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转载 《让我活到2013 》 NO.7 （未成年人请在成年异性指导下阅读）
你睡过多少女人？
多年以前，从第一个女人这么问我开始，这个问题就被无数次提及。我总是对女人说谎，三个或是五个。但是其实从高三开始到现在大学毕业两年，我已经睡了五十五个。我记得某个微凉的夏夜我曾经也这么问过曹坤，他的答案是八十九。这让我无比膜拜。我又问制衡，制衡弯着眉毛说他只睡了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爱的，一个是爱他的。跟爱的人睡是因为爱了就要彻底，跟爱他的人睡是因为被爱就需要报答。
那年我二十二，曹坤二十二，制衡也是二十二。就在哈尔滨那条著名的脏河边上，身旁有几对青年男女摸摸索索，天上有轮明月营造辉煌，道边还有一个老人捏着糖人模样好像猪八戒。
不得不说制衡是我的一个理想。我总是觉得所有我做不到的，他都能做到。比如他说他只睡的两个女人。我就做不到，这就让我骄傲异常。我可以在哪个女人用男人这个词语一概而论的时候反击她，我可以义正言辞的说我的兄弟就是一个不一样的男人。直到曹坤有天告诉我，制衡睡的女人不比他少多少。那是制衡结婚之后的事了，我问制衡曹坤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上床不是都因为是爱吗？
制衡没有否认，他只告诉我，爱他的人太多了，他只能一一报答.
科学家说，每七年人的全身细胞都会换一遍，我们就会成为另一个人。我有些犹豫，到底是七年时间人会变成另一个人，还是要整整七年我们才能真正看清楚一个人？
我返京的班机是星期一的晚上，大老迟能给我一天假已经实属不易。岚岚约了我在以前我们三个常去的小馆子，说是走之前还想看看我，如果真跟制衡离婚了我们可能也不会再见面了，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早上起来我给制衡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胡育。她显得很熟络的告诉我制衡在洗澡。我心里很不高兴，于是态度也很不友善，我粗鲁的质问：谁允许你接他的电话？
胡育在那边哈哈了一下，然后我听见她跟制衡说，你快接把，丁一生气了。过了几秒钟，电话里传来制衡的声音，他好像精气十足，接起电话撩骚我说：怎么了小胖丁，一晚上不见想我了吗？
心火未平，我的语气也没有好转，继续问他：你在哪？
“胡育家。”
“不用上班吗？”
“我请假了，你不是晚上走吗。还能吃顿饭。”
“岚岚找了你一个晚上，你怎么就是不开机。”
“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找到我?”制衡变了一个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喜悦，如同岚岚这个名字就是一个噩耗一样，我一说出口，他就死一般的冷漠。
我不知道怎么劝他，该劝的都劝了。我觉得岚岚有些可怜，心就不由得偏向了她这边。我的偏袒丝丝入扣，话语却温柔了一点，我惋惜的告诉制衡，她毕竟是你老婆啊？你想想……
“马上不是了。” 没等我说完，制衡就把电话放了。
我拿着电话许久，我有那么多的话没有说完。我想让制衡想起那几年，我们曾经走过的大江南北。想想有天在铁船峰他跟我俩说如果他掉下去，就把他的书都烧了。他怕阴间太寂寞，没东西看。还有，再烧一个电脑吧，写字用，纸笔就不用了，他的字太难看。岚岚转过头告诉我，他说的东西你都记得了吗。再加上我的化妆包。我笑着说，不记得不是还有你吗。岚岚摇摇头说，他掉下去，我就跟着跳。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化妆包，做鬼我也不能太难看。
