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的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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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十七 《注视的代价》
我曾经见过一千种湖泊的模样
上面从来都架两半断裂的浮桥
梦里溪岸一围紫色开不尽的野花
流向远方朦胧破碎的山崖
我曾经见过一千处海洋在指责天空
一千个不同夜晚驱逐黄昏的粗暴
欧罗巴的苍穹底下，亚细亚的海角天涯
乘风破浪，远走他乡，手势疏远了迷茫
我曾经见过愚蠢狂妄的青年
自负的画家，空虚的头脑，灵巧的手
矫饰的劣作，虚伪浮夸
急躁的表现欲鞭打了他
令他不停言说涂画
在一个人的那几年里
世界是缩小静止可随心摒弃的年华
我曾经见过绝望的生，悲惨的死
苟存贡献为砖、为蚁、为齿轮的肉体
那些终将远去的我已经提前看到
那些依旧存在的少少也有些怜惜
于是我的时间
就全被双眼抢夺了
自己也老死在注视当中
想想临终时
或许都不曾笑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