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培忠:日本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概况

日本人文社会科学研究概况 作 者： 何培忠+关注 作者简介： 中国社科院文献信息中心研究员 100732 原文出处： 《国外社会科学》(京)2001年第06期 第46-51页 内容提要： 本文概要介绍了日本人文社会科学主要学科的发展状况，其中包括日本对人文社会科 学的划分、各学科的发展概况、研究的主要问题、学科的代表人物、流派等。并对一些 值得注意的新兴学科作了介绍。 期刊名称： 《社会科学总论》复印期号： 2002年02期 关 键 词： 人文科学/社会科学/日本 字号：大中小 　　一、人文科学主要学科的研究概况 　　在日本，人文科学和社会科学界限的划分并不严格。如日本学术会议有7个业务部门， 语言学、文学、哲学、教育学、心理学、社会学、历史学和地域研究共7个学科集中在 第一部，其中“地域研究”包含东方学、文化人类学、民俗学、人文地理学等学科。这 7个学科习惯地被称为“人文科学的诸学科”。 　　日本对人文科学的这种划分有其历史的原因。虽说日本的语言词典对“人文科学”的 解释是“语言、历史、文学艺术”等学科，却明确指出，这种解释是“狭义”的解释。 日本大学自引进西方文明(明治维新)之初，就把有关人的研究和文化的研究作为“文” 的“学问”处理，将上述7个学科置于文科大学或大学的文学系之中。随着学术研究的 发展和学科的进一步划分，除文学学部和人文学部之外，日本的大学中又出现了教育学 部、社会学部和人学部，再加上教养学部、艺术学部和体育学部，构成了主要学科群， 这些学科群被称为“人文诸学科”的习惯也一直延续至今。 　　日本人文学科研究的主流可以说基本上保持着传统的研究对象和方法，但其研究的深 入和专业的细致分工也在不断进行之中。用新的观点对传统课题进行研究，并因此开拓 出跨学科的新研究领域的尝试亦不乏其例。从整体研究趋势上看，日本人文各学科的研 究有如下一些特点：(1)研究主题从传统的确立理念、概念以及探究体系、结构等向认 识心理、社会、机能的特性以及行为方向转移；(2)研究方法从历史角度或比较研究向 计量的、调查分析的方面发展；(3)除开展概念性的、结构方面的研究以及广为收集资 料、撰文论述批判等外，还在积极开展跨学科研究以及社会生活方面、人类行为方面、 语义方面的研究。 　　在这一潮流之下，文化人类学、民俗学、艺术学、艺能学、音乐学、体育学、社会福 利学等新的学科发展迅速，哲学、语言学、文学、历史学、地理学、教育学等传统学科 中，研究观点和研究方法也呈多样化发展趋势。 　　语言学·文学研究 　　日本语言学·文学领域的研究十分活跃，它既包括日本学者对日本及日本文学的研究 ，也包括日本学者对世界各国、各地区语言文学的研究以及一般语言学、比较文学、比 较文学理论等的研究。 　　例如在日语研究领域里，语言的变迁及系统、基础语汇、语汇史、语法、表记体系、 音韵、语调、方言调查、国字①问题等各专业的研究都很活跃，不仅研究人员众多，研 究流派也各显千秋。从整体上看，近年日本语言学界研究的趋势是更重视应用语言的研 究。此外，同信息科学等学科结合，进行跨学科研究也成为语言学研究的发展趋势，日 本语言学界非常盛行利用计算机对语言进行计量研究，尤其是日本国立国语研究所在这 方面进行的尝试更为突出。 　　---------------------------------------- 　　注释： 　　①指日本人创造的汉字。——作者注 　　---------------------------------------- 　　在国外语言研究领域里，语言史、语言与文化·社会、语言与思维、音韵、比较语言 学、语言交流、语言类型、多语言文化、东亚地区的语言、死语等方面的研究也很活跃 。这些专业领域的研究动向表明，日本对国外语言的研究正从历史的、比较的研究向一 般语言学、结构语言学、生成语法方向转移。