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访Agalloch的Don和John(2016.06)------谈乐队的解散
高莫障(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帅否)
http://www.billboard.com/articles/columns/rock/7409036/agalloch-breakup-why-john-haughm-don-anderson Agalloch的解散:John Haughm和Don Anderson谈论乐队的分裂以及各自的后续计划

2016年6月20日由Christa Titus发布 5月13日,金属圈一片哀悼,实验黑金属乐队Agalloch历经二十余年风雨后突然解散。知道Agalloch正在准备于七月份在The End厂牌发行《Pale Folklore》、《The Mantle》、《Ashes Against the Grain》三张专辑的豪华版,一下就解散了,这更令人惊愕。 也有很大困惑,据MetalInjection.net网站所述,5月13日有两条信息发布在了Agalloch的Facebook网页上,随后又删除了。第一条信息申明乐队已完结,当天晚些时候发布了第二条信息,大概是说Agalloch可能会成为创立者兼主唱/吉他手John Haughm的单人团而继续下去。继这两条信息之后,5月18日乐队在官网上发布了一条消息,说Haughm和吉他手Don Anderson、贝司手Jason Walton、鼓手Aesop Dekker“分道扬镳”了,给乐队“画上了永久的句号”。而5月19日Facebook的一条消息申明,Agalloch已不复存在。 6月15日在曼哈顿市中心的一家餐馆,Anderson和Billboard人员有过一次谈话,其间他说,他和Walton、Dekker会以一支新乐队的名义继续向前,很快会宣布第四位成员。乐队名字和厂牌尚未选好。 “对此我们十分兴奋。”Anderson说。“目前我们正在录制新的作品小样,我们希望能演出和巡演。我们肯定会尝试做一些不同的东西,但我们不想玷污Agalloch这个名字。我们不想这么轻易地用回它。” Billboard的排行榜上,Agalloch排行最高的专辑是《The Serpent & the Sphere》,它在2014年5月发行了两千张,排在Hard Rock专辑的第十六位和Heatseekers专辑的第六位。 (甩头的大学教师:金属吉他手兼文学教授Don Anderson的“人格分裂” 链接:http://www.billboard.com/articles/columns/rock/7409028/don-anderson-college-instructor-agalloch) Haughm同意接受电子邮件采访,他说在Agalloch解散后,他当即的计划是进行更多的个人演出,从2015年起他就在做个人演出了。“我热爱这个概念化的阴暗氛围项目,喜欢在现场和音乐节做实验艺术表演。”他说。“然而这替代不了和其他激情音乐人一同玩金属乐队的感觉,所以我希望我能和合适的人一起开始做些新东西。” Haughm和Anderson的论述以个人问答的形式发表于下: Don Anderson 你是怎样的情绪? 简直是很快就要死了。我三十七岁了。Agalloch走过二十年了。比我的一半生命还长。没什么东西我见证过它的诞生与结束。这是第一个。所以已经有了一个很现实的死亡印记,让我刻骨铭心。一场对我来说意义非凡的深情友谊也走到了尽头。我和John共事得很好。我们互有不同之处,但我们聚在了一起,共同创作音乐。这很美好。我很怀念。我会一直怀念下去。所以事情很难。我不知道失去了Agalloch的日子是怎样的。 发生了什么? 我认为最简单的回答是,我们四人中有一人,也就是John,想把乐队搞成一个全职乐队,他有条件这么搞,我说的“全职”是指很规律化的巡演。