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木无声(基于真实的同性恋生活写的。)
与水同行未完成
曾经不敢面对自己的性倾向,也有很多的困惑。那段时期在网上看到的朋友们的帖子,特别是天涯里eynauqim的《关于Les之爱的那些江湖传言——我们俩“滋润”了这些年“还”个“愿”吧》,帮到我很多。希望自己也能为这个群体做些什么。这些年买了些文学作品来培养自己的写作水平,也订了些杂志, 也经常上网看大家的故事,逐渐地脑子里构思了三个故事,准备把它们都写出来。只是最近发现我得先解决生存的问题了,所以先急匆匆地把这个写出来,在忙生存之前也算是了个心愿吧。 这是讲一个女孩为了进自己梦想的报社,而接受了一项比较特殊的任务,在完成这项任务的过程中认识到两对同性恋(女同、男同),通过这样的视角看到他们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下如何隐忍、坚韧地生活。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在媒体上看到的真人真事。 在写作上,本身水平比较低,也没有专门的训练,所以这次写的只是用文字来讲述故事。因为还想以后忙完生存,闲暇之余把剩下的两个写完,所以关于这个小说的缺陷,希望大家多提意见。这个小说只会放在天涯的“一路同行,右岸文字”和豆瓣的LES SKY小组里。因为写得太匆忙,所以只能边传边修。 你来人间一趟 你要看看太阳 和你的心上人 一起走在街上 节选:(回国后白逸娴被父亲安排进了一家子公司锻炼,在那里她受到了众星捧月般的待遇,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始终伴随着她。在这个一线城市里,人们能够感受到经济的发展,文化的繁荣,市民整体素质的提高。但与白逸娴在英国感受不同的是,英国虽然也有针对同性恋的歧视,但是同性恋可以做为话题被公开地讨论,这个问题在国内则存在着更可怕些的情况,大家对于它禁若寒蝉,没有一点声音,一个几千万人的群体就这样被无视了。在这样的社会背景下,这个群体只能将自己锁在柜子里。一度白逸娴找不到同类,像个无头苍蝇在城市里酒吧区乱晃荡,后来通过更隐蔽的网络,才知道了几家只对女同开放的酒吧,在那里认识了一些同类,这么做不是为找个人填补感情,只是需要一种心理上的归属感。) 节选:(送走蓝慕之后把门关上,一直在撑着的白逸娴瞬间颓然无力。对于白逸德的愤怒依然占据着她的心智,白逸德在外包养了几个大学生和下属,而且与朋友聚会还会带去炫耀,这些事在商圈里都是公开的秘密。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拿自己性倾向说事,让白逸娴无法释怀,有些憋闷、不服。明明自己没有在做错的事情,却被人当成把柄,做了不道德事情的人却有恃无恐,想起来自己和袁艾这么多年总是偷偷摸摸,连一起出席一些活动都要处处小心不要被人发现端倪,一种委屈的情绪涌上心头。在这个时刻,白逸娴多希望袁艾能够在身边,把她拥进怀里,不用她开口说话,只是在那里让她知道,在她痛苦的时候,这个世界上还有个人在旁边支撑着她,让她有个安慰。) 节选:(“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这不是关于勇敢不勇敢的问题,因为国情不一样。我国虽然已经不把同性恋定为犯罪了,而且在2001年已经把同性恋从精神疾病中删除了,但是国内的同性恋面临的情况和美国最大的区别在于,美国的种族隔离是有明文规定的,对于同性恋的歧视也是如此,这样一来,不管是黑人还是同性恋,他们的抗争是有明确的目标。而国内不一样,同性恋遇到的歧视是无形地隐藏在社会文化之中的,他们就算是想反抗也只能向空气挥舞拳头,连斗争对象都找不到。还有一点,咱们国家的文化里是没有个人的,一个人的荣辱往往与家庭相联系。在国内假如一个人公开出柜,他要考虑的就不能仅仅是自己。而且和黑人斗争不一样的地方在于,黑人的父母、兄弟姐妹都是黑人,他们有共同的遭遇,能够感同身受,所以如果有黑人反抗,他的家人会是他的后盾。