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诗两首

纪念温恕（1966—2016） 丽贝卡.埃尔森（1960－1999） 对死之恐惧的解药 有时我咽下星星， 作为对死之恐惧的解药。 那些个夜晚，我仰面躺下， 从淬灭的黑暗里啜尽它们， 直到它们全都，全都在我内部， 火辣，又刺人。 有时，我倒把自己掺和到 一个依然年轻， 依然像血一样温暖的宇宙： 那儿没有外层空间，只有空间， 所有像明亮的雾岚般漂移的， 还未变成星星的 星星的光芒， 全部的我们，还有一切早就 在那儿却不被形式 约束的事物。 还有，偶尔躺在大地上， 躺在我们绵古祖先的骨头旁就够了： 穿过我们荒废的，骷髅头的卵石地， 每一颗都像一处宝藏，像一只茧蛹， 思量着：究竟是何物带着亮晶晶的翅膀 飞走了，丢下了这些空壳。 心先要的是愉快 艾米莉.狄金森（1830－1886） 心先要的是愉快， 接下去，想免走疼痛， 再接下去，想那些 摁死苦厄的，小小的止痛片。 接下去呢，去睡； 再接下去呢，是死的解脱， 假如那才该是 它的审问者的遗愿。 Part One: Life IX THE HEART asks pleasure first, And then, excuse from pain; And then, those little anodynes That deaden suffering; And then, to go to sleep; And then, if it should be The will of its Inquisitor, The liberty to di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