还有岚岚为制衡怀的第一个孩子。我陪着她做的人流，那时候我们都大三。制衡在外地实习，我看着岚岚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慢慢苏醒，她醒了就吵着要看做出来的东西什么样。我把那小瓶子递给她，她就哭了。怎么劝都劝不住。我打电话给制衡，制衡让我扬声器打开，他刚毅的声音整个房间都在回响。他说，蔡岚，我一定娶你。丁一，你做证。我李制衡一定娶蔡岚为妻，毕业就娶。
事实证明制衡没有食言，但是我不知道，制衡的承诺是会过期的。
关于岚岚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因为我觉得我一直是他们两个爱情的旁白，我像个皮筋一样维系着他们两个，他们一旦分的太远了，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而现在我这个根皮筋要断了，我的对白也要读完了。也许是我失职了，也许从我越界的那天开始，从我摸进岚岚胸衣的那天开始，我就没办法再跟这个故事泾渭分明。
岚岚约我的那间小饭馆就在制衡念的大学后街，算是挺偏僻的一个位置。可是宾客满门。如果要是饭口来得话，须写上个号码，排上半把时辰才能落定座位。好在定的是下午两点，我推开门，屋里只有一桌学生情侣，低头互相喂着虾仁。岚岚已经在等我了，她带了一个挺大的墨镜冲我招着手臂，我会心一笑，犹如看见了亲人。
我坐下来拿起菜单，点了三个菜，锅包肉，金针羊肉汤，八府鱿鱼。岚岚在一旁叫住服务员，又加了一个黄磨土豆片。我对岚岚笑了笑说，制衡都没来，你点他爱吃的谁吃啊。岚岚从那个厚厚黑黑的镜片后面望着我，我看着她的脸有些僵硬，没有回报我笑的意思。她不知道是跟我说，还是跟空气说着：吃了这么多年了，这菜我也爱吃了。
我跟岚岚的饭局画面有些伤感，我有个感觉就是应该是三个人坐在这里。岚岚低着头巴拉着碗里的饭。我有一打无一打的问着她工作上的事，她说挺好的，刚读了在职研究生，明年看看就能评职称了。制衡也挺好的，年底换届提正科是非常有希望的。我又问她有没有什么旅行的计划。她依旧扒拉着米粒回答，我想去米兰，总看图片说那里特别好看。但制衡说他不想走那么远，所以大概只能在国内走走了，但是去哪里好呢？我还真没有想好。
我就默默的听岚岚说完，我不清楚除了聆听我还能帮到眼前这个女人什么，她的人生遍布着制衡的影子，我有些凄凉，没了制衡，她该怎么活。
岚岚，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她听见我问完终于不在巴拉饭碗了。我就安静等她想一个真正合理的回答，她把头埋下去许久之后抬起来，两道泪痕清晰划开了她的肌肤。我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面巾纸。她接过去，打开抽了一张，又把墨镜摘下来，她的鼻梁淤青了一大块。
“这是怎么弄的啊？你跟制衡打仗了？”
她摆摆手哽咽着嗓子说不是不是，急忙又把墨镜带上。有股无名火顶着我的肺要从我嗓子里呼出来，以前的岚岚看起来那么开心，如今除了让人心疼我从她身上找不到别的东西。假如制衡还动手打他，假如真是制衡打的，我就跟他恩断义绝。
“不是他，是我自己弄的。他不是那种人，你知道。”岚岚幽怨的说道，我不知道该信她，还是不信。她绝对是那种死了都要维护制衡的傻姑娘。但我转念一想，制衡确实不是干得出家庭暴力的那种人。
“制衡现在跟谁在一起，你千万别骗我，如果你也骗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我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我能听得出她的坚定，或是出于不忍，或是出于不义，我犹豫了一下说了真相：“跟我们一个高中同学，叫胡育。”