但同性恋就不一样了,他们的父母、兄弟姐妹不是同性恋,可能在同性恋出柜的时候,遇到最强烈的反对就是来自由这些至亲的人,就算是他们不反对,当一个人公开性向为自己的群体发声的时候,在强大的社会舆论压力之下,可能最受伤的是自己的亲人。这都是国内同性恋群体声音微小的原因。”) 节选:(林启栋的眼睛模糊了,看到了顾磊在笑,就像是他们初次相遇。顾磊这个刚毕业的学生一脸的青涩,高高瘦瘦的身子穿着略显宽大的警服,林启栋看到他的时候,他正在跟同事说笑,林启栋跟他说话,他也对着林启栋笑,让人看着心里暖暖的。局里把接待林启栋采访的事交给了顾磊,几次接触下来他给林启栋最深的印象就是很爱笑。只是有一天,两个正在办公室查资料,听到外面起了一阵喧闹。顾磊看到办案拿了人回来的同事,脸一下子沉了下来。刚回来的那人在大声炫耀:“今天哥们儿我又逮着了一个,这家伙真好上钩,我抛了个眼神就过来了,这也太不经钩了。嘿,大家都来看看,长得还不错,还挺斯文。”被他揪着的是个年轻小伙子,跟顾磊年龄差不多,只是在体格上比顾磊要健壮些,他的脸上有些肿,像是刚刚挨了打。以前听说过有警察假扮同性恋去公园钩同性恋来抓,那天是林启栋第一次见到。顾磊呆在办公室里,没有像其他同事那样围上去恭喜,反而把头扭向了墙壁,胸口因生气有些起伏。) 节选:(“林启栋,到现在你还以为我们没有在一起只是社会的问题吗?你不会忘了我曾经跟你提过的那对八十多岁的老教授吧,他们经历了比我们更困苦的年代,却没有放弃彼此,我们呢?跟他们相比,我们做过什么?我们试过勇敢一些吗,没有。当时你说你来自农村,家族观念重,也不想让父母在村里因为自己抬不起头。我也有父母,他们也有压力,你们兄弟三个,而我是独子,我的压力也不会比你小。我为什么没有选择结婚,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无力对抗,就认为有了可以把别人拖下水的理由,她也是个有爱恨情欲对婚姻有美好愿景的人,她也有疼爱她的父母。可你却因为不敢面对自己,选择和她结婚。”) 草木无声 蓝慕透过车窗看到眼前的一切越来越熟悉,便开始意识到司机绕路了,也许是在上个路口,司机往左多走了这么一段。看来他把她当成了对这座城市一无所知的过客,也的确如他所想,在这座超大的城市里,谁不是过客,谁不是只是来来去去。蓝慕来了这里,又离开了,只是没有想到,离开后的第一次归来,竟然是为参加一位朋友的葬礼。过去大半年发生的事情和这场突出其来的葬礼,让蓝慕的心理始终有些压抑。 蓝慕拿在手里的手机响了,林启栋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舒缓的音乐开始透着一股子急躁,蓝慕想起来,忘了告诉他自己已经到了。手机那头的声音虚弱的简直不像林启栋,他问她是不是已经到了,住处什么的安排好没有。蓝慕回答了他,手机那头便没有了声音,也没有想要挂断的意思,林启栋就那么沉默着,也许想说什么话,或者等蓝慕说些什么话。蓝慕也张了张嘴想安慰安慰他,又怕说出的话会让他尴尬。那头终于有了声音:好吧。又沉默了一下才又说了句:“那么,明天见吧。”蓝慕挂掉电话如释重负。为了明天的事,蓝慕特意多请了一天假,提前一天回到这个城市,想着也许在这个时候林启栋会需要她。刚才在电话里,他始终没有提出来,也许这样才是林启栋,对别人冷漠,也能坦然接受别人不靠近他。 蓝慕看到了窗外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写字楼,这座商业区里标志性的建筑,一如往日孤傲地矗立着,散发着无法抗拒的魔力,两旁的道路上正有数不清的年轻人神色匆匆地奔向它,试图攀上它,属于它,抱紧它,拥有在这座城市立足的根本。 也许是梦想、理想,幻想,空想填充了这座城市,让它有了很多很多的故事。 蓝慕知道的事,蓝慕不知道的事。 这是一个隐身在小区里的读书会,房主把家里的这套四居室打通,四壁贴着墙摆满了书柜,书大部分是房主在各地搜集来的,房主是个爱书的人,也喜欢与别人分享他的收藏,就组织了个读书会,供有同样爱好的朋友们阅读。蓝慕听张北说这个读书会已经有十来年了,来来走走始终保持着十几个人,对于这个空间来说,这个数字不多,不少。在这里大家彼此的交流并不太多,到了以后各自选本书,或单独或与朋友一起,找个地方坐下,书桌旁,沙发里,也可以拿个垫子坐在地板上,也有人长时间地拿着书倚着墙站着,竟也不会觉得累。