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事
准备法国某校笔试资料时,从高中用的牛津词典里翻出一沓压花。
早早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本词典里夹过什么了,用纸质的厚词典用的少,更多的是电子工具或网上资源。临行前检查考试物品,书页里飘落旧时的花枝,纸与花,铅字与枯叶的霉味。
却在落入眼帘时,旧事涌上心头,我记得是在明艳照人的四月将花枝压进书里的,我也记得金银花是寓所楼下的野生藤本,中午去上课时路过,香气熏得半片路晕乎乎,走几步倒回去,发现藏在墙角根的金银花,应当是野生的,肆意地缠上花圃里修剪得规整的松柏与黄杨。
白蔷倒是真不记得从哪儿拾得了,在那个季节里,白蔷是R城的女主角。黄昏烟雨的街巷,用最简朴的那种土黄色的牛皮筋扎起来的,一块钱一大把,都是带花骨朵儿的,回家养在玻璃瓶子里,能放上四五天,花开花败,碧绿的叶茎映衬着米白色泛着绿意的花朵,花瓣虽小,密密匝匝簇拥了好几圈。我舍不得看她们这样枯萎凋谢,花瓣发黄,叶子卷边,香气也是枯萎的味道。记得的是把一枝枝白蔷从瓶子里取下,择干净,用吸水纸擦干,压进书里时,晓雯嗤嗤地笑我是“花的仵作”,其实她错了,应当是入殓师才对。
南京在四月里会有粉团蔷薇,学校里的铁栏网上爬满了绿藤,浅粉深粉的花朵像油画似的嵌在翠绿墨绿的织锦背景里,从地铁上看像一串流动的花海,甚是可爱,颇有法式情调。只是我仍想念R城的白蔷,有着中式蔷薇的清新温润,茎刺是细小柔软的,花萼是光滑饱满的,花瓣是娇柔纤薄的,巷子里的“茉蔷花儿,茉蔷花儿......”一声声的,辽远而真切,这方言叫出的“茉蔷花儿”,曾让我一度误以为是茉莉。跟寝室的同学手舞足蹈地说这是白蔷花,你们家乡那儿有吗?春天四五月开的。却恍然不知。
接近四年的封锁,这些花早已失了水分,淡了色彩,清晰的却是纹理,和保持着一个固有的姿态,属于死亡,属于美。
而记忆,记不得人,记不得事,却记得悲痛,记得欢喜,记得那是一段不愿忆起的日子,记得曾经的形状是怎样。
早早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本词典里夹过什么了,用纸质的厚词典用的少,更多的是电子工具或网上资源。临行前检查考试物品,书页里飘落旧时的花枝,纸与花,铅字与枯叶的霉味。
却在落入眼帘时,旧事涌上心头,我记得是在明艳照人的四月将花枝压进书里的,我也记得金银花是寓所楼下的野生藤本,中午去上课时路过,香气熏得半片路晕乎乎,走几步倒回去,发现藏在墙角根的金银花,应当是野生的,肆意地缠上花圃里修剪得规整的松柏与黄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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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花 |
白蔷倒是真不记得从哪儿拾得了,在那个季节里,白蔷是R城的女主角。黄昏烟雨的街巷,用最简朴的那种土黄色的牛皮筋扎起来的,一块钱一大把,都是带花骨朵儿的,回家养在玻璃瓶子里,能放上四五天,花开花败,碧绿的叶茎映衬着米白色泛着绿意的花朵,花瓣虽小,密密匝匝簇拥了好几圈。我舍不得看她们这样枯萎凋谢,花瓣发黄,叶子卷边,香气也是枯萎的味道。记得的是把一枝枝白蔷从瓶子里取下,择干净,用吸水纸擦干,压进书里时,晓雯嗤嗤地笑我是“花的仵作”,其实她错了,应当是入殓师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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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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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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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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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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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前没翻到这张白蔷,考试时监考老师查工具书,不知道有没有被那个法国姐姐发现...... |
南京在四月里会有粉团蔷薇,学校里的铁栏网上爬满了绿藤,浅粉深粉的花朵像油画似的嵌在翠绿墨绿的织锦背景里,从地铁上看像一串流动的花海,甚是可爱,颇有法式情调。只是我仍想念R城的白蔷,有着中式蔷薇的清新温润,茎刺是细小柔软的,花萼是光滑饱满的,花瓣是娇柔纤薄的,巷子里的“茉蔷花儿,茉蔷花儿......”一声声的,辽远而真切,这方言叫出的“茉蔷花儿”,曾让我一度误以为是茉莉。跟寝室的同学手舞足蹈地说这是白蔷花,你们家乡那儿有吗?春天四五月开的。却恍然不知。
接近四年的封锁,这些花早已失了水分,淡了色彩,清晰的却是纹理,和保持着一个固有的姿态,属于死亡,属于美。
而记忆,记不得人,记不得事,却记得悲痛,记得欢喜,记得那是一段不愿忆起的日子,记得曾经的形状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