出乎意料的是岚岚听见胡育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反而有些释然。我不知道她这个释然的感情是为什么。估计她以为胡育是男的吧。呵呵，女人笨点果然可爱。
“我想离开哈尔滨，换个城市。”岚岚顿了一下，夹了一口土豆。
我也夹了一口制衡爱吃的土豆片，土豆很软，好像是蚝油抄的，香飘四溢。品起来还有一些排骨味。可是我不喜欢吃蘑菇，要不然估计我也能像岚岚一样，把习惯吃成挚爱。
我跟蔡岚把四个菜吃了四个点。但是夏末的哈尔滨依然不见黑夜的影子。我看了看表六点。我的飞机是十一点四十。时间虽然还尚早，但是我不想在这里继续耽误人家的生意。我抬手叫老板娘买单。老板娘说137。我有些诧异，明明以前同样的菜码只要不到一百。我开口问她涨价了啊。朴实的老板娘抱歉似的笑了笑回答，是啊，物价飞涨，房东也涨价，物是人非了啊。我也是没办法。听她用了句成语物是人非我也笑了笑，接着点了点表示理解。她找给我65说，总见你们来，收你135吧。
我和岚岚走出饭店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下一站我们要去哪，我酝酿着几个提议，去吃一块岚岚最爱吃的芝士蛋糕，亦或去那条滚了几百年，泛着腥黄的松花江边上坐一坐。岚岚似乎并不关心下一站的目的地，她单单问我邮寄给我的制衡的新书看了没有。我说看了，那些话都特好。就是我记性不好，一句也没记住。她听了之后哈哈大笑，是真的哈哈大笑。她晃悠着指头指着我骂，你去死吧。自己水平不行。
我反骂她，跟了制衡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比我强到哪去啊。
我说完她突然就不笑了，我心下了然我说错了话，最错最错的那几个字就是这么多年。
岚岚蹲下去开始哭的撕心裂肺。我弯腰想拉她起来，发现她力气比我还大。我只好蹲下去把她拥在怀里。岚岚两只手抓着我的肩膀，我感觉她的指甲已经嵌入了我的肉里。我不知道安慰她什么好，她声音只有一个，不停在我耳廓边流转。
丁一，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没有了他，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组织不起一个可能平复她心绪的句子，也许制衡能。但是我不能。我想告诉她，忘了制衡，忘了我们这些人，重新开始吧。可是我又说不出口。在他们之间，我从一个证人走到一个罪人的地步。我又怎么能劝一个伤者忘了别人做的孽去重新开始。制衡在新书里写着，你可以做人，你就可以做选择。永远别说身不由己。你只要是人，你就可以选择，即使做了业障，你也可以选择记得，或是不记得。
制衡，我想问你，除了你。敢问谁能？
多年以前，从第一个女人这么问我开始，这个问题就被无数次提及。我总是对女人说谎，三个或是五个。但是其实从高三开始到现在大学毕业两年，我已经睡了五十五个。我记得某个微凉的夏夜我曾经也这么问过曹坤，他的答案是八十九。这让我无比膜拜。我又问制衡，制衡弯着眉毛说他只睡了两个女人，一个是他爱的，一个是爱他的。跟爱的人睡是因为爱了就要彻底，跟爱他的人睡是因为被爱就需要报答。
那年我二十二，曹坤二十二，制衡也是二十二。就在哈尔滨那条著名的脏河边上，身旁有几对青年男女摸摸索索，天上有轮明月营造辉煌，道边还有一个老人捏着糖人模样好像猪八戒。
不得不说制衡是我的一个理想。我总是觉得所有我做不到的，他都能做到。比如他说他只睡的两个女人。我就做不到，这就让我骄傲异常。我可以在哪个女人用男人这个词语一概而论的时候反击她，我可以义正言辞的说我的兄弟就是一个不一样的男人。直到曹坤有天告诉我，制衡睡的女人不比他少多少。那是制衡结婚之后的事了，我问制衡曹坤说的是不是真的，你上床不是都因为是爱吗？
制衡没有否认，他只告诉我，爱他的人太多了，他只能一一报答.
