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在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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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年前,巴西还是世界上最富裕的国家之一,而日本则被称为“没有资本的资本主义国家”,虽然野心勃勃,四处扩张,但是还没有多少资本积累,人民生活贫困。那个时候有一大批日本人远跨重洋,来到巴西生活和定居。这批日本人种地的种地,干嘛的干嘛,过得还不错。因为贫困、战争等诸多原因,这些日本人与日本本土隔离了相当的长时间。
巴西的日本人(Japanese Brasilians)和美国的日本人(Japanese Americans)的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美国的日本人一般都接受了美国的民族身份认同,而巴西的日本人很大程度上抗拒巴西的民族身份认同。这些日本人不承认日本在二战中失败,热衷于庆祝天皇的生日等等,对祖国非常热心。
因为移民和跨国主义的盛行,日本政府决定,在海外的日本民族也可以参加日本政府的竞选投票。消息传来,巴西的日本人比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的日本人还要热心。圣保罗注册参加投票的人数,是洛杉矶和纽约注册人数的好几倍。美国的日本人更多地把投票权当作一项政治权力去争取,而巴西的日本人,当问到他们为什么会投票时,他们会说:“因为我是日本人。”
注册参加投票的巴西日本人大部分是60岁以上的老年人,他们在年轻时来到巴西,在巴西度过了大部分的生命时光,但是仍然拥有与故土的强烈的感情联系。有的人回到日本探亲,发现自己成为了“浦岛太郎”,他看到的,是一个完全陌生的日本。他的那一代人已经渐次退色,而年轻的日本一代是和他们隔膜的。于是民族的身份认同也变得模糊起来。
在此期间,日本和巴西的经济状况完全掉了个个,日本成为了富裕的国家,而巴西成为了第三世界穷国。日本人虽然富裕,但是却面临着人口老龄化的危机:因为出生率的下降,日本逐渐变成一个以老人为主的社会。制造业缺乏劳动力,整个社会正在逐渐失去活力。而民族主义强盛的日本,又不愿意从伊朗、巴基斯坦、中国这些地方招聘廉价劳动力。这时日本政府发现了巴西的日本人,于是如获至宝,大力鼓励移民。于是巴西的日本人在百年之后开始返回日本。
巴西的日本人来到日本后,发现自己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一切都跟巴西不同。他们在餐馆里,虽然外貌、肤色跟日本人有几许相似,但是他们色彩鲜艳的衣服、大声的谈笑、狂野的手势,一下子就暴露了自己。他们说日本话的口音也被日本人大加嘲笑,嘲笑之余还不忘了加上一句:“外国人。”于是巴西的日本人,在百年沧桑之后,终于发现了自己生命的重大事实,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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