要是看到好的书,好的章节想要与人分享,原来厨房的位置,改成了半开放式的小隔间,在那里放低声音讨论也不会影响其他人。蓝慕来这里已经有几次了,这里的气氛也渐渐地习惯了。 蓝慕拿了本书在沙发上坐下翻看,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她不时地抬起头看着对角独坐着的一位中年男子,简短的头发,紧凝的眉头,鼻梁上架着幅精致的方形的半框眼镜,脸上有种自然流露的冷峻。即使是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他那件深蓝色天蚕丝T恤的扣子依然紧扣着,身子也坐得笔直,不像别人那般地轻松。蓝慕已经在这里见过他两三次,每次他都是这样的姿态独坐在书桌旁,与别人保持开距离。没见他主动与房主之外的其他人打招呼、有过交流,蓝慕也没有看到有谁去找过他。也许大家已经达成了默契,所以那里始终是他一个人。 一张单桌,一个人,一本书,就这样在这套房子里形成了一种外人无法走进的独特气场。 张北正在隔间里与房主几个人交谈,他是蓝慕的高中同学。正是张北把蓝慕推荐过来的,可到了这里以后张北就不管她了,按照他的话说,他俩看的书不是同一类,没有什么能聊的。蓝慕觉得有些乏味,起身去隔间旁的吧台上弄咖啡喝。阳台上空空的,没有人,她便捧着杯咖啡去了那里。 已经晚上八点多,天气还是有些闷热,一点都不像是夏天的尾巴。 “已经是灯火通明了。”一个声音从身边传来。蓝慕转过头去,有些惊讶地看到竟然是他。 “白天从这里可以看到附近的一座公园,风景还是可以的。”他只管自己说着,并不看蓝慕。蓝慕一时不知道他是否在有意跟自己说话。 “晚上看到的都是灯光了”。蓝慕没头脑地接了一句。这个季节公园里应该已是绿草成茵的,但到了晚上灯光打开,那里便被覆上了一层层的强光,它原本的样子已经被遮蔽起来了。 “现在这个时间去公园的,应该都不是看风景的了。吃过了晚饭,父母带着孩子,子女陪着长辈溜哒溜哒,散散心。要是有心情在那里闲逛逛、纳纳凉应该又是另外一番滋味了。”他扭头看向蓝慕这里,面无表情,蓝慕也看着他,带着浅浅的微笑,只是出于礼貌。 “我们应该在哪里见过的。” “林老师,您还记得我?”蓝慕尽管比刚才更惊讶,但还是尽量保持着平静。 他还在思索:“给个提示吧,就差一点就想起来了。” 蓝慕笑了一下,“大概在半年年贵社有过一次招聘,我进了第三轮面试。当时您也在面试组,而且您向我提了问题。” 林启栋向后退了一步,扶了扶眼镜,“对的,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姓蓝,是吗?” 确定了,就是她。 “我当时给你的面试题还记得吗?” 在前几位面试官问完了问题后,一直在旁边看着没有开口的林启栋让她谈论一下现代社会的边缘群体。蓝慕一直比较关心社会问题,对于这个近几年比较热的话题,她在大学和研究生阶段都做过一些调查,所以比较自信。 “那是我给大部分面试者的题目,而你的回答我是给了高分的。其实主要是你的态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答案比较全面,客观,最重要的是,在你的整个回答里面没有出现同情、可怜这样的意思,也没有像大部分人那样用上帝的视角来看边缘群体,而是把他们当成和你一样普普通通应该享有平等权利的人。” “我记得当时你说过一句话:大家应该被平等的对待,他们也应该有被平等报导的权利。这点我很欣赏。”林启栋用赞许的眼神看着蓝慕。 可自己还是没有被录用。 林启栋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现在在哪里工作,在媒体吗?” “研究生已经毕业了,只是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蓝慕有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在林启栋的报社之后她又面试了几家,结果都失败了。当时张北给蓝慕分析情况,其实她的能力还是可以的,只是坏在本科是个三本,又想进国内一流的报社。他也曾经劝过她把目标放低些,学历歧视这个东西是确确实实存在的。