子抛锚在一个花圃旁边。里面郁郁葱葱、紫的红的黄的蓝的黑的[9]盛开着些不知道什么花。一旁标语牌写着“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花圃旁一家人影攒动的店铺里霓虹灯闪烁着“搓衣板专卖[10]”字样。 真是的,这个米多多!我苦口婆心开导了半天她都不肯开车,实在让人没办法! 三个小时过去了,我已经满头大汗,实在看不下去,只好用车上的GPS电话 拨通“119”让人来把电线杆子给拆了。结果,从打完电话到我们启动上路只用了5分钟。 天哪,5分钟!这就是31世纪的效率! 米多多坚持不肯让步的理由是,“母路边上电线杆子的位置不合理!”在31世纪,任何公民都会毫不犹豫、坚持不懈地跟不合理现象斗争到底。所以,当时社会上唯一明显的不合理现象就是那天我们在路边碰见电线杆子。 不过,我觉得小米可能气昏头了,——到底还年轻啊!所以我提醒她:“不是‘母路’,应该是‘公路’。”她解释道:“阿拉讲的是上海话。”我恍然大悟。 米多多博士的性格中还有不少她早年时的影子在。这从我被米多多女侠痛扁的经历中可以看出。那也是唯一一次,所以印象特深。 记得当时两人在一块儿玩得正开心,小米突然红着眼圈气鼓鼓冲我发脾气,说: “明知道香烟这类‘熵品’有害健康,为什么你们每一届政府还任由它们存在?” 当时我既感到突然、又觉得很无辜,心里把20世纪以前的政客们痛骂了一千遍,嘴还很硬:“我又不抽烟,也是受害者,凭什么怪我……” 话未落音,我才知道,原来31世纪的女孩子发起火任起性来跟21世纪的一样蛮不讲理。 最不象话的是,她气急败坏、竟然在我脸上一点不留面子地狠狠抓了两下,还博士呢!当时要不是我很自重“萝老”身份,哼! 后来有朋友关心地问我“脸上的几道伤痕是哪里来的”,我只好推说是“乘凉时不小心把天井里的葡萄架给碰倒了”。 我在米多多面前所受的气远不止这些! 她发脾气时吹毛求疵地说我们古时候(指20~21世纪)错别字漫天飞,害她念书时又多了不少“通假字”学,还把这些一古脑归罪于我!可人家主持音乐节目的帅哥靓女们硬要把歌手“李玟(音:民)”叫作“李文”我有什么办法? 我终于理解当初小爱不肯跟米多多合作研制广义射影变换仪的苦衷啦。只不过,小爱的令人同情之处就是不该有把柄落在米多多手里! 五、米多多博士社会科学观点管窥 听说小米她们已经处于“精英社会时代”。我很想了解所谓“精英社会时代”究竟什么样子。 按照米多多博士的专著《当代社会矛盾与分配问题分析及对策》里的观点,在“精英社会时代”里,主导整个人类社会发展的乃是由社会通过“社会协同效应”和“社会选择”遴选出的“社会精英”。在这个时代里,决定当时社会性质的矛盾主要有两类。 第一、生病要打针的小朋友阶级与医生、护士、家长阶级之间的矛盾。 你想想,注射室里,注射器上那个令天下所有小朋友闻风哭喊的长长针头,就在你裸露到一无遮拦的亲爱的屁股后面神气地做加速运动,那是怎样一种让人百感交集的场面啊! 31世纪的医生和护士阶级,就爱听小朋友阶级在打针时的哭叫,偏不发展“既不打针又治得好病”的医学技术、不肯放弃这些专政工具,是这类矛盾存在的重要原因。 在这里,我要抱歉地对怕打针的小朋友们说,没指望了!虽说科技在发展,但据我这次的见闻,一千年后的小朋友阶级生病后仍得打针。 大家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又不肯听话,过着只有剥削阶级才有的好日子,以至把自己弄出病来,到被医生、护士和家长阶级们毫不手软地按倒专政那天才悟出“有时候大腿也会扭不过胳膊”的道理,是不是有点太晚了? 第二、栓柱他妈跟隔壁铁蛋儿他娘之间的矛盾。 唉!真是没办法,31世纪的那些婆婆妈妈的事仍旧这么多这么烦。难怪小米整天愁眉苦脸,说是“博士难断家务事”。 不过确信无疑的一点是,为了泄私愤、惩罚那些自己看不顺眼的邻居,当时很多人家一年到头起码也要装修个七八次[11],虽说这明摆着并不必要。 记得小米还深有感触地说过,要从根本上解决分配问题[12]简直是不可能的。比如七八个人一块儿爱上同一位异性时,“僧多粥少”你说怎么分配啊?这也使不解风情地插了不少广告的言情肥皂剧有得以泛滥的思想基础。 万丈高楼平地起。创立或发展任何伟大的学说理论体系都必须从对基本原理、基本概念的认识和分析入手。