这可以给他带来大量收入,以此来充当工资。而我们其他人都有家庭、孩子、职业。我们都挺高兴但也受限,不过我们乐于把乐队作为兼职而继续下去。在春季学期之时(Anderson在威斯敏斯特社会大学教文学)去演出是很奇特的体验,感觉就像“嗯我不再是教授了,我成了摇滚明星。”这很棒。 John欲求更多,我们这三人觉得这是个很商业化的决定。起先他告诉我们:“如果我没法一直搞乐队,我就宁愿什么都不搞。”但我能看得出来,似乎有可能的话他会撇开我们而自己继续。当然,他想做就可以做。我们不会阻止他。但我认为他已经看到了,当他在Fackbook上弃门而去之时,人们显得多么有敌意。 他首次写声明是什么时候? 他首次写的是第二条,说他可能继续下去,这让人们很烦厌。 人们会有些混淆,以为这表示乐队可能会存在下去。 他私下告诉我:“我可能会把它结束掉,也可能会继续下去。”他淡化了继续。所以我认为那正是他想做的。所以如今依然可以存在一支Agalloch,只是成员完全换了。这是他的权利,我们不会阻止他。 他想有一支可以排练不停的乐队。我理解他的状况。他正得到世界各地的巡演邀请,南美、澳洲,我们从没去过的地方,他不得不拒绝掉。这肯定很为难。而事实上从一开始我就说过,并且John也知道,当有人问我“你如何看待自己的生涯”,我说:“友谊第一,乐队第二。”关于John,我要说的重点就是,我认为彼此关系变质了。我不怪他,但这是个商业化专业化的决定,我认为他这么做会伤害我们这些老挚友。 他什么时候给你们三人说的? 五月的第一个星期,我们谈话、商议、考虑,如果我们散伙了会怎样。他花了些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但他似乎没做任何改变,所以我说:“好吧,看来我和其他两个成员并没有被放在心上,我们希望做个声明,让我们好离开,感觉像下地狱了,搞得我们像人质一样。” 我写了第一条声明,拿给John看了,我们都觉得OK,John对此感到特高兴,所以他发布了这条声明,我没有网页管理权限。马上他又担心会被曲解,于是就把它撤了并发了第二条声明,这条不断遭受批评也被删了。我当时警告他说:“别发,这么做会把事情搅浑,会很难堪,别这么做。”但他坚持发了第二条声明,我认为从那时起,一切矛头都指向了他。 在他露出想全职做乐队的苗头之前,有没有人看出一些端倪?还是大伙一直都明白他想这么做? 后者。我一直感觉很糟,因为我明白我们很受限,可我知道大学日程真的很紧。我时常心怀愧疚,因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之一,我希望他能快乐。我们一直以为他绝不会离开、不与我们共事。我们从没想过或猜过有一天他会选择离开和他一直玩乐队的伙伴,这些最好的朋友,但我认为一旦乐队变成了商业,一旦有成员要靠乐队来谋生,要靠演出来付房租,那这就是结束的开始,因为你不再是只为了玩音乐而玩音乐。所以你拥有三个纯粹因为热爱而玩音乐的伙伴,我们是赚挺多钱,我不说谎,但我绝不仅仅只依赖于此。 这事发生的时候,乐队正在忙什么? 去年夏天我们做完六周巡演后,我对成员们说,我想把这个夏天腾出来,因为我想搞些自己的写作,我想玩自己的音乐,做自己的作品。我需要休息,我觉得是时候开始准备第六张专辑了。在我们散伙前搞笑的事发生了,我不住地问他和其他成员,他回答:“让我们把始于一月和始于夏天的巡演继续下去,多搞些巡演。”而我想演一些从来没演过的歌,我就说“我电脑里有了一些Agalloch的新作品”。我一心想继续创作第六张专辑,然后再巡演。 对于解散,你有没有别的想说的? 这事对我和其他两位成员来说很重要,特别是在我们会继续干下去的情况下,我觉得这会别有一番滋味。我们不想刺激John。我们不想把家丑扬出去。 切实令人感动、解散时最让人揪心的一点就是,我知道Agalloch对很多人来说意味深长。人们对它投入了大量情感。我呐喊,我拥抱如此多的人。这很温暖,遇见粉丝是很美妙的事,我们解散时我收到了很多邮件,来自于我遇到的粉丝,他们说在遭遇亲人离世、疾病,某些悲剧时,正是Agalloch帮他们度过难关,真令我愧不敢当。