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岛诗摘（四）
从一年的开始到终结
我走了多年
让岁月弯成弓
这是我独享尊严的时刻
冒险的火焰
陌生的灰烬
一首歌
是房顶上奔跑的贼
偷走了六种颜色
一首歌
是一个歌手的死亡
他的死亡之夜
被压成黑色唱片
反复歌唱
惯性的轮子，禁欲的雪人
大地棋盘上的残局
已搁置了多年
一个逃避规则的男孩
越过界河去送信
那是诗，或死亡的邀请
惊雷轰鸣，琴键疾飞
你回味着夜的列车
怎样追上了未来的黑暗
日与月，森林里的信号灯
七岁的彩虹后面
挤满带着汽车面具的人
四季轮流砍伐着大树
群星在辨认道路
一颗子弹穿过苹果
生活已被借用
苍鹰的影子掠过
麦田战栗
如果天空不死
死神是偷拍的大师
他借助某只眼睛
选取某个角度
那自行车赛手表情变形
他无法停下来，退出急流
像弹钢琴的某个手指
某人在等火车时入睡
他开始了终点以后的旅行
电话录音机回答：
请在信号声响后留话
男孩子的叫喊与季节无关
他在成长，他知道
怎样在梦里伤害敌人
他们的天空，我的睡眠
黑暗中的演讲者
是昨天的风，是爱情
悔恨如大雪般降落
当一块石头裸露出结局
我以此刻痛哭余生
再给我一个名字
我伪装成不幸
遮挡母语的太阳
一声凄厉的叫喊
从远古至今
我在冬天的斜坡上醒来
梦在向下滑行
老人突然撒手
一生织好的布匹
水涌上枝头
金属的玫瑰永不凋零
是历史妨碍我们飞行
是鸟妨碍我们走路
是腿妨碍我们做梦
别开灯
黑暗之门引来圣者
我信仰般追随你
你追随死亡
最终露出午夜
疯狂的歌声
披头散发
岸上唯一的古堡
和海中的映像保持对称
我突然感到那琴弦的疼痛
你调音，为我奏一曲
雾被引入夜歌
炉火如伟大的谣言
迎向风
如果死是爱的理由
我们爱不贞之情
爱失败的人
那察看时间的眼睛
我走了多年
让岁月弯成弓
这是我独享尊严的时刻
冒险的火焰
陌生的灰烬
一首歌
是房顶上奔跑的贼
偷走了六种颜色
一首歌
是一个歌手的死亡
他的死亡之夜
被压成黑色唱片
反复歌唱
惯性的轮子，禁欲的雪人
大地棋盘上的残局
已搁置了多年
一个逃避规则的男孩
越过界河去送信
那是诗，或死亡的邀请
惊雷轰鸣，琴键疾飞
你回味着夜的列车
怎样追上了未来的黑暗
日与月，森林里的信号灯
七岁的彩虹后面
挤满带着汽车面具的人
四季轮流砍伐着大树
群星在辨认道路
一颗子弹穿过苹果
生活已被借用
苍鹰的影子掠过
麦田战栗
如果天空不死
死神是偷拍的大师
他借助某只眼睛
选取某个角度
那自行车赛手表情变形
他无法停下来，退出急流
像弹钢琴的某个手指
某人在等火车时入睡
他开始了终点以后的旅行
电话录音机回答：
请在信号声响后留话
男孩子的叫喊与季节无关
他在成长，他知道
怎样在梦里伤害敌人
他们的天空，我的睡眠
黑暗中的演讲者
是昨天的风，是爱情
悔恨如大雪般降落
当一块石头裸露出结局
我以此刻痛哭余生
再给我一个名字
我伪装成不幸
遮挡母语的太阳
一声凄厉的叫喊
从远古至今
我在冬天的斜坡上醒来
梦在向下滑行
老人突然撒手
一生织好的布匹
水涌上枝头
金属的玫瑰永不凋零
是历史妨碍我们飞行
是鸟妨碍我们走路
是腿妨碍我们做梦
别开灯
黑暗之门引来圣者
我信仰般追随你
你追随死亡
最终露出午夜
疯狂的歌声
披头散发
岸上唯一的古堡
和海中的映像保持对称
我突然感到那琴弦的疼痛
你调音，为我奏一曲
雾被引入夜歌
炉火如伟大的谣言
迎向风
如果死是爱的理由
我们爱不贞之情
爱失败的人
那察看时间的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