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
我認識一位在中學里教國文課的先生。
晚上極其偶然地翻看他在網路胡亂寫的字。
看他寫鳳凰花，寫鏡花水月，寫為賦新詞。寫神性與世俗，靈魂與肉身，盛世與悲歌。寫尋找，回憶，選擇。
不是什麽喻世明言，是十七歲剛好念過幾本書的少年腦袋裡尚沒有韻腳的詩句。
或許年齡再加一點。一點點。
或許是個情願禮佛的少年。
他這樣用少年的筆寫，文字不快樂，寫文字的人不一定不快樂。文字是釋放，是宣洩，偶爾會是做愛后動物感傷。
其實我亦不知為何。
音響偏偏是十二歲聽的漂亮日本歌，是名字都極漂亮的倉木麻衣。是不巧湊巧的歡欣鼓舞。
櫻花與蘭亭集又有哪裡搭界呢。可是卻忍不住哭得跪到地板上。
他女兒已經四歲，我忍不住想見見他的妻子。想不出能夠和這樣一個男人舉案齊眉的婦人究竟是什麼樣子。
我在我的學校六年。六年換過六個國文教師，這裡面卻從沒有一個是他。從沒有。
我知他喜歡搖滾樂，喜歡陳奕迅，喜歡林夕。
而我亦知我如何喜歡他。
念初中三年級時我十三歲，將將讀過些蘇辛元白。大約是數九，上午課間操便總記些辭句打發日光。
長一屆的學生都立在正前方，是時他做高中一年的班級主任。
他白白為人師表卻衣冠不整神色不正，只是盡日里在隊尾同一干青年人頑笑嗔鬧。看出他們都極愛他。
不瞭解這個人到底講哪一科。他每每遲到，從不准時，我一邊叨念著芙蓉如面柳如眉一邊等他來。直到一日他帶了本國文課本。
十三歲尚且不是心明眼亮懂得揣測的年紀。我記得我只是笑，莫名覺得安心。好像某種未知終於安置在對的位置。
那以後我常常見到他。誇張的襯衫對短褲，亂七八糟捲髮偶爾會扎起來。
又過一年，我有意選他的輔修課。他讓大家打電腦，自己只是靠著椅子改作業。
他同往常的國文教師一般問我名字作何解釋然後笑一笑。我敲往遠方的郵件，一邊聽著陳醫生的歌。
講臺上這個人就連聲音都有七成七像陳奕迅。像我那個時候恰巧開始歡喜得不得了的陳奕迅。
直到我在學校的最後一年。他似乎得到一個機會做高三的講師，但是被他回絕了。傳說他只是不喜歡這個年級的級部主任。
我再一次遇到一位國文老師，是非常得體非常合心的人。
我們在一起還算很開心。我想，就這樣子吧，這樣就可以了。
然後呢，然後沒有了。
最後今晚嫌你飲得太慢。願你記得吹水到日出的那老日子。
這個是現在的歌。不要責怪我，我是想講一下而已。
晚上極其偶然地翻看他在網路胡亂寫的字。
看他寫鳳凰花，寫鏡花水月，寫為賦新詞。寫神性與世俗，靈魂與肉身，盛世與悲歌。寫尋找，回憶，選擇。
不是什麽喻世明言，是十七歲剛好念過幾本書的少年腦袋裡尚沒有韻腳的詩句。
或許年齡再加一點。一點點。
或許是個情願禮佛的少年。
他這樣用少年的筆寫，文字不快樂，寫文字的人不一定不快樂。文字是釋放，是宣洩，偶爾會是做愛后動物感傷。
其實我亦不知為何。
音響偏偏是十二歲聽的漂亮日本歌，是名字都極漂亮的倉木麻衣。是不巧湊巧的歡欣鼓舞。
櫻花與蘭亭集又有哪裡搭界呢。可是卻忍不住哭得跪到地板上。
他女兒已經四歲，我忍不住想見見他的妻子。想不出能夠和這樣一個男人舉案齊眉的婦人究竟是什麼樣子。
我在我的學校六年。六年換過六個國文教師，這裡面卻從沒有一個是他。從沒有。
我知他喜歡搖滾樂，喜歡陳奕迅，喜歡林夕。
而我亦知我如何喜歡他。
念初中三年級時我十三歲，將將讀過些蘇辛元白。大約是數九，上午課間操便總記些辭句打發日光。
長一屆的學生都立在正前方，是時他做高中一年的班級主任。
他白白為人師表卻衣冠不整神色不正，只是盡日里在隊尾同一干青年人頑笑嗔鬧。看出他們都極愛他。
不瞭解這個人到底講哪一科。他每每遲到，從不准時，我一邊叨念著芙蓉如面柳如眉一邊等他來。直到一日他帶了本國文課本。
十三歲尚且不是心明眼亮懂得揣測的年紀。我記得我只是笑，莫名覺得安心。好像某種未知終於安置在對的位置。
那以後我常常見到他。誇張的襯衫對短褲，亂七八糟捲髮偶爾會扎起來。
又過一年，我有意選他的輔修課。他讓大家打電腦，自己只是靠著椅子改作業。
他同往常的國文教師一般問我名字作何解釋然後笑一笑。我敲往遠方的郵件，一邊聽著陳醫生的歌。
講臺上這個人就連聲音都有七成七像陳奕迅。像我那個時候恰巧開始歡喜得不得了的陳奕迅。
直到我在學校的最後一年。他似乎得到一個機會做高三的講師，但是被他回絕了。傳說他只是不喜歡這個年級的級部主任。
我再一次遇到一位國文老師，是非常得體非常合心的人。
我們在一起還算很開心。我想，就這樣子吧，這樣就可以了。
然後呢，然後沒有了。
最後今晚嫌你飲得太慢。願你記得吹水到日出的那老日子。
這個是現在的歌。不要責怪我，我是想講一下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