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故事
皮皮和家人五一的时候去了仙都,她走在当年你们四人帮走过的路上。当年四个人的沉默现在只变成她一个人的背影,她说周边的那一片荆棘地已经没有了,当年“自讨苦吃”的你们,现在庸庸碌碌的你们,当然你们始终固执得相信一切会朝着好的方向改变,正如你总是挂在嘴边的那句德里克加曼的话一样:当夜幕降临,星光在会闪现。
那天你去做头发,剪头发的老师说,去年中秋的时候,他和同事骑着一辆电瓶车,抱着一箱月饼。看到每一个路人都会送给他们一块月饼,然后说,中秋快乐。他是湖北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家人过过一个中秋节。
Lilian从江南回来,买了好多本老杂志,拍了好多照片,在一张翻拍的杂志封面上,陈冲一袭白衣,美丽无比。你看了半天,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则是,青春。
4月15日书记结婚,你没有发短信也没有打电话,你把当年她写给自己的信,拿出来读了又读,那时你们好简单,但是你们都能把想说的话保留下来。但是现在手机换了一个又一个,短信内容早就不见了。你们丢失得越来越快,如同希区柯克电影里面对水流旋转的特写,它们一点点的消逝,把很多东西都抹去了。刘慈欣在《三体》的最后写着人们面对末日,决定将关于这个文化记载下来,给后人自己的影子。但是即便在那个无所不能的未来,人们发现最能持久保存信息的载体,不是任何一个数据压缩装置,没有任何高科技能躲得过岁月的侵袭。于是他们把一切都刻在了石头上,这种可笑的原始的方法居然是最持久不变的,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永恒吧。
4月30日的快乐大本营,炅迷们给何炅过生日,何炅说他不会流泪,因为他要给大家展示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应有的成熟。当然你知道这都是节目的安排,但是视频里那一幅幅闪现的画面展示给你们关于一个人光阴的故事——你有了皱纹,我们长大成人。
5月1日,鸟巢,滚石三十年。罗大佑没来,李宗盛没来,陈升没来,但是侯德健来了,他在这个城市再次唱响了《龙的传人》,上一次是二十二年前,那时他在广场。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现场一度忘词。他不会忘记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但人的记忆就是这样,不是应该记得就能记住。在司法考试的范畴里,应当和可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其实记忆也一样,大脑实际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它和你的心无关。
那天郁可唯翻唱了《滚滚红尘》,在那部林青霞和张曼玉美得要命的电影里面,张曼玉最后的台词是“他把他的心,给了他的梦;我把我的心给了他”。十七年后,李安拍了《色.戒》,同样背景下的爱情故事,虽然同样被某些人冠以“汉奸文化”的字眼,可是秦汉的时代相比,这部电影血淋淋的让人可怕,他们没有经历时代的更迭,他们的爱没有那些温柔的梦境,当狼狗、卫兵和钻石构造出一个温室的时候,你们怎么会相信这会是天长地久,怎么会相信这会是倾城之恋。
五月天出场的时候,全场像炸开了锅一样,年轻人们都热烈得欢呼着,三十年,好几代音乐人的更迭。正如你们不是很理解他们一样,当陈信宏、伍佰、张震岳唱着《鹿港小镇.》的时候,你周围的人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激动的你。其实,你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能比这个词更好解释这一切——和谐。
5月2日,通州运河公园,草莓音乐节。来回碾转四个多小时,也看到了MONO、周云蓬、后海大鲨鱼,但真正的目的只是那个头发苍白的老人,那个来自台湾的胡德夫。虽然种种原因,等赶到台湾舞台的时候,他已经唱了三首,但是听到《太平洋上的风》时,你就觉得万千情绪就往喉咙涌,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每唱一句,你就想到了《练习曲》里面他在海边弹着钢琴唱着这首歌的画面。那是2006年末,那时你大二,还迷恋着一个你不该迷恋的人。那个人跟你讲关于胡德夫的故事,和那张05年的《匆匆》这张专辑,讲这个学运时代的风云人物,讲他为了生存,做过泥瓦匠建筑工,而他那些同时代的风云人物都已经西装革履纷纷成为一方大员。当时你想不到那张《匆匆》居然是当时五十五岁的胡德夫的第一张专辑。随后你就在广播台的节目里面做了一期老男人专题,把他和Nick Cave放在一起,你想把他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把他的音乐放给更多人听。
当他说最后一首的时候,你就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喊美丽岛美丽岛美丽岛,最后果然是。那一首歌,你都不敢拍照。“我们有勇敢的人民,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当年高雄的年轻人就高唱这首歌,走上街头,那时和年轻人站在一起的是一些现在已经让你无法分辨忠奸善恶的名字:施明德、陈菊、吕秀莲、谢长廷、陈水扁、苏贞昌……
胡德夫唱完后说:欢迎大家来台湾。每个人都喊着“再来一首”“再唱一首就好”“只唱一首”,他最终在和工作人员协商后又走回来,说他要唱一首歌,献给即将到来的母亲节——《脐带》。
演出结束后,有人问他,北京好不好。他说,好啊,当然好。最后他回到台上接受采访。灯光亮起,打在他雪白的头发上,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圣洁的光。
你冲着他的背影高声喊着:保重!
