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的旧故事

车子摇摇晃晃，我和二哥坐在车头。一车的吵吵嚷嚷谈笑风生。
我和二哥东一句西一句，不知怎么，提及了他的妻子。
我说，你这算是火车上的艳遇啊，嫂子一定很好看吧？
二哥却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有的时候，有些决定自然而然的就摆在那里了。她长得也并不怎样，但我们走到了一起，后来也就结婚了。
他的原话是不是这样，我记不清了，但大意确是如此。
二哥又沉默了一会儿，给我讲了他从前的故事。
他去考高中的时候，在考场遇见了一个姑娘，也谈不上一见钟情吧，但他心想，要是能和那个女生一起考上就好了。
后来揭榜，他在榜上看到了自己的名字，他站在那儿默默的想起了那个姑娘。可惜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又怎能得知她是否上榜了呢。他有些懊丧的回转身去，恰巧看见了那个姑娘站在他的身后，脸上带着笑容，应该也是取了。
暑假过去，开学报到。他走进班里的时候，去的人还不是很多，但也没看见那个姑娘。他看了看座次表，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又开始想那姑娘会在哪个班上，会不会正巧和他一个班呢。
其实讲到这里，结局都已能猜到。但二哥的讲述，是带着格外的温暖。
他说，当时他坐在座位上，看见那个女生走了进来，看了座次表，然后一步步地，向他走了过去，像是带着光环的天使，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我问，后来呢？
他说，没有后来。
我说，我不信。
他说，我们暧昧了三年，但谁也没有说破。后来毕业，就各自散了。
我说，想不到你也小纯情啊。
他却轻轻叹了口气，说，有时候啊，有缘就是无份，而无缘却有的是份。
我看着二哥，觉得他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加菲，而是有点像刀刀了。
我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边，又成了平常的玩笑。我说，二哥，别做沙皮了。
他抽动嘴角，笑了笑，没有说话。
满车的欢声笑语里，我觉得更伤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