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子
自上次于老爷子见面已有寥寥数月,五一回去,便觉又斑驳了许多,心中难免叹惋,却非言辞可表,唯有老爷子不经意时暗自看上几眼,倒颇有些电视中的味道,心中暗自好笑,便是事后回味也未曾弄清原由,遂也不在多想。
旁人常说年岁大的人性情会转好,于我这里倒是看得清亮的,自我“认识”老爷子已近二十年头,说他刚硬、古板、暴躁便是不为过的,只是这些日子却平添了一分祥和的神色,便会不禁暗叹谚语确是适用的。不时想起那个戾气四溢的老顽固却是有些想念了。
老爷子脾气大并非全无道理。家中仪器甚多,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都是老爷子心爱的,地质勘探师便是老爷子很自豪的名头。儿时若是擅自动了那宝贝东西,免不了是要吃些皮肉苦头的,却是眼泪还未干透又动起了那宝贝的歪脑筋,结果便“同理可证”了。
即是孙子便会手下留情吧。老爷子祖籍河南,兄弟众多,棍棒教育的传承不言而喻,家教亦是甚严,从父亲那里便听得一则趣闻:父亲儿时家境窘迫,理发便由老爷子亲为,父亲和叔叔自然成了练手的模子,要耐着性子坐上个把钟头才算完成,其间难免是要动一动的,即是这一动也是容不下的,以致后来便有了“动一下,脑袋上多一个包的说法”,年初叔叔探亲回来提及此事还颇有些心有余悸的意味,当时的“惨烈”便可想而知了,于我看来做孙子的便会吃些小灶吧。
世间终归是一物降一物的,老爷子的脾气也是要看人的,奶奶便是这样的人。若逢上老爷子发火,奶奶总会斥以“你老大,天老二”这样的责怪,这样便有了老两口互不服输的一番舌战,争论的话题无非就是些柴米油盐的小事,很有趣的是两口有卧谈的习惯,如你不经意走过房门便会隐约听到些念念叨叨的声音,每次便会会心一笑,这样便是老人了。
老人便是需要哄的,“老小孩,小小孩”的说法于这样的家庭依旧是适用的。现在的老爷子偶尔也会与人打趣几句,偶遇当年的老同事调侃的话语亦是甚多,倒颇有些我和同学互开玩笑的味道,不禁侧目暗叹,这也是我家老爷吗?
这样说起又觉与我的趣事倒也甚多。儿时便觉老爷子是极爱山水花草的,山上的:猴爪儿、婆婆丁、刺老芽;树下的:松蘑、大腿儿蘑、鸡心蘑……能吃的便是认得的,哪片树林核桃多,哪个池塘有菱角采,于老爷子这里都是知晓的,我自然是那时老爷子的小跟班。甚是喜欢的就要属捉蚂蚱了,小心的学着《动物世界》里狮子接近猎物似的样子,再来个前后夹击,任是再狡猾的蚂蚱也是逃不掉的,但若是采核桃却是从未应允我同去的,因回来后奶奶总是要帮忙找出一种叫“草爬子”的吸血虫,便觉甚是凶险,也就不再要求同去了。
如今若是逢上野菜的时令,老爷子依旧会采些回来,只是我却是不能再同去了。
已在吉舒停有一冬,五一过后,老爷子便要动身回通化,身体尚安,倒也欣慰,便觉夕阳甚好甚好……
2010.5.5
刘圈圈~~@。@ 于哈尔滨
旁人常说年岁大的人性情会转好,于我这里倒是看得清亮的,自我“认识”老爷子已近二十年头,说他刚硬、古板、暴躁便是不为过的,只是这些日子却平添了一分祥和的神色,便会不禁暗叹谚语确是适用的。不时想起那个戾气四溢的老顽固却是有些想念了。
老爷子脾气大并非全无道理。家中仪器甚多,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都是老爷子心爱的,地质勘探师便是老爷子很自豪的名头。儿时若是擅自动了那宝贝东西,免不了是要吃些皮肉苦头的,却是眼泪还未干透又动起了那宝贝的歪脑筋,结果便“同理可证”了。
即是孙子便会手下留情吧。老爷子祖籍河南,兄弟众多,棍棒教育的传承不言而喻,家教亦是甚严,从父亲那里便听得一则趣闻:父亲儿时家境窘迫,理发便由老爷子亲为,父亲和叔叔自然成了练手的模子,要耐着性子坐上个把钟头才算完成,其间难免是要动一动的,即是这一动也是容不下的,以致后来便有了“动一下,脑袋上多一个包的说法”,年初叔叔探亲回来提及此事还颇有些心有余悸的意味,当时的“惨烈”便可想而知了,于我看来做孙子的便会吃些小灶吧。
世间终归是一物降一物的,老爷子的脾气也是要看人的,奶奶便是这样的人。若逢上老爷子发火,奶奶总会斥以“你老大,天老二”这样的责怪,这样便有了老两口互不服输的一番舌战,争论的话题无非就是些柴米油盐的小事,很有趣的是两口有卧谈的习惯,如你不经意走过房门便会隐约听到些念念叨叨的声音,每次便会会心一笑,这样便是老人了。
老人便是需要哄的,“老小孩,小小孩”的说法于这样的家庭依旧是适用的。现在的老爷子偶尔也会与人打趣几句,偶遇当年的老同事调侃的话语亦是甚多,倒颇有些我和同学互开玩笑的味道,不禁侧目暗叹,这也是我家老爷吗?
这样说起又觉与我的趣事倒也甚多。儿时便觉老爷子是极爱山水花草的,山上的:猴爪儿、婆婆丁、刺老芽;树下的:松蘑、大腿儿蘑、鸡心蘑……能吃的便是认得的,哪片树林核桃多,哪个池塘有菱角采,于老爷子这里都是知晓的,我自然是那时老爷子的小跟班。甚是喜欢的就要属捉蚂蚱了,小心的学着《动物世界》里狮子接近猎物似的样子,再来个前后夹击,任是再狡猾的蚂蚱也是逃不掉的,但若是采核桃却是从未应允我同去的,因回来后奶奶总是要帮忙找出一种叫“草爬子”的吸血虫,便觉甚是凶险,也就不再要求同去了。
如今若是逢上野菜的时令,老爷子依旧会采些回来,只是我却是不能再同去了。
已在吉舒停有一冬,五一过后,老爷子便要动身回通化,身体尚安,倒也欣慰,便觉夕阳甚好甚好……
2010.5.5
刘圈圈~~@。@ 于哈尔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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