科学家说，每七年人的全身细胞都会换一遍，我们就会成为另一个人。我有些犹豫，到底是七年时间人会变成另一个人，还是要整整七年我们才能真正看清楚一个人？
我返京的班机是星期一的晚上，大老迟能给我一天假已经实属不易。岚岚约了我在以前我们三个常去的小馆子，说是走之前还想看看我，如果真跟制衡离婚了我们可能也不会再见面了，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早上起来我给制衡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是胡育。她显得很熟络的告诉我制衡在洗澡。我心里很不高兴，于是态度也很不友善，我粗鲁的质问：谁允许你接他的电话？
胡育在那边哈哈了一下，然后我听见她跟制衡说，你快接把，丁一生气了。过了几秒钟，电话里传来制衡的声音，他好像精气十足，接起电话撩骚我说：怎么了小胖丁，一晚上不见想我了吗？
心火未平，我的语气也没有好转，继续问他：你在哪？
“胡育家。”
“不用上班吗？”
“我请假了，你不是晚上走吗。还能吃顿饭。”
“岚岚找了你一个晚上，你怎么就是不开机。”
“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找到我?”制衡变了一个声音，没有了刚才的喜悦，如同岚岚这个名字就是一个噩耗一样，我一说出口，他就死一般的冷漠。
我不知道怎么劝他，该劝的都劝了。我觉得岚岚有些可怜，心就不由得偏向了她这边。我的偏袒丝丝入扣，话语却温柔了一点，我惋惜的告诉制衡，她毕竟是你老婆啊？你想想……
“马上不是了。” 没等我说完，制衡就把电话放了。
我拿着电话许久，我有那么多的话没有说完。我想让制衡想起那几年，我们曾经走过的大江南北。想想有天在铁船峰他跟我俩说如果他掉下去，就把他的书都烧了。他怕阴间太寂寞，没东西看。还有，再烧一个电脑吧，写字用，纸笔就不用了，他的字太难看。岚岚转过头告诉我，他说的东西你都记得了吗。再加上我的化妆包。我笑着说，不记得不是还有你吗。岚岚摇摇头说，他掉下去，我就跟着跳。但是你一定要记住我的化妆包，做鬼我也不能太难看。
还有岚岚为制衡怀的第一个孩子。我陪着她做的人流，那时候我们都大三。制衡在外地实习，我看着岚岚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慢慢苏醒，她醒了就吵着要看做出来的东西什么样。我把那小瓶子递给她，她就哭了。怎么劝都劝不住。我打电话给制衡，制衡让我扬声器打开，他刚毅的声音整个房间都在回响。他说，蔡岚，我一定娶你。丁一，你做证。我李制衡一定娶蔡岚为妻，毕业就娶。
事实证明制衡没有食言，但是我不知道，制衡的承诺是会过期的。
关于岚岚的一点一滴我都记得，因为我觉得我一直是他们两个爱情的旁白，我像个皮筋一样维系着他们两个，他们一旦分的太远了，每前进一步都需要莫大的勇气。而现在我这个根皮筋要断了，我的对白也要读完了。也许是我失职了，也许从我越界的那天开始，从我摸进岚岚胸衣的那天开始，我就没办法再跟这个故事泾渭分明。
岚岚约我的那间小饭馆就在制衡念的大学后街，算是挺偏僻的一个位置。可是宾客满门。如果要是饭口来得话，须写上个号码，排上半把时辰才能落定座位。好在定的是下午两点，我推开门，屋里只有一桌学生情侣，低头互相喂着虾仁。岚岚已经在等我了，她带了一个挺大的墨镜冲我招着手臂，我会心一笑，犹如看见了亲人。
我坐下来拿起菜单，点了三个菜，锅包肉，金针羊肉汤，八府鱿鱼。岚岚在一旁叫住服务员，又加了一个黄磨土豆片。我对岚岚笑了笑说，制衡都没来，你点他爱吃的谁吃啊。岚岚从那个厚厚黑黑的镜片后面望着我，我看着她的脸有些僵硬，没有回报我笑的意思。她不知道是跟我说，还是跟空气说着：吃了这么多年了，这菜我也爱吃了。
我跟岚岚的饭局画面有些伤感，我有个感觉就是应该是三个人坐在这里。岚岚低着头巴拉着碗里的饭。我有一打无一打的问着她工作上的事，她说挺好的，刚读了在职研究生，明年看看就能评职称了。制衡也挺好的，年底换届提正科是非常有希望的。我又问她有没有什么旅行的计划。她依旧扒拉着米粒回答，我想去米兰，总看图片说那里特别好看。但制衡说他不想走那么远，所以大概只能在国内走走了，但是去哪里好呢？我还真没有想好。
