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ong

引言： 做广告太好玩了，今天你可以是一个驾车的人，虽然我没有驾照，明天我可以变成一个女人，虽然我是个男人，后天你又变成百万富翁，因为你要卖一辆车，广告让我每天都可以换不同的身份，有段时间我们做娇爽卫生巾的广告，客户说：“哇，你真的就像个女人，要么就是你太了解女人，要么你就是个花花公子。” 梁伟丰：不务正业的广告人 广告导报记者 卡卡 北京千禧大酒店里放着安静的音乐，记者在等一个叫梁伟丰的新加坡人，此君不简单，横跨广告界和娱乐界，一面做BBDO中国区执行创意总监，一面为众歌手写词、作曲；一边拿广告大奖，一边拿音乐大奖。平日易闻其名，难见其人，因为他总是在北京、新加坡、香港等地来回奔波，不是在这三地，就是在去往这三地的路上。正琢磨着这会他到哪了，此君就进来了，光头、别针耳钉，光这个耳钉就让记者嗅出了创意的味。他一开口，名副其实的新加坡口音。接着，坐定，续上咖啡，和着音乐，开始。 象牙塔里的艺术生 是的，梁伟丰是个广告人，还是个音乐人。可是这样一个广告、音乐界的“双栖明星”，他当初学的既非广告又非音乐，而是在新加坡南洋艺术学院学纯美术，一度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武侠漫画家。杰克•美地对于抓住现在的执着和材门文、王家卫的否定的艺术态度让他深深迷恋。而这两种艺术理念在日后更是深深渗透进他的创意和音乐中。 广告导报（以下简称G）一个很有意思的事情，在广告界大家称你Leong，在娱乐界大家称你伟丰！ 梁伟丰（以下简称L）是的，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呵呵。（笑）有一次一个娱乐圈的朋友打电话给我，叫我Leong，我实在想不起来他是我广告界的哪个朋友，我就问你是谁啊。他说“我看了你的一篇报道，你当我们娱乐界的人不会说英文啊！” （G）你在大学学的是什么专业？ （L）一开始是商业美术，一年之后偷偷转学纯美术了，学了三年。毕业的时候，我家人才发现，原来我学的是纯美术！然后就很担心：“这个专业怎么找工作啊？”我说你别管，反正我有办法。 （G）那为什么转学纯美术了呢？ （L）第一年学商业美术的时候，学的主要是设计一类比较偏技巧的东西，在课堂上老师会让我们看一些案例，然后告诉我们这就是好的设计，但当我回家打开电视看了一些广告以后就觉得这些和我课堂上学的完全是两回事，因为那些所谓的好的设计都是几年以前的东西，于是就觉得很没趣。再说这些技巧是可以在以后工作中学的，所以我就想在学校的时候为什么不学一些以后在工作中学不到的东西呢？像色彩学、图形心理学、艺发展史啊什么的，于是我就转到纯美术专业了。 （G）在学校的时候还有什么别的兴趣爱好？ （L）很多，吉他、跆拳道啊什么的。我大学的时候经常翘课，去外面做兼职，教吉他，教小孩子画画，还教跆拳道，也做过酒保，因为需要钱。大家为什么说艺术家都很穷呢，因为画具都很贵，呵呵。和商业美术不一样，学纯美术需要很多投入，一支油画颜料大概要四十块人民币，一幅画需要几十种颜色，一个学期交十副画，这需要多少钱啊，而且当时家里也不知道我转纯美术了，我哪来那么多钱？所以我就去外面找兼职了。 （G）有没有考虑学水墨画，那省钱多了？ （L）水墨画也是我们必选的副修课，但我那时候对水墨画特别没有感觉，我的水墨画都是用水彩画出来的。而且水墨画还必需要搞篆刻，我的篆刻都是用马铃薯刻出来然后印上去的。（笑）我没有办法去欣赏那种意境。就是对油画特别有感觉。 （G）有没有特别喜欢的艺术家？ （L）太多了，但我特别喜欢杰克·美地。一个雕塑家也是一个画家，他的作品在生前并没有展出过，后来展出的那些作品都是后人从垃圾堆里找出来的。