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语

 这周觉得有些孤单，症状就是：下班想找人一起吃饭，对着电脑不知道看什么电视，爬上床迟迟不能入睡，想表达一些情绪空无对象，很难走进自己的那个宇宙。
大姨妈来了影响情绪是一个缘由。年少时，免不了对描述中的金玉良言诸多质疑，时光引导我们验证了它们存在的正确，唏嘘而不能后悔。时常在网上看到一些男生大言不惭：宁愿一个月来20天大姨妈也要下辈子投胎做女生。没有体会过那种胸胀肚子胀，腰酸烦燥，情绪因身体机能的不受控制而产生的无由来低落和烦燥的感觉而大放厥词，感觉挺好笑，很多感受，有些人注定体会不了。
第二个缘由大概就是想要表达的欲望了。从业后，觉得自己越来越不会说话了，完全归咎于电脑语言。上次见汤圆和她老公，我噼里啪啦从进门说到饭桌上，然后说到麻将桌上，然后说到倦极睡去。她老公笑言：我平时已经觉得汤圆很啰嗦了，今天算是见着更厉害的了！汤圆忙不迭地地阐述她的美好：我是当年宿舍最不会说话的一个！每次回董MM家，都要抱团大说特说，说到嗓子冒烟，说到精疲力竭地无声上床，每次都嚷嚷着嗓子说干了，却依然欲罢不能不肯停下说话的步伐。她们依然认为我很能说，很会说。见着了她们，我是真的如牛饮水般哗哗地说，好话坏话，中听的不中听，没有一刻的空隙。
格子间内的办公，同个部门不同项目组的同事，大概半年也说不上十句，连点头之交都省了，更别说其它不相关的部门同事了。正常一天，有需要的沟通交流不过百吧，直线距离不超过3米的沟通，有时都用网络代替了。机器语言发达的时代，不仅忘记了写字，连说话，也慢慢变得奢侈了。
回到住的地方，往往懒得说，或者，和几个不熟识的同租客，又可以有多少可以沟通的呢。各自关在数十平方的空间，一桌一床，各自欢喜各自哭。客厅阳台碰见时，微笑着问候下“你好”“原来你也在”。
很多时候，我甚至有一种我是喜欢这样相对安静生活的模式的错觉，跟电脑沟通，当然要比跟人沟通简单多了，不能没缘由地对他人生气，生气敢不能大声，大声了不能翻脸，翻脸了下次见面咋办。对着电脑就简单多了，气急败坏时就把键盘敲得用力些，把鼠标摔远一些，再捡回来就一切结束了。
情绪不太好的时候，对一个会酒精过敏的单身女生来说，实在是糟透了，不能把自己灌醉烂死在床上，看个侦探片也把自己吓得不敢关灯睡觉。每次欣都会说：赶快找个男朋友吧！我说随便可以嫁吗？她说不可以吧。我说那不就了了。
前两天发了个微博，写：宁缺勿滥，对不起！有人评论说，这词，会伤人。反醒了下，其实我的意思是：宁缺，勿错！那个男生说，一点机会也没有吗？我说我们不合适。他说哪里不合适。我说哪里合适。他说我是男的你是女的。我说那大街上随便哪一个都可以啊。
很久以前跟娅子聊天，我说我们不会真的要孤独终老吧。娅子说很可能吧。我说你有啥要求啊。娅子说也没啥要求啊。我说那你咋没对象。娅子说你有啥要求。我想了想说我也没什么要求，一是要让我崇拜他，二是他要觉得我是个特别的姑娘。娅子说那我也跟你差不多。我说这样有很难吗。娅子说不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