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感动·怀念 文/慕新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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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小寨回到上海已半月有余,我的生活似乎又进入了从前的轨道,无所不晓的网络伴随着不绝于耳的轻浮炒作、四通八达的马路连接着冗长乏味的交通阻塞、高楼林立的城市笼罩在轻度污染的空气之中……总是在这些时候回想起八月下旬的那段旅程,怀念那个不富有、不现代却质朴地让我感动的小寨乡。
“啪!啪!啪啪啪!”
怀着忐忑的心情第一次走进小寨中学的教室时,眼前是四十来个坐得端端正正的孩子,一脸的腼腆和好奇。刚一站定,教室里就响起了整齐响亮的掌声:“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看着受宠若惊的我们,孩子们开心地笑了,这笑拉近了我们之间的距离,好像瞬间就互相熟悉了起来。之后的英语课在欢快热烈的气氛中顺利进行,或许也得益于这独特的“小寨式鼓掌法”。穿插着游戏、对话的四十五分钟很快就过去了,无论是我们还是孩子们都收获不少。一箩筐有关蔬菜的词汇对他们而言稍显困难,略带云南口音的英语发音也让上该节课的同学有些不习惯,但是从孩子们认真、期待的眼神中我们看到了他们对这种新鲜的教学方式的喜爱和对课本外知识的渴求。
同样的掌声在之后的支教过程中响起多次,虽然没有了第一次听到时的惊讶,但还是会被这种热情感染、感动。
“瑜伽是女生学的!”
听了好几节同学上的课,终于轮到自己上课时还是难免地紧张。
我们另辟蹊径地选择了体育课,更另辟蹊径地决定教瑜伽。在学校学习了一年的瑜伽,深感它对于身体柔韧性、个人气质以及生活方式的积极影响。对于小寨中学的孩子们而言,瑜伽一定是一项陌生的运动。因此,当我们在课上说出这个主题时,有男生大声地说:“瑜伽是女生学的!”这或许是很多人对于瑜伽最大的误解吧。于是我们开始耐心地讲解,告诉他们在瑜伽的发源地——印度——著名的瑜伽大师往往是男性。在随后教他们几个瑜伽的基本体式时,能够明显地感觉到男生们很努力地做好每一个动作,甚至我们挑选出来做示范的学生中绝大部分都是男生。
短暂的一个课时自然不能够让他们系统地学习瑜伽,也不足以讲清瑜伽的真正内涵。但是让他们接触到这种不熟悉的运动方式并对它产生了一定地兴趣就是我们上这样一节体育课的初衷和目的,也真心地希望他们能够喜欢我人生中教的第一堂课。
不起眼的图书室
我们在出发前夕的某一天到上海书展淘了许多书,文学名著、侦探小说、百科全书等等。虽然一路上因为这些书受了不少累,还是很开心能够为小寨中学的孩子们带去“精神食粮”。
在和当地老师交流时,我们得知由于小寨中学是一所新建的学校,图书室中的书还不是很多。所以我在参观校园的时候特地留意了图书室。一间比教室还小的屋子里,放着为数不多的书本。恍然想起同济的图书馆,它对于这里的孩子而言一定壮观无比吧。
我们带去的书给小寨中学图书室的建设提供了砖瓦,却仍然杯水车薪。在这个最需要知识灌溉的年龄,孩子们却极其地缺少课外知识的来源。如果不是路途遥远、舟车劳顿,如果还能再去一次,我一定会尽可能地多带一些书,尽可能地多待一些日子。
调研,说不出的无奈与悲伤
这次的云南之行,除了支教外我们还有一个任务——调研。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更不了解当地的生活情况。为了了解一个真实的小寨,也为了更好地认识这个世界,我们准备了两个调研的课题,一个关于年初的云南旱灾,另一个关于当地对大学生支教行为的看法。
我们穿梭于小寨的街道寻找调研的对象,和乡民们聊天,聊旱灾、聊生活、聊上海、也聊我们自己。说到旱灾,几乎每一个乡民都流露出了难过,那是他们不愿意回想的记忆。他们说,小寨四面环山,地理位置特殊,只有周围的高山都下了雨,小寨才会下雨;他们说,年初的时候很久很久不下雨,只能维持基本的生活用水;他们说,地里的玉米和花椒没有水浇灌,大片地枯死。
小寨乡大部分的乡民种田为生,看到他们眼角含泪地诉说,我觉得自己好残忍,去触及他们内心的悲伤。调研结束后,我们了解了当时水源的稀缺、生活的艰难,也听说了当地政府的不作为。面对这样的调研结果,我们更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和无能为力……
始终难以忘怀调研时很多乡民让我们去家里坐坐的邀请。也许他们并不富有,但是他们热情好客、朴实真诚,也愿意相信我们。相比于上海常见的的对门而不识,相比于自己对陌生人的不信任,我既惭愧又无比怀念小寨的温暖。那段短暂的时光让我看到、学到、想到很多,让我对生活有了不同的认识和感受。可能没有机会再见,但我希望小寨能够在未来得到进一步地发展,希望孩子们的生活可以得到改善,希望他们能够学到更多的知识,走出大山的同时保持那颗善良、纯洁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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