他的雕塑作品上面有很多刀痕，因为他想画的一直是现在，所以他就一直在抓现在，但他又觉得永远都抓不到，每当他画完一笔，抬头一看所画的对象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了，于是他就不断地改，改到最后发现还是没有抓住，就把它丢掉了。这是一种用艺术重新看生活的方式，他让我明白原来艺术家不只是要把东西画得跟照片一样，更要捕捉一种精神。现在的那些广告语“活在当下，精彩瞬间”讲的就是这个东西，可其实这些早已经有人在几百年前讲过了。但事实上，很多时候我们活着并没有活着，因为没有充分感受当下，比如说某个时候我跟一个人说话，但说话的时候我却一直想着昨天吃的晚餐。有些人去一个漂亮的地方就会不停地拍照，我不太喜欢拍照，因为你忙着拍照的时候已经忘记了去感受当下，回去看照片还不如买明信片回去看，干吗还去旅游！所以我觉得最好的相机就是自己的眼睛，这就是我到现在还没买相机的原因，去到一个地方，我喜欢不断看，不断搜，把一切都装在脑海里。如果搜不进脑海，看不进眼里的，那就说明它不重要。 （G）除了刚才说的对于抓住现在的执着，你的生活态度和这些艺术家之间还有哪些相通的地方？ （L）和杰克同一时期的，还有一个叫材门文的漫画家，她画过的漫画有《东京爱情故事》、《爱情白皮书》、《同居时代》等，她是念心理哲学的，却做了漫画家，说句实话她的漫画画得并不是那么好，可是她的故事很好，当别人都在讲究画功的时候她就说看漫画不是在看画功，而是在看故事，而且所谓的故事并不一定要有起承转合，它可以是平平淡淡的，王家卫就是这样，很多人看王家卫的电影会说看不下去，没有故事，他想的是为什么电影就是一个故事呢？电影要表现的是你的人生，你的人生有故事吗？你的人生有起承转合吗？有那么丰富的戏剧性吗？没有。你每天都要上班，每天都要刷牙，每天都要冲凉，每天都要上洗手间。既然没有，为什么我的电影里就要有呢！不管是材门文、杰克•美地还是王家卫，他们在做的一件事就是否定，为什么说否定特别重要呢？就好比爱因斯坦的相对论，没有否定，就会失去平衡，要把一块石头丢得越远，手就越要往后，芭蕾舞演员也一样，要想跳得越高，她脑子里就要想象着自己在往下沉，材门文、杰克•美地、王家卫他们扮演了一个审查的角色，他们提醒这个人们事情不一定就是这样的，这样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阴差阳错广告人 虽然一度的梦想是成为一个武侠漫画家，但1993年的时候，一个阴差阳错的机会却让梁伟丰进入了广告界，并且在刚踏入广告界不久后就进入了新加坡DDB，还获得了克里奥广告奖。从新加坡DDB到亚太区的Y&R，到新加坡的DDBO，再到上海李奥贝纳，梁伟丰踏遍了各知名国际4A广告公司，并迅速成长为一个生猛的创意人，短短几年，获奖无数。37岁的梁伟丰，现在已经是BBDO中国执行创意总监，他是做到这一职位的最年轻的广告人。作为一个广告人，他享受着每天不断变换角色的快感。 （G）在学校里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毕业以后要去做什么事情？ （L）那时候是满怀理想的青年，哈哈！（笑）想做很多，想做音乐家，想做美术家，又想做政治家，什么都想做。但后来我想想还是先把业毕了再说吧，那时候我疯狂翘课，毕业要求出勤率在33以上，但我只有28。 （G）那后来怎么会做广告呢？你工作的第一家公司是DDB吗？ （L）DDB是第二家，我进的第一家公司是家本土公司。说起来也是阴差阳错，因为我学的是纯美术，那时候去任何设计公司也好，广告公司也好，他们就说，你又不是商业美术系毕业的，我们怎么收你啊！你了不起就只能画画插画，我就厚着脸皮说，那我给你们画插画行吧？他们还真要了我，就这样进了那家广告公司。那间广告公司其实满大的，有设计部、广告部、完稿部，还有印刷部门，画了一段时间插画后我进了设计部，最后进了广告部。