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工路

                
                
话说今天下午去一个大学打球，我来到了传说中的军工路。我想这个路名是有来历的，在此先按下不表。作为一个从小学到大学没出过杨浦区的盆友，军工路对我来说一直是很传奇的存在。。。先是听说不管神马公交车，在军工路上都会变得很疯狂。我听过的最夸张的一件是这样的：当时还有很多线路用的是中巴车（原则上这种车是不允许乘客站在车厢里的），有一位坐在中巴车里的乘客，因为车速度太快、颠簸太猛，头居然撞到了天花板上。除了疯狂公交车，军工路的路面不平也是其标志。据说是因为这条路上总是有重型集装箱卡车开过，路面承受不了反复的重压。最后一点，就是它的荒凉。也许是因为路太长的缘故，总是有很长一段处于城乡结合部的状态，同时也是很多公交车终点站的选址所在。城市发育的速度再快，也总是会有那么一块地方，鸟永远不会在那里拉屎。
高考前还有人向我推荐过这所大学，因为我是选化学的，而据说这所大学的化学类专业也不错。当然，现在也不会有人向我推荐化学类专业，如同我不再会觉得自己是万能的理科生一样。大学大都是那么个状况：不远的地方有一家廉价的小食店，店名不是以兰州就是以沙县开头；数量不等的女生青春无敌，戴着眼镜推着自行车；门口的保安心里想着大学生也不过如此，但还是要自己的孩子考好大学。
篮球场上的人总是很多（真心希望越来越多的爷们儿会认同吃各种鞭是及不上打球跑步的），再加上纵横方向都有篮筐的安排，让人觉得局促。我们几个打球的时候，旁边那个篮筐底下也有几个人，与其说是在打球，还不如说是在聊天。从他们的交谈来看，应该也是在读或刚毕业的研究生，休息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有个人说“全中国每个人都在混，everyone”（我在想，如果换成everybody可能会更有喷口水的效果）。这句话当然没什么可深究的，就如同女人生气的时候会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重点不在于全部包括或者全部否定，这样的句式只是表达了说话人的一种情绪，一种较为强烈的情绪。
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对正道或者正途的看法（Alas 我也用这样的句式），与之相悖的就是“混”。有一阵子我很闲，于是我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混，这时有个成天忙得要死的童鞋也说怀疑自己是在混。人间正道是沧桑，天若有情天亦老。上段里的那个说话人或许是觉得自己没有在做有意义的事情，或许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父母和国家的培养，所以才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来。不过这也说明他是个有理想的青年，应该会有咣鸣的前途。
打完球回家，正好看到纪实频道在放《大师》这个节目。我只看到最后十分钟左右，不过能知道这期讲的是梁思成。我对此人知之甚少，只知道是个男的。节目里提到很多像他这样的知识分子在那若干年的惨淡日子，也说不给他们机会是时代的悲哀。我想，即使是现在，伤口上的结痂也还没有完全去掉，结痂下长出的新肉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当然，如今被称为“大学生”的人好多好多，也没有几个“大学生”会觉得自己是知识分子，就好像我们不会觉得去国营商店买东西比较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