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工降雨

沿着堤岸朝下游走去
不断地有人迎面而来，或者从背后超越
我从这座桥走过另一座桥
继续走，直到望见下一座桥
我决定不走了
我停在了正在施工的高楼的对面
我停在了一棵垂下长长枝条的柳树下面
我停在一丛开着黄花的灌木丛旁边
途中曾被马路边的爆米花机器一惊
没有停下，径直走向了马路对面
阳光真的很温暖，稍微有些烈，但很快就承受住它了
一些凉凉的风走过我身体的缝隙
河面上漂浮着的垃圾可以看出水流的流动，很快
还是不断有人走过，我听到一些嗓音，男人女人，还有孩子
他们今天都很高兴
对面的白云缓缓地移过正在施工的高楼的楼顶
好像也在向着天空的深处
我躺在那里，堤岸的坡度，身体好像随时都会滑下去
随时滑进水里
我喘息着，有些闷，极力想平息它
我只有不断地深深地，长长的吸气
再慢慢地吐出
我控制不了它，是的，我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维
连自己的躯体也控制不了
水的下游，就是我可以望见下一座桥的地方
那里的天不知何时阴沉了
风力也大了起来
风逆着水流的方向
水面的波痕也开始纠结
今天本来天气晴
我想这大概是人工降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