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还爱；如果，还在

 终于入夜，开了台灯，想随便写写此刻的感受。
       平安夜，送给了自己一份礼物：一个红苹果，一场旧电影……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想到“香消玉损”这个词，于是搜出了一直不敢看的《阮玲玉》，在寝室里带着耳机，戴上帽子躲在大衣里，蜷缩在靠椅上，·啃着血红的苹果，享受着这个词生成的全过程。听里面黄莺莺的那首《葬心》，突然后悔为什么没在自己的节目改版之前写她的故事……"千不该万不该，芳华怕孤单”
       之前看过她的传记，对她略知一二，却从不敢看她的电影，怕电影演不出阮玲玉本身的味道，毁了这样一块璞玉。今晚看了电影才不得不承认，张曼玉的传神和阮玲玉的美丽。突然想我的节目，我的片头，想我节目里的张爱玲、陆小曼、林徽因、孟小冬……有多少人能记得她们？像阮玲玉一般，不是每朵花的花期都是一个季度，昙花一现不过如此吧！如果，她还爱；如果，她还在，是不是就不会有这样一部电影？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物？可恰恰就没有如果，正如阮玲玉最后出演《新女性》中的女主角一般，她喊着她要活，却在撕心裂肺的哭喊里离开了。真想知道她吃下药还没死之前有没有闪过一丝挣扎的想法，哪怕是残喘~可阮玲玉就是阮玲玉，是永远也回不去的阮玉英。
       倘若她回到16岁，倘若她没有遇到张达民，倘若她还是那个不谙世事的阮玉英，那么，她是不是会在25时已嫁为人妇，体验到了为人母的感觉，她是不是会相夫教子直到终老，她是不是会平凡的散落在天边一角，没人察觉？那么多的假设，也只能是在她过了16岁之后，遇到油嘴滑舌的张达民之后，在她成为了当红明星阮玲玉之后，在她爱上蔡楚生之后，在她死了之后……其实，张达民也是爱过她的吧，就像胡兰成从某种角度上爱过张爱玲一样，没有期限，没有条件，只有那么一刻。而她们却为了那一刻的爱牺牲了整场青春，卑微到了骨子里，连爱都埋在了尘埃里，开出了一朵花来……终于，她不爱，她不在……
       你说，阮玲玉后悔过吗？我想，她也许也这样问过自己吧！终于是佩服她的，那样的年代，在那个年生，她的勇气是她自己给予的，也是那个社会给予的，她拭泪的时候恐怕也只有蔡楚生能懂吧，无奈他是胆怯的人，害怕面对真正的爱情，面对她的心。老式留声机上传来幽幽的音乐，突然爱上了这种味道。如果，还爱；如果，还在……
        蝴蝶儿飞去
心亦不在
凄清长夜谁来
拭泪满腮
是贪点儿依赖
贪一点儿爱
旧缘该了难了
换满心哀
怎受的住
这头猜 那边怪
人言汇成愁海
辛酸难捱
天给的苦
给的灾 都不怪
千不该 万不该
芳华怕孤单
林花儿谢了
连心也埋
他日春燕归来
身何在
                                                                          2011.12.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