对于从语言学派生出来的传播理论，日本 学者也表示了极大的兴趣。 　　目前日本的文学研究(日本学术界称“国文学研究”)基本上始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后 ，第二次世界大战之前的研究由于深受军国主义的影响而遭到批评和摒弃。战后文学的 研究同有些学科相比虽说历史不算太长，但研究水平已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以东京大 学、早稻田大学为中心成立的富有批判精神的跨大学文学研究会“物语研究会”及“古 代文学会”发挥了重要作用。如目前活跃在日本文学研究第一线的学者铃木日出男、藤 井贞和、河添房江、高桥亨、小岛菜温子、兵藤裕己、渡部泰明、三谷邦明、三田村雅 子、神田龙身等人，都出身于物语研究会，他们在日本古代诗歌、散文、神话、小说等 方面的研究把日本文学研究推上新的水平。这些学者大部分集中在东京大学、早稻田大 学、东京教育大学、国学院大学、名古屋大学和东京学艺大学，即日本关东地区集中了 文学研究的大部分精英，从他们的研究动向中就可以看到日本文学研究的方向。 　　哲学研究 　　日本的哲学研究大致可以分哲学、中国哲学、印度哲学(含佛教学)、伦理学、宗教学 、美学、艺术学等专业领域。各专业领域也都有自己的学会组织，如日本哲学会、日本 中国学会、日本印度学佛教学会、日本伦理学会、日本宗教学会、日本美学会等。各专 业学会虽说都有自己的研究领域和研究方法，但会员(如哲学会和伦理学会、印度学佛 教学会和宗教学会的会员)相互重复者为数不少，表明了这些学科之间的相互渗透关系 。 　　在哲学研究方面，日本对哲学理论和哲学史的研究一直比较扎实，如对柏拉图、亚里 士多德等古代哲学代表人物，康德、黑格尔等德国哲学代表人物的研究等，而且，对欧 美的分析哲学、科学学、现象学、解释学等也十分关注。不仅如此，在学会举办学术讨 论时，也与当代社会面临的课题紧密结合，如伦理学会1986年度学术会议的题目是“现 代日本的国家与伦理”。显然，这样的题目已超出了伦理学讨论的范围。但是，尽管哲 学界的研究工作很有成绩，直至80年代末，日本的哲学研究却并未引起社会的重视。到 了90年代，随着日本泡沫经济的破灭，一直重视经济发展的政策暴露出缺陷之后，日本 的哲学研究才开始受到人们的高度重视。 　　日本的哲学研究有两大流派，一个是以大森庄藏为中心、主张哲学研究的目的应当是 解决现实问题的东京大学流派，该流派对近代科学持批评态度，他们不受传统观念束缚 ，大胆开拓独特的研究领域，对青年一代有很强的吸引力。另一个是以拥护近代科学观 点为主的京都大学流派，京都大学从战前开始就有反近代的倾向，而如今作为这一倾向 的逆反，反而格外重视起西方哲学的研究了。 　　目前日本哲学界活跃的人物有野家启一、饭田隆、丹治信春、村田纯一、高桥哲哉、 川本隆史、鹫田清一等人。野家启一对现代哲学的两大潮流分析哲学和现象学有其独到 的分析见解，主张哲学应与自然科学交流，与市民对话，从而开拓新的研究领域。他的 科学论在日本有很大影响。高桥哲哉是从哲学的角度分析了日本人意识的深层以及日本 人的战争责任问题。川本隆史将环境问题置于人类选择的高度加以认识。鹫田清一的研 究则以身边的事物为主，是日本临床哲学的代表人物。 　　历史学研究 　　若按大学科划分，日本的历史学研究还包括考古学、经济史学、西方史学、西方古典 学等学科。战后日本历史学学科领域探讨的主要问题是统治与被统治的形成及共同体的 作用、生产结构与剥削关系的成立、国家的形成及强化过程中社会、政策的基本结构等 。此外，民众的日常生活与意识、民众变革的意识形态、女性的历史作用、民间技术的 发展、祭祀、性、疾病与医疗等社会史范畴内的一些问题也颇受重视。在研究方法上， 计量经济史的研究方法越来越得到广泛的应用。