这些就是你想说的,光阴的故事。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
是多少年来的徘徊
啊究竟苍白了多少年
是多少年来的等待
啊究竟颤抖了多少年
——李建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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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1日,在廖总和黄訸的家里,2010结束了,用一种突兀的方式,湖南卫视的跨年演唱会里,李霄云很认真的说,祝世界和平,同一个时刻,阿信在台北唱着《突然好想你》,台下的女歌迷泪流满面,无法自已。而你,只是在想念她,穿着廖总的瘦版睡衣。
廖总开车送你去天津机场,在车上,你们吃着早饭,看着《蜡笔小新》。好巧,他们的车上只有小新的盘,而你,尽管嚷嚷着喜欢她,却第一次认认真真看完了一集又一集,然后笑得没心没肺。
1月2日,在上海匆忙的一天,你用把一切弄得一团糟的方式充实得过完了这一天。昨天下午那一塌糊涂的桌游和那顿煽情的晚饭,让你总是无法把精神提到最高。复兴公园里面的大树上挂着很多断线的风筝,外滩的风很大,大到你没有办法摆好你想要的pose,因为赶着去吃饭,你没有坐到原版的城市观光巴士。
你接到一个她的电话,然后就断了。
1月3日,你居然会将虹桥和浦东两个机场搞混,然后原本计划来送你的小刀实在赶不赢了。皮皮、飘、圣三个人送你一直到了浦东,最后还是你们四个人,和十一一样。9:30的航班,9:15办完登机牌,甚至没有时间和大家拥抱告别,坐在运送行礼的小车上,驶向遥远的89号登机口。
1月8日,你和晓宇姐姐出去玩,在东交民巷拍照。你踩了很多个井盖,每踩一个,你就想她一次;后来,你看见一个绕一个,但每绕一个你又想她一次。
1月10日,领导交办了一个营业执照增项的任务,你在经过漫长的电话咨询后,发现去工商局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只是,你当时想的是,也许那样还能离她近一点。
11日,她要去见论文导师,肯定又没有吃东西,然后你去上次给她买锅包肉的合兴源,但是服务生很礼貌的告诉你,下午不营业。然后你想起第一次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她很爱吃栗子,然后那天你拎着栗子和寿司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你只想快点送完东西,然后离开。你做了一个可笑的决定,就是明年参加两个考试,你要让自己变得强大,不再仰望她。
12日,国贸联欢会,因为她失败的发型,每张照片效果都不太好,准确得说是她觉得效果不太好。那天你跟高翔那一桌敬酒,说谢谢大家对你的支持,你不会放弃的。
13日,和国贸联欢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你去集团党群报道,去帮着筹备集团联欢会的事情。然后再地铁上,接到她的电话,你那时有一个奇妙的预感。那时地铁刚刚驶过阜成门站,你知道如果从这里出去,你可以坐121、运通106去航天桥东。
那天,你给她发消息说,联欢会主持人定她了。然后你又拨了个电话,废话连篇,只是想听听声音。
从那天开始,你没有了双休日,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忙得事情都琐碎无比,每当拿出手机的时候,直接把她的号码敲出来。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17日,亚当夫妇结束了,她哭了一中午,你只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而且即使赵权和佳人说再见了,你也不会终结这一切。
26日,集团联欢会结束后,你在民族宫大剧院门口看着她上了别人的车。