那是1993年左右，还没有所谓的电脑，PAGEMAKER这些都是后来才有的，当时的完稿都要手工打字，排版，所以特别麻烦，有时候客户本来要你左边对齐，等你做完了，他觉得靠右边对齐比较好，你又得一个个重新打过，一切都是以人工为主。不过，我刚好趁那个机会把印刷、完稿这些我在学校时没学的技巧都学了。很多新加坡人广告人都经历过那个手工阶段，对字体、排版都会很敏感。1996年的时候我离开了那家公司。 （G）做了广告以后最大的感受是什么？ （L）做广告太好玩了，今天你可以是一个驾车的人，虽然我没有驾照，明天我可以变成一个女人，虽然我是个男人，后天你又变成百万富翁，因为你要卖一辆车，广告让我每天都可以换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思路，有段时间我们做娇爽卫生巾的广告，客户说：“哇，你真的就像个女人似的，要么就是你太了解女人，要么你就是个花花公子。” （G）比较欣赏的广告人有谁？ （L）真的有满多，不过我只会因为好的作品而喜欢上某个广告人，而不会因为喜欢某个人而盲目地喜欢他的所有作品。我很尊敬之前公司的一个老板，他有很多优秀的作品，但每次他的作品得到肯定之后，他会第一个把它否定掉，就像杰克•美地一样。 （G）最难忘的入门老师是谁？ （L）是我艺术学院的一个讲师，很多人会问我到底是一个广告人还是音乐人，你真正想做的东西是什么，我觉得一切都可以用两个字来说：影响。有一天，我在画室赶功课，我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那种，这时一个老师醉醺醺地过来，说：“伟丰，我跟你说话。”我说好啊，他就搬了个椅子过来，说，你以后要做一个有影响的人，我现在可以跟你说话是有人发明了眼镜，有人发明了椅子，有人发明了电灯，我们知道电灯是谁发明的，可是你知道眼镜是谁发明的吗？你也不知道椅子是谁发明的，可是这些人他留下来的东西都影响了后来的人，不管以后做什么一定要做一个有影响的人。我当时就想老师你在说些什么。可是出去了以后我突然发现，他说的是对的，我的生活时刻都是被影响着的，有时候是一首歌、一个电影、一本书、一件艺术品，因为有这些我的生活变得更美好了，于是我也开始希望自己能留下一些东西从而让别人的生活有所改变。影响人最深的是文化，尤其是娱乐文化，所以我就认定了电影、音乐和广告，只有音乐和电影不行，他们得靠广告推出去，后来进了广告界又发现广告并不是单纯的工具，它本身也可以影响人，这样最好，音乐渗透进广告，广告渗透进音乐，一起来影响。 （G）很多广告产生了很大的影响，但是却没有人记得它们的创作者是谁，这是不是一个悲哀？ （L）别人知不知道创作的人是谁，并不重要，记不记得住那是别人的事情，只要有影响就不是悲哀。广告人的任务不是去拍一个片子，不是去做一个好的平面，而是树立一个品牌的精神，让精神去影响别人，比如NIKE的JUST DO IT，成了一代人的宣言。 （G）你自己心目中的好女孩是什么样的？好创意呢？ （L）还真的答不出来，因为很多时候自己想着我要的女孩是什么样的，但结果最后找的根本就不是那样的，所以我心目中没有一样标准答案，其实创意也是这样的，如果在过去优秀的案例上树立好的标准，然后按着这样去做，那么最后肯定说不上好创意，所以创意人不能往回看。不能有过去。 （G）BBDO对创意的看待是怎样的？ （L）THE WORK,THE WORK,THE WORK,一是指作品，就是消费者和品牌的接触点，另外是指产生的效果，所以总的来说就是作品、作品、作品，效果、效果、效果。 （G）在你的广告生涯中，你做过哪些比较有意思的事？ （L）3年前我们和百事以及网易合作过一个百事我创活动，让消费者自己写TVC，自己投票评选、然后让消费者自己去选代言人等，百事是一个大品牌，可以砸很多钱找很多明星去很多豪华的地方拍广告片，可是这样消费者在其中只扮演观赏者的角色，没有互动性。我们所做的就是把决定权交给消费者，然后把他们的想法执行出来。 （G）你获得的第一个广告奖是什么时候？当时什么感受？ （L）在DDB的时候拿了克里奥广告奖。拿了奖固然是件让人高兴的事，但高兴归高兴，高兴过后就应该马上放下，比如说广告上获了奖，我会庆祝一下，庆祝过后，第二天就要继续上班，最好把获奖的作品都忘掉。 （G）在DDB拿到那个奖以后公司有没有给你加薪？ （L）加了500新币，呵呵！（笑） （G）在新加坡拿奖和在大陆拿奖有什么不一样吗？ （L）新加坡虽然小，但拿奖的人却很多，比如克里奥、嘎纳、ONE SHOW，因为在新加坡很多人做飞机稿，至少有一半，而国内就少些。我希望能帮BBDO拿一些国际性的大奖回来，不过也不想把做飞机稿的风气带过来，虽然这样会比较困难，但我觉得这场战值得打。 （G）你做ECD多久了？现在自己亲自参与得多不多？ （L）还不到三年，参与得还是挺多的，但我会很小心。我会提醒自己不要越权管理，因为这不仅会导致整个团队混乱，也会模糊了我自己的位置。 （G）你有没有遇到过办公室政治？ （L）现在BBDO坚决把办公室政治去除掉，办法就是一切以公为主，谁有理谁说话，跟派别、跟国籍没有关系。 不说广告说音乐 如果说和广告的结缘是阴差阳错，那么梁伟丰走上音乐的道路在最初也纯粹是因为男性荷尔蒙的过度分泌。可是当青春的萌动过后，他已觉得音乐是自己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一开始只是在酒吧里弹唱，1996年梁伟丰卖出了自己的第一首作品，并且加入了新加坡词曲作家版权协会。接下来，秘密（许如芸）、执著 （许如芸）、太多太多的抱歉 （刘德华）、抱着你的日子 （彭羚）、就是你 （郑惠玉）、住在隔壁（彭羚）等一首又一首动听的歌曲让梁伟丰成为了一个职业的音乐人。并屡次获奖，1998 年《抱着你的日子》获得海外金曲奖，《我有一个梦》获得第一届大马海螺新韵奖优胜奖，其各人则获得1998/1999 年COMPASS最佳青年词曲作家奖。 （G）你那么多的才艺是怎么形成的？ （L）我父亲满传统的，他认为我是华人就要把华文学好，所以从小就念华文小学，又念华文中学，四书、五经、师说新语都得学，在高压政策下，后来所学的东西慢慢发酵。从小参加演讲比赛，我父亲就信心满满地以为我会成为一个政治家或律师，我跟他说我要念艺术的时候，他们的梦想破灭了。我就喜欢不务正业，当别人都在学驾车的时候，我在学吉他。呵呵！ （G）和音乐是怎么结缘的？ （L）15岁的时候，看到班上会弹吉他的男生有很多美女围着，觉得真幸福，就让别人教我弹，那时小还不知道什么理想，后来才发现音乐的迷人。 （G）有哪些喜欢的音乐家？ （L）那些古典的音乐家我很崇敬，但在世的那些音乐家更让我尊敬，比如罗大佑、李宗盛还有我们唱片公司的林秋离。他们的音乐影响了很多人。 （G）都喜欢什么乐器？ （L）吉他和钢琴。因为吉他可以无师自通，而钢琴可以表达很多的情感。 （G）你的第一首曲子是那一年写的？ （L）1994年给方文琳写的，她现在已经淡出很久了。 （G）你自己的歌里最喜欢哪一首？ （L）下一首，呵呵，开玩笑啦！（笑）比较有感觉的有《住在隔壁》、《寂寞便找我》和阿杜的《雨衣》。创作歌曲本身是一个工业，很多人一般都会去想怎么可以创作出会火的作品，这也有相对固定的模式和标准，但刚才说的那几首歌是我打破传统方式的、自我否定的结果。 （G）哪位歌手的嗓音资质最能唱出你写的心声？ （L）挺多的，比如刘德华、阿杜、许茹芸、品冠。我曾经写了一首歌叫《门没锁》，品冠听到了以后觉得喜欢，但我当时就是觉得他唱出来应该不是那个感觉，结果唱了以后我发现他唱的感觉也不错，《门没锁》中文版出来以后，陈晓春又做了一个粤语版的。 （G）出去K歌的时候，同事会不会点你的歌？ （L）会啊，他们知道那些歌是我写的，然后就故意点那几首歌，然后我就说你们老点那么几首，好像我只写了那些歌似的。 （G）最新的音乐作品能透露一下吗？ （L）上两个月刚写了两首新歌，一首叫做《自己去流浪》，会由大陆的一个歌手来唱，另外一首会由台湾某个女生组合演唱。 