战争问题是日本史学界必须面对的无法 回避的问题，对于这一问题，日本史学家直接正面触及战争责任的研究并不多见，主要 是从担心日本战后政治史、社会史中出现的否认历史的倾向出发，或从初高中教育的责 任出发，对日本天皇制以及日本文化论、战后民主主义中的危险倾向展开了研究和批判 。日本史学家和教育学家强烈反对日本政府有关部门审定修改教科书，在今后的史学研 究中，肯定还会看到史学家这方面的强烈反应，因为如何看待日本过去发动的侵略战争 是日本史学家长期的任务。 　　日本的考古发掘在经济高速发展时期曾出现过激进的无序状况，随着相应法规制度的 健全，这种局面已得到彻底扭转，不仅考古发掘工作做得相当细致，对出土文物的保管 、整理、展出等方面投入的资金和人力也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平。 　　日本自1868年明治维新之后，一直重视西方学术的发展，研究西方史(在日本称“西洋 史”)的队伍也一直较为整齐。战后，日本西方史的研究深受马克思主义史学观及大冢 久保学说的影响，认为政治与经济才是史学界研究的重要课题，因而对英国产业革命研 究所投入的精力最大，成果也较之其他专业的成果多。除对英国史的研究外，对法国、 德国的研究也比较活跃，对其他欧洲国家的研究则不多见。冷战结束后，亚洲各国的兴 起，全球问题的出现，为史学界勾画新的世界形象提出了研究课题。对此，大阪大学的 川北稔，东京大学的木田洋一、桦山纮一、高山博、池上俊一，千叶大学的 南冢信吾等教授的研究引人注目。 　　此外，社会史的研究在日本也十分盛行。 　　从研究方法上看，日本史学研究领域中的考古学、民俗学等学科一直重视跨学科研究 ，同时也重视比较研究。近年来的研究动向表明，今后这些学科领域的研究会进一步加 强对计算机的使用。 　　二、日本社会科学主要学科的研究概况 　　日本学术会议的业务分工将法学、政治学的学术研究活动划归第二部负责，经济学、 商学和经营学的学术研究活动划归第三部负责。对于第一部负责的语言文学等7个学科 ，日本学术界习惯地称为“人文科学诸学科”，对于划入第二部和第三部负责的学科， 并没有称之为“社会科学诸学科”。也就是说，这种划分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将人文科 学和社会科学加以区分的结果，而是反映出在社会科学研究领域里，日本对法学和经济 学的研究更为重视。 　　法学·政治学研究 　　日本的法学研究分基础法学、公法学、国际关系法学、民事法学、刑事法学、社会法 学6个学科。 　　在基础法学中，法哲学研究的主要问题是法学方法论、正义论、德国思想、法文化论 、审判过程论等。法社会学研究的主要题目是国外法社会学方法论、入会权等；法史学 方面研究的主要题目是诉讼制度的发展等；比较法方面的研究主要是同欧美进行比较， 同亚洲邻国的比较近年才开始出现增加的趋势。 　　公法学研究的主要课题是人权、和平、代表制与民主制等；民事法学研究的主要课题 有公害问题、消费者问题、公司合并问题等；社会法学研究的主要课题是就业问题、男 女平等问题、劳动时间问题、老龄社会问题、社会福利问题。随着国际互联网在日本的 发展，通信立法问题成了近年学者关注的焦点。 　　刑法学研究大体分刑法、刑事诉讼法和刑事·犯罪社会三个专业领域。由于日本进入 低生育的“少子化”时代，青少年犯罪率又是居高不下，刑事·犯罪社会学的研究颇为 令人瞩目。而在刑法和刑事诉讼法研究方面，平野龙一和团藤重光可以说是最具影响力 的两位学者，这两位学者之间的争论，被称为日本现代刑法学的开端。目前活跃在刑法 学研究第一线的西源春天、田宫裕都来自平野龙一门下，据河合塾①进行的统计调查显 示，该学科前10名最有威望的学者中，有6名来自平野门下。东京大学在日本刑法研究 上的重要地位由此可见一斑。 　　日本的政治学研究大致可分为政治理论(包括政治史、政治思想史)、行政理论、国际 政治理论等学科。 　　---------------------------------------- 　　注释： 　　①日本著名的高考补习学校。