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分享--“少”不是 0

这年头有个很无奈的现象：如韩寒写小说这么牛人的人，不能把时间花在写小说上。而要用很长的篇幅，去反复说明一些常识。
                
                
比如“拿别人东西，要征得同意”这事，我认识的学龄前儿童里，除了特别缺少家教的，基本都懂。而韩寒为了这事，却要写两篇 Blog ，用上千字反复解释。
类似的被扭曲了常识还有：“医院不能见死不救”，“老弱妇孺优先”，“吃盐不能防辐射”等等。这些常识被扭曲的结果，相信你的体会比我更加深刻：短期内也许有人爽到了，长期看，你我会为此付出更大代价。
这个 Blog 想要说说数字时代的知识产权。其实，也不过是重复些不希望被扭曲的常识。
沉没成本
也是常识，以防万一还是说一下：软件开发需要很多钱。
这部分钱一旦停止生产，就无法收回。经济学上把这笔钱叫做“沉没成本”( Sunk Cost )。“沉没成本”并非数字时代的新东西。拍电影也需要很多钱。这笔钱，也是“沉没成本”。
成本
据传盖茨说 Windows vista 的开发成本是 60 亿美元。这部分是他的沉没成本。那一份 Vista 数字拷贝的成本是多少？标准答案是：不知道。
沉没成本并不能决定数字产品的成本，你还要考虑销量。
软件复制和分销一份拷贝的成本很少，假设是 1 美元。而 Vista 的销量又很大：财富杂志说超过有 1 亿 4000 万。那么一份 Vista 拷贝的成本，大概是 60 亿 除以 1 亿 4000 万 加 1 美元。
四舍五入后即 43 美元。
数字产品的特点
上面的小学算术，揭示了数字产品的经济学特点：沉没成本高，增量成本低。
数字和网络让复制和分销的成本大大降低，以至于超越了实物世界的限制。大量的开发费用已经投入，而多制造和分销一份拷贝却不增加多少代价。那么，卖出越多拷贝，成本就摊的越薄。
这就是数字产品开外挂的地方。在有软件之前，很少有一个耗资 60 亿研发出来的东西，可以用 1,2 百美金买到。这样干厂家要赔死。
而微软不但不会赔钱，他的毛利润率还要超越很多厂家。是的，也大大超越正如日中天的苹果 : 75.78% vs 38.51% 。(结合 Vista 售价， 75% 的毛利润率也说明，前面算出来的 43 美元的成本，并不离谱。)
苹果的毛利润率少，吃亏在他还要制造硬件。那么，毛利润率连苹果都不如的诺基亚放弃自有 OS 意味着什么，不用多说了吧？
所以，数字产品，拷贝的数量决定了价格上的竞争力( 网络服务则是用户数量 )。如果 Vista 能卖出 60 亿份，他的成本就只有 2 美元了。
“少”不是 0
苹果深刻理解数字产品的特点，所以才会为 AppStore 的全球上架付出了艰苦的努力。更多的国家，意味着更多销量。
同时，苹果也极力压低软件，音乐等数字产品的价格。我们今天能买到 0.99 美元的歌曲，乔布斯功不可没。 AppStore 1 美元起的定价，也有一种指导作用。
但是，这里要强调另外一个小学数学常识： 无论多么大的销量（比如 Vista 的 1 亿 4000 万份），乘以 0 ，仍然是 0 。
这就是面向最终用户的 Freeware 的可笑之处。数字产品要发挥低增量成本的优势，不仅需要销量，还需要让销量乘以一个有意义的售价才行。 0 不是个有意义的售价。
它不能收回沉没成本，也就不足以让程序员养家糊口。而且，也难以顾及售后服务。所以，很多 Freeware 需要最终用户有 Troubleshooting 的本领。
“免费”不是 0
Google 的免费服务的确不需要付钱，但是，免费并不一定便宜： Google 通过 Adsense 吸引你的注意力赚钱。
用你的年薪除以工作时间，就能知道你每分钟的时间值多少钱。乘以 Adsense 吸引的注意力，就是你为 Google 服务付出的代价。很明显，这个代价不是 0 。除非，你的工作一文不名。
甚至，如果你的工资够高，你很可能会发现，收费的 MobileMe 反而要便宜点（当然，就现在来说， MobileMe 的体验还是太烂。）。
曾经，因为收费成本太高，这种间接的收费方式是唯一的选择。但是，他总有适用范围：今天 iAd 和 Admob 的尴尬现状能说明，在收费成本降低后，某些领域，还是直接收费来得有效。
用别人的东西要给钱
你看，全世界这么多人，总会有些衣食无忧的富二代，本着一种主义或者情怀，想免费给大家写软件，解救全世界的受苦人。
类似的这事情以前很多人尝试过，结果搞得一团糟。数字和网络技术的特点让事情变得好了些，所以我们有了 Wikipedia 。
但是，我们也只有 Wikipedia 。美好的愿望总能支撑些东西，但是他们也往往即脆弱，又稀少。
而商业和利益的驱动下，我们有了 Windows ， 3G 网络 ， Google 服务， iPhone ， Macbook Air ……
千言万语，其实也只汇成一个常识：
少点不要紧，用别人的东西，要给钱。
by 李楠 (newkhonsou@gmai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