27日,你以公司工作会为由推掉了集团领导的午宴,却也彻底推掉了送她上车的机会,那天下午,你在北京市工商局注册登记大厅6号窗口办理手续的时候,收到了她的短信,她说,安全上车,明年见,新年快乐。
28日,公司工作会结束之后,你一个人坐在一片狼藉的会场,默默吃着花生,那时很美好,因为那是忙碌后的一大段空白,那时你谁都没想起,直到你打开电脑,看到桌面上她的照片。
29日,送木一去机场,北京冬天的阳光透着机场大巴的窗户射的眼睛疼,你想到的每件事情,每件没有任何逻辑关系的事情,最后都汇成了她的名字。你回去的时候,一个人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在电影院里看《武林外传》,然后经过难熬的广告后,影院里骂声一片,原来放映员放的是《新少林寺》,然后再一次体验备受煎熬的广告,可惜,电影本身同样让人失望。喻恩泰搂着姚晨坐在牛棚前看夕阳的画面是记忆中最美的镜头,尽管姚晨在这个月宣布了和老凌离婚的消息。
30日,晚上七点半,拖着一堆行李来到北京西站,在闷热的候车室里,你给所有人群发消息,内容很煽情,但是最后一刻,你放弃了。你给她打了个电话,知道她病了,你在心里骂你自己是多SX的一个人,同时也深深觉得自己没用。
31日,回到新家,用新钥匙开门,开了很久一直不习惯。打开电视,说john barry昨天去世了。下午去老家清自己的书信。然后在阴冷的楼梯道里,你读着他们给你的信,一边读,一边抹眼泪。你在客厅的角落里找到那盒拼图游戏,你什么时候想过去认真将它拼完;你在一个杂物盒里,找到送给你的手链,你当时就觉得不好看,然后一次都没戴过;这些是你曾经爱过的人,但你一看到信笺的抬头,你就不知所已, 你知道你现在承受的一切是在为05年到09年之间的四年还债,归根到底,报应。
2月1日,在家宅了一天,胖了五六斤。你看到她新上传的照片,还是觉得开心无比,因为至少从照片上看,她在家很开心,挺好的。
2月7日去南昌坐火车回京,10点41发车,你10点38赶到。晚上十点多,上厕所的时候,遇上了正准备下车的初中同学,他的目的地是郑州。
2月8日木一到火车站来接你,刚开始说好做饭玩,后来两个人饿的要死去吃湘菜去了。
2月9日,她姥姥生日,你发了条短信,她没回。
2月14日,去天津出差,去的时候没有觉察什么,过那个大铁桥的时候,觉得好有近代的感觉。下午从天津回北京,一个男孩送花给女孩,女孩好开心,但对花粉过敏的男孩一直在流眼泪打喷嚏。
2月15日,老爸公历生日。
2月17日,元宵节,你生日,你才知道她已经回北京了。看了她的校内,发现多了一个特别好友,你觉得这个人或许是她要等的人吧。那个时候似乎能感觉到一点点变化在自己心里蔓延开来,那种触动就像是腐烂的池塘在发酵,你都能感觉到脸上的表情在狰狞,你心里默默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记得12月18日那天你给她的短信上说的是,我不要恨你,我是要爱你的啊。
结果,你还是要恨她。你不是说当什么都没发生,你想说的是,我就是真真切切的恨你。
“你将孤独一人走在你迫不及待要与之融合的人众中;你认识那些人,那些今天和你相差无几的人。或许有一天,当你被那些冷漠的心所伤害,你会为你曾经拥有过一颗心而悔恨,这颗心得到过你的眷爱,这颗心为了保护你承受过无数的伤害,可是,你连一眼也不愿意再看她了。”
——《阿道夫》
那天你去做头发,剪头发的老师说,去年中秋的时候,他和同事骑着一辆电瓶车,抱着一箱月饼。看到每一个路人都会送给他们一块月饼,然后说,中秋快乐。他是湖北人,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和家人过过一个中秋节。
Lilian从江南回来,买了好多本老杂志,拍了好多照片,在一张翻拍的杂志封面上,陈冲一袭白衣,美丽无比。你看了半天,脑子里反复出现的则是,青春。