——作者注 　　---------------------------------------- 　　同其他社会科学学科一样，日本政治学的发展在战前一直受军方压抑，直到二次世界 大战结束之后，才作为一个独立学科发展起来。目前日本的政治学研究，在政治指导、 政治过程、政治意识、投票行动、压力团体、行政机构、大众社会、都市、农村、政治 文化等各方面的研究都很活跃，而且学者们也认为，日本政治学研究在世界上处于高水 平。 　　日本的政治学研究主要是探讨如何建立现代国家，并将欧美的政治思想作为学习的榜 样。研究队伍的中坚力量是东京大学法学部的政治学者。西方近代思想研究的代表人物 是南原繁、福田欢一，日本思想研究的代表人物是丸山真男等。这些学者都强烈反对猪 木正道等人所代表的强调日本固有制度的学说，全面否定日本旧的政治制度，努力探讨 资本主义民主国家的构架问题。 　　近年来，日本市民社会政治学的蓬勃发展引人注目。东京大学法学部是推动这一学科 发展的中心，该学科的主要代表人物是松下圭一、高田通敏、筱原一等，他们与前一代 学者的风格不同，是从市民的立场出发，亲临街市，实践和发展政治学。 　　经济学·商学·经营学研究 　　经济学的研究在日本一直非常活跃。其专业领域大致可分为经济理论、经济政策、国 际经济、经济史、财经史、金融论等。 　　日本的经济学研究可分为主流派和非主流派。主流派指凯恩斯经济学和70年代后期的 反凯恩斯经济学，反主流派指马克思主义经济学和其他一些经济学流派。中央大学经济 学部教授宇泽弘文、青山大学国际政治经济学部教授小宫龙太郎是日本经济研究主流派 最具权威的代表人物，根岸隆(青山学院教授)和青木昌彦(斯坦福大学教授)也是日本国 内外知名度较高的学者。 　　目前日本最活跃的前10名经济学者中，八田达夫、井崛利宏、依藤元重、金本良嗣属 于小宫隆太郎的经济学流派；奥野正宽继承的是青木昌彦的游戏理论；吉川洋在研究中 运用的是宇泽弘文的宏观经济学观点；西村和雄、盐泽由典探讨的是复杂系统中的方法 论；铃村兴太郎可称为日本福利经济学的代表人物；林文夫的特点是在计量经济学方面 从事开拓性研究。 　　由于战后日本一直高度重视经济的发展，经济研究十分活跃，各种流派的学说也都得 到了充分的展示和发展。在经济理论领域里，近代经济学主要探讨的课题是均衡理论、 增长理论、国际间的宏观理论、基础理论等；马克思主义经济学主要探讨的课题是价值 论、景气循环论、国家介入理论、世界经济理论等；社会主义经济学主要探讨的是社会 主义经济结构、社会主义经济改革等；经济学史方面研究的主要问题是马克思主义、古 典派、近代经济学、日本经济思想史等。 　　日本学者在经济政策方面的研究一直受到各国学者的重视，这是因为，战后日本经济 的崛起以及一次次成功地避开石油危机带来的冲击等，令各国学者感到日本经济政策的 研究具有较高水平。然而，90年代后日本经济持续的低迷以及亚洲金融风暴等，使日本 学者认识到经济政策研究方面的不足。面对21世纪的到来，经济全球化问题、经济文化 的国际比较、国际分工与合作、人口移动、企业的重组与合并、如何迎接新经济的到来 、怎样看待电子商务等，成了经济政策研究领域里的重要课题。 　　在经济史方面，70年代日本研究的主要课题是前近代及近代经济的发展、产业革命、 两次世界大战以及战争期间和战后的经济发展等。80年代主要是运用法国年鉴学派的方 法在社会史、生活史方面进行种种尝试，并对大企业的经营史及企业发展史进行了研究 。90年代，从国际关系入手探讨日本经济和经营发展历史的研究明显增加。而且，这种 倾向大有不断增强的趋势，反映出日本学者努力将其研究并入世界潮流中的动向。 　　日本的商学研究领域包括商业、广告、商品研究以及贸易、保险等，其内容非常广泛 ，它不仅与经营学、经济学有密切的关系，也同社会学、心理学、工学等其他学科广泛 交流，对研究对象广泛展开跨学科的研究，是商学研究的特点。 　　