生活“七宗最” 无论是背着家人学纯美术、“不务正业”学吉他、学跆拳道，还是在做创意、做音乐时的大胆出位，这一切都证明了梁伟丰不是一个走常道的人。在生活中他也经常会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疯狂，比如喝醉的时候在朋友的画室小便，毁掉人家整箱参考书还是自己办画展，比如卖掉一幅画得了300加币就马上买了机票去台湾看女朋友，比如想在退休以后开家豆花店。 （G）你喜欢读哪些方面的书？ （L）我读杂志比较多，因为做广告容易被打断，而杂志比较容易拿得起放得下。来大陆以后很少看书，除非是长途旅行的时候。 （G）说到旅行，你去了那么多地方，最喜欢哪个国家？ （L）没有特别喜欢的，好像哪里都一样，我休息的时候也不喜欢到处跑，因为拍广告的时候跑来跑去的，休息的时候还要让我座飞机，我不干。所以一般就待在家里，弹弹钢琴，看看电影，睡睡觉或者发发呆。其实我也很少休假，一个月睡几个小时都可以算得出来，一方面是因为公司有很多事要去处理，不过我现在努力的目标就是权利下放，而公司又不会乱。 （G）人生中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是什么？事业、财富还是家庭？ （L）家庭，因为他们是我的亲人。如果今天因为工作的关系我退位了或者出意外了，公司可能会给我默哀一个月，但亲人会伤心一辈子。 （G）有没有感觉最自豪的事？ （L）这件事用最舒服来讲比较合适，那就是不管是客户，上级还是下属，他们始终把我当梁伟丰，而不是老板、AGENCY，因为十年后我可能就不再是老板了，但我还是梁伟丰。 （G）最遗憾的呢？ （L）因为工作的关系，不管是因为音乐还是广告，我陪家人的时间很少，刚过来上海时，我父亲脑中风进了医院，但有一个很重要的会议，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把会议提前，我的亲人一直在默默仍受。这一行竞争很激烈，所以有时候会觉得宁可得罪家人也不能得罪客户，好像家人就应该理解。另一方面也影响到自己的感情，我过去的女朋友也是因为这个和我分手的。 （G）你认为自己最典型的性格是什么？ （L）永远忘掉自己做过的东西。跟客户在一起，我不是那个拿了多少奖的梁伟丰，我会永远以当下的梁伟丰来面对客户。 （G）所做过的最疯狂的事情？ （L）喝醉的时候在一个朋友家里，在他的画室小便，把他的整箱参考书都毁了。 （G）你现在还画画吗？ （L）现在很少画，以前还办过画展！ （G）有卖出去过吗？ （L）有啊？ （G）成交价？ （L）太高了，三百块新币，然后就买了一张机票第一次坐飞机去台湾看女朋友了。（笑） （G）把你的时间画成一张饼，有多少是属于音乐，多少是属于广告，多少是属于自己的生活的？ （L）我会把他打碎，让它成为粉末没有办法去划。 （G）对现在的生活状态满意吗？ （L）挺满意的。 （G）现在的梦想是什么？ （L）把现在的事情作好。BBDO好好地把创意做好，做健康的广告，然后变成中国第一，然后亚洲第一，全球第一。最后带动整个行业。 （G）再远一点，退休以后最大的梦想是什么？ （L）退休之后想开一家豆花店，那是最干脆的生活，喜欢就来喝，不用赊账，不用策略。 （G）你觉得在你的回忆中有没有一个阶段是像金子一样闪光的？ （L）每次我开始做一个东西的时候，比如说我开始转学纯美术的那段时间，开始进入广告公司的那段时间，开始学弹吉他和学钢琴的那段时间以及开始学跆拳道的那段时间，因为开始都辛苦，而每次碰到困难，走过去，回过头来想的时候都会觉得那是最难忘的，所以每次碰到困难我就跟自己说，这是5年以后你会想起来的日子。 （G）一路走过来，觉得自己是个足够幸运的人吗？ （L）我绝对是个幸运的人？没有人这么年轻就做到这个位置。而且有Carol这样的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