4月15日书记结婚,你没有发短信也没有打电话,你把当年她写给自己的信,拿出来读了又读,那时你们好简单,但是你们都能把想说的话保留下来。但是现在手机换了一个又一个,短信内容早就不见了。你们丢失得越来越快,如同希区柯克电影里面对水流旋转的特写,它们一点点的消逝,把很多东西都抹去了。刘慈欣在《三体》的最后写着人们面对末日,决定将关于这个文化记载下来,给后人自己的影子。但是即便在那个无所不能的未来,人们发现最能持久保存信息的载体,不是任何一个数据压缩装置,没有任何高科技能躲得过岁月的侵袭。于是他们把一切都刻在了石头上,这种可笑的原始的方法居然是最持久不变的,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永恒吧。
4月30日的快乐大本营,炅迷们给何炅过生日,何炅说他不会流泪,因为他要给大家展示一个三十七岁的男人应有的成熟。当然你知道这都是节目的安排,但是视频里那一幅幅闪现的画面展示给你们关于一个人光阴的故事——你有了皱纹,我们长大成人。
5月1日,鸟巢,滚石三十年。罗大佑没来,李宗盛没来,陈升没来,但是侯德健来了,他在这个城市再次唱响了《龙的传人》,上一次是二十二年前,那时他在广场。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现场一度忘词。他不会忘记那个风云变幻的时代,但人的记忆就是这样,不是应该记得就能记住。在司法考试的范畴里,应当和可以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其实记忆也一样,大脑实际上最不靠谱的东西,它和你的心无关。
那天郁可唯翻唱了《滚滚红尘》,在那部林青霞和张曼玉美得要命的电影里面,张曼玉最后的台词是“他把他的心,给了他的梦;我把我的心给了他”。十七年后,李安拍了《色.戒》,同样背景下的爱情故事,虽然同样被某些人冠以“汉奸文化”的字眼,可是秦汉的时代相比,这部电影血淋淋的让人可怕,他们没有经历时代的更迭,他们的爱没有那些温柔的梦境,当狼狗、卫兵和钻石构造出一个温室的时候,你们怎么会相信这会是天长地久,怎么会相信这会是倾城之恋。
五月天出场的时候,全场像炸开了锅一样,年轻人们都热烈得欢呼着,三十年,好几代音乐人的更迭。正如你们不是很理解他们一样,当陈信宏、伍佰、张震岳唱着《鹿港小镇.》的时候,你周围的人也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激动的你。其实,你想了很久也想不出能比这个词更好解释这一切——和谐。
5月2日,通州运河公园,草莓音乐节。来回碾转四个多小时,也看到了MONO、周云蓬、后海大鲨鱼,但真正的目的只是那个头发苍白的老人,那个来自台湾的胡德夫。虽然种种原因,等赶到台湾舞台的时候,他已经唱了三首,但是听到《太平洋上的风》时,你就觉得万千情绪就往喉咙涌,这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每唱一句,你就想到了《练习曲》里面他在海边弹着钢琴唱着这首歌的画面。那是2006年末,那时你大二,还迷恋着一个你不该迷恋的人。那个人跟你讲关于胡德夫的故事,和那张05年的《匆匆》这张专辑,讲这个学运时代的风云人物,讲他为了生存,做过泥瓦匠建筑工,而他那些同时代的风云人物都已经西装革履纷纷成为一方大员。当时你想不到那张《匆匆》居然是当时五十五岁的胡德夫的第一张专辑。随后你就在广播台的节目里面做了一期老男人专题,把他和Nick Cave放在一起,你想把他的故事讲给更多人听,把他的音乐放给更多人听。
当他说最后一首的时候,你就一直在心里默默的喊美丽岛美丽岛美丽岛,最后果然是。那一首歌,你都不敢拍照。“我们有勇敢的人民,筚路蓝缕,以启山林”当年高雄的年轻人就高唱这首歌,走上街头,那时和年轻人站在一起的是一些现在已经让你无法分辨忠奸善恶的名字:施明德、陈菊、吕秀莲、谢长廷、陈水扁、苏贞昌……
胡德夫唱完后说:欢迎大家来台湾。每个人都喊着“再来一首”“再唱一首就好”“只唱一首”,他最终在和工作人员协商后又走回来,说他要唱一首歌,献给即将到来的母亲节——《脐带》。
演出结束后,有人问他,北京好不好。他说,好啊,当然好。最后他回到台上接受采访。灯光亮起,打在他雪白的头发上,他浑身上下散发着圣洁的光。
你冲着他的背影高声喊着:保重!