从研究方向上看，商业方面研究的主要课题是流通的变革、营销问题等；广告方面研 究的主要课题是以商品广告为中心的广告效果测定；在商品学方面研究的主要课题是消 费生活的安全性问题；在贸易关系方面研究的主要课题是日本贸易结构的变化以及电子 贸易等；在保险方面研究的主要课题是人寿保险、财产保险、海上保险、汽车保险等。 总的来看，日本商学领域的研究水平较高，学者经常出席世界各地举办的商学方面的研 讨会，随着世界经济一体化的到来，日本的商学研究领域也在逐步扩大。 　　在经营学方面，学者们探讨的课题有日本式经营、经营的国际化、劳动的人性化、参 与经营、经营战略、产业技术的进步与经营管理、政府与企业、信息化的进展与企业经 营等。从目前发展趋势上看，经营的高科技化、信息化和国际化是经营学今后重点研究 的问题。 　　社会学研究 　　早在1893年日本的大学就有了社会学讲座，1924年成立了日本社会学会，表明日本的 社会学研究至今已有了百年以上的历史。但战前的社会学研究主要集中在农村和家庭领 域的实证研究上，理论方面以介绍欧美社会学和马克思主义社会学为主，研究人员较少 ，理论与实践的结合也不太密切。社会学在日本获得飞速发展是在战后，不仅大学把“ 社会学”作为普通教育科目，连中小学都有了“社会科”，讲授社会学的基础知识。在 美国的强大影响下，功能主义社会学和以调查为基础的社会学研究成了日本战后社会学 研究的主流。随着日本修改宪法、改革土地制度、废弃旧的家庭制度、解散财阀、承认 工会、妇女参政、改革教育制度、人口向大城市流动、大众传媒的兴起等一系列社会变 革，社会学研究在日本受到了极为高度的重视，研究领域也从战前的农村研究和家族研 究扩展到产业、劳动、都市、阶层、教育、大众传媒、社会病理等各个方面。60年代研 究的课题主要集中在新产业城市建设中出现的社会问题上；70年代的研究活动曾针对日 本偏重“经济开发”的现象而提出了“社会开发”的命题，同时有关公害及原住民运动 的实际调查活动也开始遍及全日本。80年代，日本进入消费社会，人们的社会观价值观 发生了巨大变化，社会学研究面临更多的课题。90年代，生育率降低问题、青少年问题 、女性问题成了全社会关注的焦点。 　　在当代日本社会学研究中，关注社会意识的京都大学教授作田启一具有重大影响。研 究大众文化，著有《死亡价值的丧失》和《玩的社会学》等著作的井上俊实际上继承了 作田启一的学说，成了日本西部社会学研究的代表人物。在女性研究方面最为活跃的学 者上野千鹤子也是他的门生。 　　此外，研究信息社会学的东京大学教授见田宗介、研究文化社会学的立命馆大学教授 宫岛乔、研究宗教社会学的大阪大学教授大村英昭等。也是日本目前社会学研究的一流 学者。奥姆真理教的问题出现后，研究新兴宗教问题的东京大学教授岛兰进的学说引起 了人们很大关注。 　　三、一些值得关注的学科的研究状况 　　环境问题研究 　　环境问题目前已引起全人类的广泛关注，但是，从学术的角度探讨环境问题，无论是 研究对象还是研究方法都未形成定说，在日本，环境问题研究是一个许多学者积极探讨 、但尚未成熟的学术领域。而正因为该研究领域不成熟，也就孕育着无限的发展前景， 吸引着众多学者，特别是年轻学者积极投身于研究行列之中。 　　在环境问题研究上，日本学者有的侧重于污染对环境的破坏问题；有的学者侧重于生 态生物的保护；有的从医学角度研究环境破坏对人体的影响；有的从土木、城市工学角 度描述人类居住的合理布局；有的从经济学角度研究环境问题而形成环境经济学；有的 从社会学角度探讨人与环境的关系而形成环境社会学；有的从保护基本人权角度极力推 进环境保护法而形成了环境法学理念；有的从哲学角度研究人与社会、自然的关系而产 生了环境哲学和环境伦理学。总之，对于环境问题，不仅人文社会科学的学者在积极进 行研究，许多自然科学家、医学科学家也在积极进行研究。 　　而在众多环境问题研究专家中，首先应提到的是日本立命馆大学的宫本宪一教授。宫 本宪一本身是经济学者，但从60年代起一直关注环境问题，他继承了日本著名经济学家 都留重人的学术观点，又影响日本另一位著名经济学家宇泽弘文也来关注环境问题。于 是这三位经济学家也成了对环境研究最早产生影响的学者。