在《当代社会矛盾与分配问题分析及对策》中,小米给出两个经典定义。 一、“熵品”:体现在交换过程中、买卖关系中或其它人际活动中,表现为实物、劳务、服务、信息等形式,可以导致社会财富分配与再分配的标的物。 二、“伤品”:与可持续和健康发展的人类伦理道德观念存在矛盾冲突的一类“熵品”。 妓女和人妖提供的服务,作为“熵品”的人口……这些都是“伤品”。 “伤品”是社会分配问题[13]的天然指示剂。有“伤品”存在,意味着社会上还存在畸形的分配方式和相对贫困。 尽管小米让人只好对她采取“敬鬼神而远之”的态度,但她的著作还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我小心翼翼地向她征询对“先有白天还是先有黑夜”的看法。她觉得这类问题太简单,说31世纪的哲学家们上学前班时就已经研究得很透彻了,因此根本不屑于理我。 虽说我觉得她有点言行不一,而且揣测她未必知道确切答案,鉴于本人已经领教过米多多小姐的脾气,我不想有更惨的下场,所以没有继续追问,更没敢当面数落她的无礼。 六、“之子于归[14]” 归期越来越近。跟多多相处了那么久,不免彼此都有点依依不舍。临行前的晚上,她约我一起开车到郊外。 夏末,很静谧的旷野,到处弥散着海的凉爽气息。远处是连成一片的灯火辉煌。从灯火的余光中依稀可见灌木林的轮廓。 我仿佛听见灌木丛中蟋蟀无休止的叫声,“咀咀咀咀……(此处省略十万个“咀”,因此事实上本文有十多万字!稿酬嘛,嘿嘿嘿……)” 我似乎还看到一大群可爱的小动物,老鼠啦、臭虫啦、跳蚤啦、蟑螂啊什么的,围成一个大圈儿在我和多多周围悄无声息地跳着阿根廷探戈儿。 我们在一片软绵绵的草地上坐了下来。她温柔地倚在我怀里,没有风,不知哪来的阵阵沁人的清香。我一面猜想可能是今天小米用了不知什么香水、所以闻起来特别舒服,一面不免有点心旷神怡。 没有月亮,满天的繁星今晚特别明亮、可爱,让人看也不够。我从没见到过如此美妙的星空,象是里查德•克莱德曼的浪漫蒂克的(romantic)旋律。我不时看见流星雨落到地球上,感觉到她的泪洒在我肩膀。 我们这么安静的偎依着,直到第二天我要走。分开时,看得出,虽然一副故作轻松的样子,可她脸上那崔永元式的微笑,怎么看都跟哭似的。 不言而喻,回21世纪的交通工具仍是“广义射影变换仪”。 从31世纪回来,目的地是上海。当时我拎着两个宇航大皮箱,行李标签上赫然是:“3006年 喜马拉雅群岛 → 2001年 上海”。 由于技术原因,实际上我被送到了国内乡下、华北平原上一个叫“社旗”的天然牧场。——距离误差有一千多公里。 虽说31世纪的人类技术先进,但这点仪器误差我们应该原谅。毕竟把我变换了1000光年这么远[15]误差才一千公里,相对误差小来兮!而且托小米的福,谢天谢地,总算没把我给偏差到太平洋里。否则就惨啦,我不大会游泳啊!回想起来还真有点后怕。 时间误差也才一个月:本来我生日是3月20日现在给变换成4月19日了。不过还好,尚不至于影响我的正常生活。 我把皮箱放到地上,想休息休息、喘口气,顺便欣赏一下这里的风景。好几头又大又肥的南阳黄牛正摇着尾巴吃草,一见我来撅起尾巴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哞哞儿直叫,奇怪!那声音我竟听得懂!大概是刚从未来时代回来吧。 “哞——弟兄们乖乖不得了啦!快逃啊!听说好多外国牛哞哞死掉就是被这人给吹的!哞——” 我想,这纯粹是捏造。如果诸位,尤其是眼睛雪亮的读者朋友们,对这种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竟信以为真的话,那我岂止是冤简直是比窦娥还冤啊! 踏上上海的土地之后,才听说在我离开的日子里发生的许多事情:美国的“911”、阿富汗的战争、北京2008年29届奥运会、中国男足十强赛出线、上海APEC、上海合作组织、中国加入WTO ,……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此后不久的朋友聚会上,大家关心的询问让我倍感温暖,几乎连满腹惆怅都可以放下了。 只是当他们问我什么时候找女朋友时,不免又勾起了我对米多多难以言表的情愫。 我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多多、再也无法知道她的消息了。