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开到烟花处

公司莫名其妙的让我去开一个转账的账户
我在槐花大道看见森
抓住他问他什么银行是国企的
森指了指不远处的古老的中学教学楼
说旁边有一家银行可以办理
我说为什么教学楼还在这里 不是早就拆了么
他说只不过又改了回来
森拉着我的手往上坡走
我说你是不是很高兴看到我
他说他很惊讶能在路上发现我
银行业务总是要很多手续
我不是忘带了公章就是忘带了身份证件
最后气急败坏的在教室里大发脾气
语文班主任叫我别生气
我把马尾拆了 说算了算了
然后把书桌里的零食全部装进袋子里走了
回到家居店里
看见极其年轻的狲爸爸和外公在谈话
狲爸爸说过年他要去广州看姑姥姥
我和弟弟问他那艳情阿姨呢 为什么不一起去
狲爸爸说艳情阿姨有任务 她要回哈尔滨
我说那我们呢
狲爸爸说你们分头去云南等着我
于是我和弟弟走了很长的路来到一个环形火车站
你可以自己决定起始站和终点站
就好像一个时空中转站
弟弟决定从青岛开往苍耳
我问他苍耳是哪里
他说那是一个很乱的地方
但最后他会去洱海和我会合
我担心他就想让他和我一起走
他说他要去接一个人并嘱咐我让我注意安全
说着就把我送上了从北京开往洱海的火车
还给我塞了四个馒头
让我路上平均分配好了再吃
十六个小时的车程
车窗外是黑色的景观
真的是能够看得到的黑色风景
天空和山脉还有飞鸟都是黑色的
因为是夜间行驶
我觉得我的眼睛可能变成猫眼了
我带着馒头走进餐车打算要杯牛奶
突然有个男人坐在我对面跟我说话
他说你养猫吧
我说是啊 怎么了
他说你的衣服上到处都是猫毛
我说我的埃及棉床单上也都是 又没什么关系的
他说这样可真不体面
我说是吧 那就这样吧
他就伸手抚摸我的头发
然后拿出一把梳子给我梳头发
他说你应该经常给你的猫梳毛 天气变化多端 你的猫会变换很多件不同的衣服
我嘴里塞着半个馒头问他到底是谁
他给我扎好了麻花辫
然后示意我擦擦嘴边的馒头渣和牛奶
我差点儿噎死了
他说等你想见我的时候我就会来找你
我一点儿都不觉得这是件浪漫的事情反而很恼怒
下了火车馒头都吃光了
我发现又回到了那个环形的火车站
整个大厅就像一个蛋
我看着天花板上的巨型彩色电子菜单在不断的变化菜式
便坐在一个小餐厅里等着吃西红柿鸡蛋炒饭
结果被检票人员带走了
她说你已经到达洱海如果再不出去终点站就会消失了
我只好走了出去
出了环形车站外面就到处都是树
因为还是夜晚
所以什么都是黑色的
并且有些冷
有个人把我拽走了
我问他是谁
他说我是你哥哥啊
我仔细一看确实是我的哥哥
我便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说过年的时候大家都会在这里啊
我问他艳情阿姨呢 我弟弟呢 还有狲爸爸他们都在哪里
哥哥说弟弟已经到了 并且带回来一个姑娘
我想难道他是去苍耳接媳妇了
马上要见到未曾谋面的弟媳
心里很是激动
走过山路便来到了和外公家一样的宅子
我看见弟弟旁边站着一个女孩儿
居然和我长得很像
弟弟拍拍我的肩膀让我抬头看着天空
然后他们迅速跑开
有无数的烟花就在夜空中绽放
门口突然停了一辆火车
又有很多人走了出来
对我笑着说你们已经开始放烟火了啊
大家互相说新年快乐
我摸不着头脑只好看着那个和我很像的女孩儿
她走过来搂着我的脖子亲了我一下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
她开口说你看什么呢 我就是你的小时候啊 几年前的你而已 大家都回来了 一会儿还能看见年长的你呢
我突然想到火车上的那个男人是未来的弟弟
狲爸爸去广州找年轻的艳情阿姨
艳情阿姨去哈尔滨带回少年时期的狲爸爸
原来大家去不同的地方是去把不同时期的人带回来
那些刚下火车的人是我的数不清的不同时期的八个哥哥
听小时候的我说有人看到年长的我还带了一个小男孩儿
据说是我的儿子
我破口大骂道他妈的我怎么还生孩子了
小时候的我说那好像不是你生的 只是从路边捡回来的
我说原来我只是爱捡东西后来捡猫猫狗狗想不到将来已经升级到了捡孩子
我和我就乐得不行
外公家的院子前不断有火车停停靠靠
越来越多的人走了出来
大家都心照不宣的微笑
然后男人们去放烟火女人们下厨房
我跟小时候的我说我不行了 等不了那么久 我快饿死了
于是我带着我去院子外面的果园摘苹果吃
她问我你还记得你小时候偷桃子的事情么
我点点头然后笑了
后来我带着我跑到湖边
烟花在夜空中接连不断绽放就像彩灯
但是却没有硝烟的气味
我脱光衣服跳进湖里
对小时候的我说一起来游泳吧
站在岸边的我脱了衣服走进浅水处
害羞的跟我说 我现在还不太会游泳呢
后来好多人都跳进水里一起玩耍
火车和人群在不远处来来往往
我仰面浮在水里看着烟花在天空中朵朵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