这些就是你想说的,光阴的故事。
归去来兮田园将芜
是多少年来的徘徊
啊究竟苍白了多少年
是多少年来的等待
啊究竟颤抖了多少年
——李建复
--------------------------------------------------------------------------------------------------
1月1日,在廖总和黄訸的家里,2010结束了,用一种突兀的方式,湖南卫视的跨年演唱会里,李霄云很认真的说,祝世界和平,同一个时刻,阿信在台北唱着《突然好想你》,台下的女歌迷泪流满面,无法自已。而你,只是在想念她,穿着廖总的瘦版睡衣。
廖总开车送你去天津机场,在车上,你们吃着早饭,看着《蜡笔小新》。好巧,他们的车上只有小新的盘,而你,尽管嚷嚷着喜欢她,却第一次认认真真看完了一集又一集,然后笑得没心没肺。
1月2日,在上海匆忙的一天,你用把一切弄得一团糟的方式充实得过完了这一天。昨天下午那一塌糊涂的桌游和那顿煽情的晚饭,让你总是无法把精神提到最高。复兴公园里面的大树上挂着很多断线的风筝,外滩的风很大,大到你没有办法摆好你想要的pose,因为赶着去吃饭,你没有坐到原版的城市观光巴士。
你接到一个她的电话,然后就断了。
1月3日,你居然会将虹桥和浦东两个机场搞混,然后原本计划来送你的小刀实在赶不赢了。皮皮、飘、圣三个人送你一直到了浦东,最后还是你们四个人,和十一一样。9:30的航班,9:15办完登机牌,甚至没有时间和大家拥抱告别,坐在运送行礼的小车上,驶向遥远的89号登机口。
1月8日,你和晓宇姐姐出去玩,在东交民巷拍照。你踩了很多个井盖,每踩一个,你就想她一次;后来,你看见一个绕一个,但每绕一个你又想她一次。
1月10日,领导交办了一个营业执照增项的任务,你在经过漫长的电话咨询后,发现去工商局是不可避免的事情了。只是,你当时想的是,也许那样还能离她近一点。
11日,她要去见论文导师,肯定又没有吃东西,然后你去上次给她买锅包肉的合兴源,但是服务生很礼貌的告诉你,下午不营业。然后你想起第一次送她回学校的时候,她很爱吃栗子,然后那天你拎着栗子和寿司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你只想快点送完东西,然后离开。你做了一个可笑的决定,就是明年参加两个考试,你要让自己变得强大,不再仰望她。
12日,国贸联欢会,因为她失败的发型,每张照片效果都不太好,准确得说是她觉得效果不太好。那天你跟高翔那一桌敬酒,说谢谢大家对你的支持,你不会放弃的。
13日,和国贸联欢会结束后的第二天,你去集团党群报道,去帮着筹备集团联欢会的事情。然后再地铁上,接到她的电话,你那时有一个奇妙的预感。那时地铁刚刚驶过阜成门站,你知道如果从这里出去,你可以坐121、运通106去航天桥东。
那天,你给她发消息说,联欢会主持人定她了。然后你又拨了个电话,废话连篇,只是想听听声音。
从那天开始,你没有了双休日,你不知道该怎么办,每天忙得事情都琐碎无比,每当拿出手机的时候,直接把她的号码敲出来。然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17日,亚当夫妇结束了,她哭了一中午,你只是不相信这一切都是假的,而且即使赵权和佳人说再见了,你也不会终结这一切。
26日,集团联欢会结束后,你在民族宫大剧院门口看着她上了别人的车。