她就象我生命中唯一的一次海市蜃楼,可遇而不可再求! 七、路漫漫其修远兮 到已是尾声时大家也许会大呼上当,说: “怎么搞的,萝卜特•陈?文章都结束了,你还没告诉过我们什么让人目瞪口呆的东西哪!” 如果真是这样,那告诉大家,正如前面所述,这恰是我想要的效果。谢天谢地,我的目的达到了! 我想用多多的话作为本文的结尾: “五百多年前,有一种美丽的动物叫蝴蝶,有一种丑陋的动物叫毛虫。蝴蝶正如人们的理想,毛虫则是摆在面前的现实。 “每当静坐下来想入非非,思考宇宙之博大、自我之渺小时不免会神往:在如毛虫般丑陋和平庸的人生尽头,有一座鲜花编织成的坟墓,那里阳光普照,成群美丽的蝴蝶扇动轻盈的翅膀演奏着一曲歌颂完美人生的旋律。” [1] 有兴趣和学有余力的读者可以参考:华东理工大学学报 自然科学版,2000(2):pp201~205 [2] 又叫小米、或多多。女。博士。未婚。天蝎座。年龄,保密。 [3] 这里“皇家哲学院”词组中所谓的“哲学”,其实是一个深受“哲学是一切具体科学之母”这一非辩证唯物主义思想影响的概念。在它的影响下,产生过不少让人莫名其妙的并不专门研究我们概念中“哲学”的“哲学博士”。许多留学归国的爱国学者明明是数学、物理或化学家,但从国外拿到的却是“哲学博士学位”,就是这个道理。马克思主义对“哲学”概念的认识是,它是“理论化、系统化的世界观体系”。 [4] Louis Victor De Broglie, 法国贵族,因在博士论文中提出物质波理论而获1929年诺贝尔物理学奖。 [5] 没办法,他们都把这类错别字叫做“通假字”,还振振有辞说是从20世纪就开始出现了! [6] 大家别误会,在31世纪此“萝体”非彼“裸体”。它是指与“颜、柳、欧、赵”等齐名的一种字体,看上去跟北碑以及欧体颇有渊源。珍藏在31世纪“中国人民很行”博物馆的著名萝体法帖“鲍鱼肆序”,与东晋王羲之的“兰亭序”并称为书法史上的“双璧”。 [7] 克劳修斯和开尔文是分别提出了两种不同表达形式的热力学第二定律的老外,该定律给出了“热机”效率的极限。不过这里的发动机不是“热机”、效率很高,因此人们推测若两位老先生知道了很可能会出人命。 [8] 唐代的王勃(字子安,“初唐四杰”之首)在《滕王阁序》中曾提到过“四美俱、二难并”。所谓“四美”指“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二难”指“贤主、佳宾”。我这里显然还多出了“名车、美女”。让人好不得意! [9] 各种各样的黑色花是当时人们培育的一些新品种。 [10]旁边还有一则广告,原文如下:本店新到一批进口搓衣板,品种丰富、保证质量、选料上乘、膝感舒适、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数量有限、欲购从速,售完即止! [11] 我想,如果诸位也有邻居,而且您的邻居也曾雇上一帮子人,就在您的隔壁,玩命地用电锯、电钻、大锤子等工具没日没夜地制造出1000分贝以上的噪音,您就会深刻理解31世纪这种惩罚方式的有效性啦。 [12]分配问题可是个大问题,困扰了古往今来不知多少经济学家!以致人们开始从另一个角度思考它:也许它本身就象初等几何中的“用尺规作图三等分已知角”一样是一个不可解问题。 [13] 这也告诉21世纪的我们,建国之初比现在穷“伤品”却少,是因为那时分配上的平均主义,大家谁都比别人富不了多少。 [14] 这是“诗经”里的半句话,本意是“女孩子到十五六岁(古人比较早熟,我们不必刻意模仿)该出嫁的时候了”。这里是想望文生义地说“该回去了”。成语“逃之夭夭”也是用类似的手法从“诗经”里生吞活剥来的,因为“夭夭”最初据说是桃树“枝叶茂盛”之意,尽管“灼灼其华”时桃树一般还来不及有叶。 [15]31世纪距21世纪1000年。31世纪的人若以超光速飞行就可追上1000年前以光速辐射出的全息信息,从而跨世纪飞行。而根据相对性原理,当人或物体超光速飞行时,事实上时光已经在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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