此后，医学家原田正纯、工 学家宇井纯、农学家本田慎等都成为这个领域有影响的学者。京都大学的植田和弘还组 织了学会，在环境研究领域中发挥着重大作用。 　　市民社会的政治学 　　日本的政治学是从反省战争的责任开始其学科发展的，其目标是建立现代的民主和平 的国家，他们学习和模仿的对象是欧美的政治思想。在推动学科发展上发挥重要作用的 是东京大学法学部的政治学研究人员，主要学者有研究西方思想的南原繁、福田欢一， 研究日本思想的丸山真男等人。这些学者同猪木正道等京都大学法学部的学者不同，不 是从日本固有的思想体系上构筑政治学，而是全面否定日本过去的思想体系，全力以赴 地探讨如何将日本建成新的民主主义的国家。他们从公害、“日美安全条约”、学潮等 战后民主主义暴露出的矛盾出发，离开校园，深入实际，站在市民的立场从事政治学研 究。 　　日本市民政治学的兴起可以说是以东京大学法学部为中心，学科的代表人物是设定了 行政方面市民最低保障标准的松下圭一；与鹤见俊辅共同创建《思想的科学》杂志，于 80年代进行各选举区调查的高田通敏；最早将西方市民运动介绍到日本，广泛举办市民 讲座，推动市民运动发展的筱原一等人。 　　冷战结束后，日本政治学研究领域也出现重新评价市民社会的新动向，鉴于日本人对 政治参与的冷淡，有人用“共感”观念解释日本市民社会，有的在发掘民众理性的基础 上提出“共生社会”的主张，也有的对官僚统治体制提出批判等，显示出与过去的研究 有所不同的动向。 　　不过，尽管学术界对“市民社会”的研究十分活跃，但对其概念却仍在激烈争论之中 ，至今尚未形成定论。一般来讲，“市民社会”是指以家庭、宗教、文化、学术、教育 、艺术、兴趣等关心的事为媒体而形成的非强制性的、自发的各种关系的网络。即“市 民社会”是“人们非强制的共同社会的空间”。所谓“市民社会论”，则是牵涉到政治 学、国际关系学、社会学、历史学等专业的跨学科的研究。目前日本立命馆教育大学和 法政大学是研究市民政治学的两大基地。在这两所大学中，丸山真田的学说具有重大影 响。 　　国际关系研究 　　国际关系研究是较年轻的学术领域，它的诞生可以追溯到第一次世界大战到第二次世 界大战之间，出于安全与和平的考虑，产生了国际关系研究学科。二次大战之后，“繁 荣与开发”成了国际关系研究的一个重点。日本许多大学也于战后成立了国际关系学部 ，但作为一门学问，国际关系论不仅未形成固定形象，研究的对象与方法论也是五花八 门，给人以该学科的方法论尚在探索之中的感觉。如在地球环境与战争频度问题上，有 的研究将年降水量和国境线的长度同战争爆发频度连在一起，认为雨量少，就容易在水 资源问题上引发利益冲突，国境线长，也容易出现利益冲突等。为了推进世界和平，国 际关系研究中广泛使用了实证分析。 　　国际关系研究在日本获得重视是60年代以后的事，外交史学者细谷千博提出了国际政 治理论的重要性，此后，国际关系政治学会的活动十分活跃，政治学家坂本义和提出的 世界和平理想主义模式成为市民派的理论支柱，并成为东京大学法学部政治学的一个流 派；国际经济学家川田侃是日本最先将实证研究运用到国际关系研究的学者，这二人对 日本国际关系研究有很大影响。此外，在数量实证研究方面著名的学者是猪口孝，数理 派带头人是山本吉宜，用计算机进行模拟研究的是田中明彦，探讨国际关系论体系的是 山影进，这四位学者都毕业于东京大学教养学部。东京大学教养学部是日本第一个开设 国际关系论分科的地方，至今仍保持着研究国际关系的强大阵容。 　　国际关系研究是一门跨学科的研究领域，涉及国际社会学、地域研究、比较政治学、 国际关系史、国际法、国际政治学、国际经济学、国际环境科学等众多学科。可以肯定 地说，21世纪的日本学术界会在这一领域的研究上投入更多的精力，该领域的研究今后 会大放异彩。 上一页1下一页 跳转分页阅读 原文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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