我就默默的听岚岚说完，我不清楚除了聆听我还能帮到眼前这个女人什么，她的人生遍布着制衡的影子，我有些凄凉，没了制衡，她该怎么活。
岚岚，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没有？
她听见我问完终于不在巴拉饭碗了。我就安静等她想一个真正合理的回答，她把头埋下去许久之后抬起来，两道泪痕清晰划开了她的肌肤。我从口袋里掏出一袋面巾纸。她接过去，打开抽了一张，又把墨镜摘下来，她的鼻梁淤青了一大块。
“这是怎么弄的啊？你跟制衡打仗了？”
她摆摆手哽咽着嗓子说不是不是，急忙又把墨镜带上。有股无名火顶着我的肺要从我嗓子里呼出来，以前的岚岚看起来那么开心，如今除了让人心疼我从她身上找不到别的东西。假如制衡还动手打他，假如真是制衡打的，我就跟他恩断义绝。
“不是他，是我自己弄的。他不是那种人，你知道。”岚岚幽怨的说道，我不知道该信她，还是不信。她绝对是那种死了都要维护制衡的傻姑娘。但我转念一想，制衡确实不是干得出家庭暴力的那种人。
“制衡现在跟谁在一起，你千万别骗我，如果你也骗我，我不如死了算了。”
我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睛，但是我能听得出她的坚定，或是出于不忍，或是出于不义，我犹豫了一下说了真相：“跟我们一个高中同学，叫胡育。”
出乎意料的是岚岚听见胡育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大的波澜，反而有些释然。我不知道她这个释然的感情是为什么。估计她以为胡育是男的吧。呵呵，女人笨点果然可爱。
“我想离开哈尔滨，换个城市。”岚岚顿了一下，夹了一口土豆。
我也夹了一口制衡爱吃的土豆片，土豆很软，好像是蚝油抄的，香飘四溢。品起来还有一些排骨味。可是我不喜欢吃蘑菇，要不然估计我也能像岚岚一样，把习惯吃成挚爱。
我跟蔡岚把四个菜吃了四个点。但是夏末的哈尔滨依然不见黑夜的影子。我看了看表六点。我的飞机是十一点四十。时间虽然还尚早，但是我不想在这里继续耽误人家的生意。我抬手叫老板娘买单。老板娘说137。我有些诧异，明明以前同样的菜码只要不到一百。我开口问她涨价了啊。朴实的老板娘抱歉似的笑了笑回答，是啊，物价飞涨，房东也涨价，物是人非了啊。我也是没办法。听她用了句成语物是人非我也笑了笑，接着点了点表示理解。她找给我65说，总见你们来，收你135吧。
我和岚岚走出饭店的时候，我并不知道下一站我们要去哪，我酝酿着几个提议，去吃一块岚岚最爱吃的芝士蛋糕，亦或去那条滚了几百年，泛着腥黄的松花江边上坐一坐。岚岚似乎并不关心下一站的目的地，她单单问我邮寄给我的制衡的新书看了没有。我说看了，那些话都特好。就是我记性不好，一句也没记住。她听了之后哈哈大笑，是真的哈哈大笑。她晃悠着指头指着我骂，你去死吧。自己水平不行。
我反骂她，跟了制衡这么多年，也没见你比我强到哪去啊。
我说完她突然就不笑了，我心下了然我说错了话，最错最错的那几个字就是这么多年。
岚岚蹲下去开始哭的撕心裂肺。我弯腰想拉她起来，发现她力气比我还大。我只好蹲下去把她拥在怀里。岚岚两只手抓着我的肩膀，我感觉她的指甲已经嵌入了我的肉里。我不知道安慰她什么好，她声音只有一个，不停在我耳廓边流转。
丁一，你告诉我该怎么办，没有了他，我该怎么办。。。怎么办。
我组织不起一个可能平复她心绪的句子，也许制衡能。但是我不能。我想告诉她，忘了制衡，忘了我们这些人，重新开始吧。可是我又说不出口。在他们之间，我从一个证人走到一个罪人的地步。我又怎么能劝一个伤者忘了别人做的孽去重新开始。制衡在新书里写着，你可以做人，你就可以做选择。永远别说身不由己。你只要是人，你就可以选择，即使做了业障，你也可以选择记得，或是不记得。
制衡，我想问你，除了你。敢问谁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