我希望粉丝们知道,我明白乐队对于他们的意义并且我对此心存感激,我也十分伤心。但我也很欣慰,我们的音乐在人们需要的时候能扮演某种有意义的角色。 John Haughm 乐队为什么解散? 这是个复杂的故事,简单地说就是,乐队遇到了惯常的麻烦,其中一个成员和其他成员相比有着完全不同的抱负与目标,最终没法合作下去。乐队撞到了一堵墙。 这事酝酿了多久了? 早在2005年就有一些内部的问题,但2014年当Don搬去纽约当了全职教授,真正的瓶颈就来了。那是他人生的夙愿,我没法为此指责他。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追求生命中的激情。然而这给乐队的事务带来了很大障碍。 Anderson说你可以全职投入于Agalloch,而其他成员也都乐于兼职做乐队。他说解散背后的导火索是:“John欲求更多,我们这三人觉得这是个很商业化的决定,他告诉我们‘如果我没法一直搞乐队,我就宁愿什么都不搞’,但似乎有可能的话他会撇开我们而自己继续。”是这样吗? 是的,确实。我当全职音乐人当了二十年,这是我为我的生命选择的道路。当然,我也是个自由设计师,我经营一家艺术空间,还有些其他小项目,但我生命中的一切围绕的都是音乐,Agalloch是最最重要的。 我变得极其厌倦等待他们录专辑或巡演,他们最近告诉我,他们想让事情更慢一些。他们甚至不想为乐队的二十周年做任何事。太让人失望了。没有多少乐队能坚持到十年,而连二十周年这样的里程碑都要忽略,太让人心烦。我有个想法,想搞个特别的夏季巡演,我们可以把《The Mantle》整张表演下来,再加上第一张Demo里几首不常演的歌。这对于粉丝会是个很好的礼物,也是庆祝乐队二十周年的好方式。Don和Jason都表示对此没兴趣,想让今年就这么过去。这对于我是压在骆驼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 是不是由于其他成员的日程不允许的缘故,你只得拒绝巡演邀请? 不断如此。你没办法。我们越出名,情况就越糟,每个月我都迫不得已要拒绝一些让人流口水的邀请,换了其他乐队大都会当即拿下。这种情况当然很折磨我,因为我想有更多的演出,看看更广的世界,但是Don的大学日程和难以抽身让这一切变得不可能,只有在夏天或他的冬歇期时才行。最近几年我们收到了来自南美、墨西哥、日本、澳洲、中国的很多演出邀请,但Don的日程始终是个麻烦,也是我们不得不拒绝邀请的原因。最近有几份邀请的时间甚至是在Don的冬歇期,他不用教课。可他依然说“不”。这是阻碍乐队的一道砖墙。 什么时候状况加剧,产生了有关解散的讨论? 四月底,在我从一场个人的欧洲巡演归来之后,我给Don打了电话,详细谈了谈我对乐队一切事情的感受。我对此烦透了,我跟他说,事情需要改变。从那时起事情就快速恶化了。 据金属博客报道,5月13日Agalloch在Facebook上发了一条声明,说乐队正在遭遇解散。这是Agalloch网页上发表的第一条声明,随后被删除了。Anderson说,是他写了第一条声明,你同意后将其发布,因为他没有Facebook的密码。是这样吗? 是的,这么说也算对。我认为他的声明是一个好的开端,但我感觉它还是太含糊,我想花一两天把它补充得更详细完美一些。而他认为这样就可以了,一心想让我当天就发布,我就照做了。真后悔当时顺从了压力。 当天晚些时候,Agalloch网页上发布了第二条声明,由于你的缘故也被删除了。据金属博客报道,你说乐队并非一定解散,而当前你是唯一留下来的成员,你可能会把乐队作为自己的单人团而继续下去。是这样吗? 我从没想过要把乐队变成自己的单人团。从来没有。如果乐队要继续,我就得寻找替代者,这显然是个令人不快、不得人心的改变。如果放在十年前,这可能行得通,但现在不行了。根已经太深。另外,如果Don能退出或者决定让步,那此刻乐队可能还存在着。我也不想完全怪他,因为还有大量内部问题要处理。我开始真的讨厌乐队的现状,我对其他成员的热情已经几乎完全消失了。 