27日,你以公司工作会为由推掉了集团领导的午宴,却也彻底推掉了送她上车的机会,那天下午,你在北京市工商局注册登记大厅6号窗口办理手续的时候,收到了她的短信,她说,安全上车,明年见,新年快乐。
28日,公司工作会结束之后,你一个人坐在一片狼藉的会场,默默吃着花生,那时很美好,因为那是忙碌后的一大段空白,那时你谁都没想起,直到你打开电脑,看到桌面上她的照片。
29日,送木一去机场,北京冬天的阳光透着机场大巴的窗户射的眼睛疼,你想到的每件事情,每件没有任何逻辑关系的事情,最后都汇成了她的名字。你回去的时候,一个人抱着一大桶爆米花在电影院里看《武林外传》,然后经过难熬的广告后,影院里骂声一片,原来放映员放的是《新少林寺》,然后再一次体验备受煎熬的广告,可惜,电影本身同样让人失望。喻恩泰搂着姚晨坐在牛棚前看夕阳的画面是记忆中最美的镜头,尽管姚晨在这个月宣布了和老凌离婚的消息。
30日,晚上七点半,拖着一堆行李来到北京西站,在闷热的候车室里,你给所有人群发消息,内容很煽情,但是最后一刻,你放弃了。你给她打了个电话,知道她病了,你在心里骂你自己是多SX的一个人,同时也深深觉得自己没用。
31日,回到新家,用新钥匙开门,开了很久一直不习惯。打开电视,说john barry昨天去世了。下午去老家清自己的书信。然后在阴冷的楼梯道里,你读着他们给你的信,一边读,一边抹眼泪。你在客厅的角落里找到那盒拼图游戏,你什么时候想过去认真将它拼完;你在一个杂物盒里,找到送给你的手链,你当时就觉得不好看,然后一次都没戴过;这些是你曾经爱过的人,但你一看到信笺的抬头,你就不知所已, 你知道你现在承受的一切是在为05年到09年之间的四年还债,归根到底,报应。
2月1日,在家宅了一天,胖了五六斤。你看到她新上传的照片,还是觉得开心无比,因为至少从照片上看,她在家很开心,挺好的。
2月7日去南昌坐火车回京,10点41发车,你10点38赶到。晚上十点多,上厕所的时候,遇上了正准备下车的初中同学,他的目的地是郑州。
2月8日木一到火车站来接你,刚开始说好做饭玩,后来两个人饿的要死去吃湘菜去了。
2月9日,她姥姥生日,你发了条短信,她没回。
2月14日,去天津出差,去的时候没有觉察什么,过那个大铁桥的时候,觉得好有近代的感觉。下午从天津回北京,一个男孩送花给女孩,女孩好开心,但对花粉过敏的男孩一直在流眼泪打喷嚏。
2月15日,老爸公历生日。
2月17日,元宵节,你生日,你才知道她已经回北京了。看了她的校内,发现多了一个特别好友,你觉得这个人或许是她要等的人吧。那个时候似乎能感觉到一点点变化在自己心里蔓延开来,那种触动就像是腐烂的池塘在发酵,你都能感觉到脸上的表情在狰狞,你心里默默说,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记得12月18日那天你给她的短信上说的是,我不要恨你,我是要爱你的啊。
结果,你还是要恨她。你不是说当什么都没发生,你想说的是,我就是真真切切的恨你。
“你将孤独一人走在你迫不及待要与之融合的人众中;你认识那些人,那些今天和你相差无几的人。或许有一天,当你被那些冷漠的心所伤害,你会为你曾经拥有过一颗心而悔恨,这颗心得到过你的眷爱,这颗心为了保护你承受过无数的伤害,可是,你连一眼也不愿意再看她了。”
——《阿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