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团圆
来自:法老
——荒蛮故事

大多数的囚犯是堕落的,误入歧途的。 这一房的囚犯,弥天大罪,罪大恶极,极恶不赦。 你可千万别问我他们犯了什么罪?为什么男人和女人也能同时被关押在同一牢房?嘘......我是知道的,但是偏偏不告诉你。没有人敢质疑统治者,没错,我就是。 你会觉得自己无比委屈,胸怀都是被委屈撑大的,你很委屈,说明你有一副好身材。再但是,既然你已经对我跪地求饶,我就大发慈悲地告诉你,一小点。 他们大部分的时间都用在了讲故事,互道晚安,写诗,早安吻,绘画,创作,对着笑和手拉手。令人称疑的是,比起与异性牵手,他们更热爱同性之间的欢笑。13个人不尽相同,非要吹毛求疵的话,那就是每个人的左领口上都印着“X”。嗯,我一直以点到为止为美德。 今天是与众不同的一天,牢房里有了新成员,14号。显然14号不屑于与这13个人为伍,从他的领口上没有任何标记便可得知。据14号自述,他是来自外面世界的一位领袖。 ——“外面的世界?”13号激动的问。13号是这里面绘画技术最好的,他为12号这位眉清目秀的男孩子专门画过一幅《蒙娜丽莎》。 ——“没错。” ——“外面有多少个领袖?”有一次13号喝醉了,趁着醉意在心头,沾着如厕里的粪便洋洋洒洒地创作了一幅名叫《最后的晚餐》的画,面积足足有420X910厘米,被大伙儿贴在了卫生间里,从此卫生间总是飘着一股晚餐的香气。 14号踌躇了许久措辞,用来自远方的态度讲到“外面的世界全是领袖。” ——“你为什么被关进来?” ——“你们为什么被关进来?” 11号是牢房里最有学问的人,他坚信着唯物主义,梦想着成为弗朗西斯·培根。——“不知道,我只记得当时我在跟10号聊天。” ——“你们在聊什么?” ——“我对他说,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我杀人;要么,你就陪我睡觉。” 14号唯恐避之不及“我不允许你们一起睡觉!” ——“我们相爱。” ——“可是你们有艾滋!你们是混蛋!你们是罪人!” 从此,14号注定融不到13人的小团体中。那些不自觉习惯主宰别人的人,都是刚开始嗤之以鼻之后心有悸动最后死撑硬着头皮也不会融入整座牢房的氛围之中。运用统计学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像14号这种外面世界的人,都有着一张阴沉的脸,因为他们总便秘。他们善嫉善妒并且极其自负,对自我吹嘘有着执着的信念,天生一颗敏感而脆弱的玻璃心,十足的形式主义,对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不仅无动于衷,而且大脑从未更新换代反而像吃了豆子似的呆若木鸡。我把他们称作“蛋”,他们的蛋不会孵化成功,小鸡孵不出来,那就是卵子。嗯,就是这样,点到为止。 很多时候14号只能听着那些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只能聆听到男孩子对男孩子讲的睡前故事的二分之一“从前有个小朋友爱洗澡”接下来是什么,他狂热的追求故事的结局但是羞于面子。他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为故事编造无数个无聊的结局,自己也不怎么满意。其实所有人都晓得故事的后半部分才是核心——“因为太滑,一夜没睡好。” 他无法做到女孩子们像一颗颗得到安葬的种子将脑袋深埋进对方的裙底。他渴望着仿佛闻到了玫瑰花的味道。最后,他爱死了这些人的日常活动,早晨起床,整天呼吸,以爱之名,而爱无疆。他时刻提醒自己是外面世界万千领袖中的一位最不起眼的领袖,绝对不可以与牢房中的13个囚犯化干戈为玉帛。所以他准备好心情授予自己一定的仪式后便开始自娱自乐。他渴望着有一位美丽的女性来抚慰自己内(器)心(官)的燥热。 稍后他又记得11号问过“是坐十年牢还是干掉一个愚蠢的混蛋?”14号突然为自己的软弱抽噎,惋惜没有干掉过任何一个混蛋。画风一转,他又开始炫耀自己的财富,善变不仅仅是女人的天赋还有外面的人。14号说他想为自己的女儿买一座岛,因为他想让自己的女儿过上美人鱼的生活。 ——“那我就为12号采一朵花,他爱花,有了花他就可以过上花仙子的生活了。” ——“我愿意用泥土搭一座城堡给8号,这样她就可以过上公主的生活了。” ...... 听着听着,14号有些脸红,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当他回过神的时候,才意识到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他感到很焦灼。 ——“亲爱的,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没有名字,你以为13号是达芬奇?错,不是的。你又误会11号说不定真的就是培根。虽然8号说过‘我卑微的尘躯不再享有,你的迷人的脸庞与美丽的双眼,但任何力量都抹不掉你我共枕相拥时,两个灵魂相融所迸发的火焰’但是我向真主阿拉发誓,他绝不会是米开朗基罗·博那罗蒂/微笑。姓名意味着权力,亚当命名了飞禽走兽,所有动物都听命于他。” ——“我只听命于我的王国。” ——“您的王国已经危如累卵,加入我们吧。” ——“不!不可以!我将无回天之术到外面的世界,加入了你们,在外面的世界我将无法立足!” 众人无言,大伙儿来到这里唯一学会的就是不解释。不解释就弄不懂的事怎么解释都不会懂。 就像生孩子和撒尿都不得拖延,咳嗽和消失是藏不住的。14号不见了。果不其然,不打招呼不露声色是那些外面人公认的骄傲,他们沉迷于表现自己的尊严,宁愿消失也不接受。 过了一段时日,又从天而降一位左领口没有标记的外面人。 关于后面的故事,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一部分。那个原来的14号消失后回到了外面的世界,和一个男人相爱,两人中一个被扔臭鸡蛋臭死了,另一个变傻了,后续无人知晓,只知道变傻的男人受了刺激大小便失禁,任何时候都能撒尿和拉肚子。作为至高无上的统治者我有义务补充一点开心的事情/微笑,老14号在被鸡蛋臭死前说过这么一句话“我也想有一个爱洗澡的男孩子。” 这位新的14号,也是不知道为什么被关了进来。现在13个人可以确定,新14号在不久的将来会适应这里,然后新成员在不知不觉中尿裤子了。所以你得当心,你以为印在心底的东西说不定是藏在别的器官里,指不定哪天就憋不住尿出来了。 至于新14号会不会消失,这座牢房会不会变得人丁兴旺,千万别问我,我什么也不知道,没错,统治者都爱耍小聪明。 【包容一切】 最后用兰波来结束一切 我永恒的灵魂 注视着你的心 纵然黑夜孤寂 白昼如焚 ——兰波《地狱一季 永恒》 【笔者按】关于同性恋这个话题是非常敏感的,我做不到大肆为同性恋们鼓吹呐喊,因为我深谙越声色张扬问题越得不到解决。所以我用极其隐晦的荒蛮故事来表达自己对同性恋的看法。不喜勿喷。 以下是我参考了一些资料。 2009年,美国心理学会正式提出了“性流动性”。简单来说,最新的性别研究理论认为,人的性取向并不是一生不变的。没有永远的同性恋,也没有永远的异性恋,只有这个时刻的同性恋,与这个时刻的异性恋。2011年美国一项大型针对人类性取向的研究发现,0.78%的直男和1.36%的直女在10年后的随访中对自己的身份认同已经发生改变,这些人从异性恋变成了其他性取向。此外多项研究显示,女性的性取向流动性比男性要高出很多。14-21岁人群中性取向的流动性最高。 今天我用这么一个无聊槽点又多的故事告诉大家,你没有必要一定为自己找到某一个身份分类的标签。 作为人类,我们的情感原本就是复杂的、矛盾的、怪异的。很多时候我们却非要用粗暴简化的方式去认识它。Eg.1.我们总是努力要去把原本独特的感情,强行塞到友情、亲情、爱情的分类里。一些灰色的过渡地带被我们忽略,而这些过渡带的一些美好你不知道。2.我们每个人可能都在成长中的某个阶段,对某个同性产生过无比细腻,充满了占有欲,亲密无间的爱意。这是正常的,你没病。 因为你和那个人之间的爱,原本就是独一无二的。世界上最吊诡的就是这些精妙差别啊。 你所感受到的真挚,远比这种爱能否在大众的话语体系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要来得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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