Anderson说,你担心读者误解第一条声明,所以你发了第二条,而他建议你不要发第二条,不然会让粉丝迷惑。是这样吗? 是的,事后看来他是对的。那条声明是我犯的一个巨大的错误,它是在巨大压力之下草率书写并发布的。我使用的“远见”这个词完全脱离了我的本意,随后我意识到可能真的是这样,所以第二天早上我把它编辑了。 我想说明的其实是,Agalloch是以我的视野为基础的。想当初,Don、Jason和我,我们一起玩乐队,人手一支主力团,但出了名的、最终成了我们主打乐队的那一个是Agalloch。不过我一直是主要创作力量,这一角色从没变过。我写了所有歌词,设计了所有专辑,写了80%的音乐,后来也承办了很多商务管理的事宜。乐队完完全全是我视野的展现。 这么说来,我没法忽略他们的作用,他们让我当初的远见得以实现。尤其是在《Pale Folklore》之后,我欢迎更多一些的合作成果,我认为这会使音乐更强劲,即便过程中产生了更多艺术上的内部冲突。我承认我的声明让我误听上去像个傲慢自私、轻视他人贡献的人。这并不是我的本意,我向他们道歉,向受影响了的人们道歉。 第二条声明说你可能会把Agalloch作为你的单人团而继续下去,这让有些粉丝很生气。对于这种反对,你有怎样的反应? 如Don所说,这带来了烦人的混乱。我之所以做那条澄清,主要是因为媒体胡乱报道说我被乐队炒鱿鱼了,事实当然不是这样。如果我们能多等一阵把头一条公告写得好一些,就没必要再做澄清了。至于人们的反对,我并没有太在意,就一些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在发完公告接下来的几天,我完全屏蔽了网络与社交媒体活动,而把时间都用在更有助益的事情上。 是什么致使乐队于5月19日在Facebook上说“Agalloch已永久归于沉寂”? 独自思考了几天后,最终我决定最好让乐队归于沉寂。乐队已经成了我生命中压力的一大来源,所以我为什么还要以它的名义继续下去,尤其是发生了这样的闹剧。是的,乐队是我成立的。是的,我完全有权利把我成立的东西继续下去。然而,我决定了,放手就可以了,为我和这些伙伴们所达到的成就而骄傲,也许又是个新的开始,做些新东西。 Anderson说你们的友谊也终结了。是这样吗? 这真的很遗憾,但如果他觉得是这样,那就这样吧。我希望某一刻他会改变想法。我觉得我面对他没有丝毫问题,他是个天才吉他手,我尊重他,无论他做何决定,我都向他致以最真挚的祝福。我只是不想再跟他共事了。在生活中我们选择了不同的路,在艺术的很多方面我们隔阂渐深,但我不讨厌他。如果明天他来到镇上邀我喝两三瓶啤酒,聊聊美好时光什么的,我很高兴陪着他。 你花了生命中的二十年坎坎坷坷打造的乐队,就这么散了。此刻你是怎样一种心境? 我110%高兴我所做的决定。我没有一秒的后悔。Agalloch的终结并不意味着我的音乐艺术生涯要终结。我有很多思路,我为各种项目、出于各种动机写了很多素材。 对于很多人来说Agalloch具有特别的意义。乐队的解散让粉丝们很悲伤,对此你有何想法? 这么多人对这支乐队一片热忱,这意味着很多。我们有大量狂热粉丝,能在世界各地遇见这么多有趣的粉丝,感觉太棒了。还是很高兴在我们试图搞下一张专辑前乐队就散了,所以我们留有的作品是完好无缺的。我们的大多数成就让我感到骄傲,我们创作过一些像样的专辑,在大约三十个国家有过两百多场演出,经历过一些美妙时光。我希望我们做得更多,不管怎样,我们有过一段好的历程。 Metal Injection和MetalSucks将于6月24日在布鲁克林的Kimoto Rooftop主持一场“重金属欢乐一刻”会,来庆祝Agalloch专辑的再版。Anderson和Walton将出席,并通过End厂牌的Facebook做一个现场问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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