这个蓝慕不是没试过,可是那些肯要她的报社根本做不了她想做的新闻。好在有家里的经济支持,蓝慕可以不用着急着就业。 林启栋不说话了,就站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她,坚毅的眼神从眼镜后面射出来,像要把她看透,跟面试那天一样。 “我们最近在做一个专题,应该是你感兴趣的点,是关于边缘群体的。目前我们在做两个方面的,一个是LGBT,一个是罕见病。我负责的是LGBT,这次我们想做深度的调查。以一个和你类似的角度,不带任何成见地对他们进行平等的报导。” 林启栋说的这个专题的话题性是够的,现在大家对这个群体比较关注。之前自己也想过做这个专题,但是太难,所以放弃了。这个群体不像其它边缘群体因为宗教、经济、疾病等原因而被边缘,它是因道德大棒而形成的,这也就造成这部分人实际上是不愿意露面的,更不要说面对媒体,所以连普通的采访都是问题,更不要说深度访谈。 “这个应该有很大难度吧”。蓝慕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对,男同这边还好些,在这个群体里面,这部分人相对还比较活跃一些,其它几个部分就不太好切入。” 林启栋面露难色。这里面最不好采访的是女同,在男权社会里女同性恋的顾忌会更多,也会把自己藏得更深。这也就容易造成林启栋他们根本找不到能够采访的对象。 “而且,这次我们想做的这个专题是想把LGBT和现在的社会阶层问题联系在一起,我们想采访到不同社会阶层的LGBT,想了解一下他们在认识自己上有什么不同,或者看看社会结构的变化对他们有多大影响。” “可是社会地位高的人不是更不愿意曝光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这些人的保护壳更坚固。”从开始谈论这个话题到现在,林启栋一直紧蹙双眉。能做自己感兴趣的专题,用己所能还原一个真实的群体,从而改善他们的生存环境,对于一个媒体人来说已经足以热血沸腾。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想办法要怎么样去突破。 “可是林老师,您为什么要做这个专题?”蓝慕有些小心翼翼地提出这个问题。 “原先我们也做过一些同性恋群体的报道,主要是集中在男同这方面,那个时候普遍有个风气,报道同性恋一定会和吸毒、艾滋病捆绑,后来我们一些媒体人私下交流的时候会谈到这个问题,很想知道被塑造成负面形象的这个群体究竟是怎样的。像你所说的,他们应该被平等地对待,而在此之前,他们应该先被平等地报导。” 蓝慕一直没怎么说话,而现在她觉得自己身上媒体人的血液开始急涌,对于自己无法参与这样的专题报导又有些无奈。 “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这是林启栋在来到这个阳台前,就已经决定要说的话。 “我只是一个刚毕业未就业的人,我能帮您什么呢?”蓝慕难免有些生疑。 “我希望你能参加这个专题的调查,如果你同意的话,以后你想进报社也就多了些资本,到那个时候我也好为你进言。”林启栋知道这些年轻人想要的是什么,缺的是什么,会为什么所执迷。 林启栋抛出的诱饵使蓝慕深受疑惑,可又不敢行动。做专题、进报社,这么好的事只能意味着一种可能,那肯定是个不好帮的忙。 蓝慕没有马上回答,林启栋也没有追问。 两个人静默的时刻,都在揣摩着对方的心思。 外面好像有了点动静,蓝慕和林启栋看到屋里的人纷纷跑向隔间的方向,不知道那里出了什么事。赶去的人在那里围成了一个圈,房主被一个人托着躺在那里。林启栋扒开人群,着急地问房主怎么了。他已经缓过神,看到大家都围着自己有些不好意思,向大家解释说大概今天在单位比较累,突然有点头晕,就倒了,现在已经没事了。大家劝他多注意休息,林启栋却坚持要他明天去做个检查,房主答应了,林启栋依然不放心,很紧张地看着房主,仿佛还在担心着什么。 已经见过林启栋几次了,那是蓝慕第一次在他的脸上看到人情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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