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看着我们

电影频道放映一部叫人一看画面就提不起兴致的电影。
你换到了电影频道却又并不专心观看，
我是一个懒惰的人，
并不愿意中途进入莫名其妙的剧情，
觉得没有耐心对待这种颇浪费时间和想象力的弱智故事。
你却猜的乐此不疲。
“啊，你看，应该是秦皇岛拍的。”
“你怎么知道，哪里看出来的？”
“你看，下了雪的海滩，有简易亭台，城市这么旧。差不多也就是秦皇岛了。”
我对你的解释不置可否。
“你去过那里？”
“没有。只在电视里看过。”
“我去过，可就是看不出来。”我叹口气。
“有个办法可以证明。结尾的时候看要鸣谢的单位里面有没有秦皇岛的单位。”
我也突然有了兴致。
结果，不用等到末尾，
片中人物的对白直接就将这答案表露无遗。
女孩子对男孩子说，你可以直接去燕山大学找她啊！
所以嘛。
就一定是秦皇岛了。
难得有这样默契的开怀的笑。
我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与此同时，你还在给她发短信。
这个我一无所知的假想敌，
一定不知道给她发信息的男孩子在和别的姑娘因为一件无足轻重的事开心欢笑吧。
我说，我去的时候，整个沙滩上坐满了新娘。
你说，我去大连的时候也一样，老虎滩里全是新娘子。
我坐在你后面，看到你蓬松的头发，有点像九十年代初男孩子最流行的发型。
想，事情就是这么奇怪。
因为这么多共同，
我已经擅自将其认定为是默契和灵犀。
你站起身来走的时候，
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我：
三八的时候，
你们跳舞的那几个女孩儿里面，
和一个戴眼镜的男生搭档的女孩子。我上次说的就是她。
“所以呢？”我早就猜到了。
“是你说的已经结婚了的人么？”你觉得不可置信。
“是。婚礼在五月份。”我回答的够自然。
“那你说已经结婚了，不是还没有么？”你真是有些孩子气，极力辩驳。
“有什么分别呢？结婚证早已领了。”
“唉。可惜了。”你这样说。
“她比你大好几个年头。也不是你说的去年才参加工作。也许是07年或者08。”我一点一点地解释。
你叹了口气，关上门，走了。
所有这些事，
爸爸都看在眼睛里。
我是知道的。
像是前台表演的两个人，
彼此心知肚明。
而那坐在幕后的人，
将信将疑地看着台上这场剧。
女儿是自己的。
角色是新的。
男孩子不知道从哪里来，
站在她前面，又高又瘦。
说话的时候，眼睛笑得弯起来。
即使这对话总透着些许悲伤地意味。
女儿背着自己眼睛望着他的画面也是这般令人心酸，
但，并不影响这种美。
年轻的美丽。
所以，
爸爸，你会原谅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