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Hoods 《美国往事》原著小说 第一章（9）
我走下楼梯，希望能遇见佩吉。我走进地窖。我把每一个楼层的每一个厕所都找遍了。我还对着天花板瞄来瞄去。哪里都不见她的影子。我失望地站在楼门口的台阶上，看着路过的姑娘们，嘴里说着下流话，对她们品头论足。
大麦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他向我挥手。“过来，面条。”
我跑下台阶，站在他身边。
“怎么了，麦克斯？”我问道。
“过来，我们去搭个顺风车，跟我叔叔一起，坐皮尔斯银箭（注1）。”
“是你那个开灵车运送尸体的叔叔吗？”
“对，他在哈莱姆。麦迪逊大道那边。我们去给他帮忙。他那里临时有份活儿。”
我们一鼓作气赶到殡仪馆，正好赶上帮他那个办丧事的叔叔把一个长长的柳条棺材从灵车里抬出来。我们得意洋洋地坐在宽大的前座上。麦克斯的叔叔开车，沿着公园在上第五大道上奔驰，他给我们指点着路旁的豪宅。
他刻薄地评论道：“我敢打赌，和东区一样，住在那些房子里的人照样吃不饱饭。”
他这么一说，反而使我想起我自己也一直在挨饿。我对麦克斯耳语道：“我们是不是能管你叔叔要点热狗或者其他什么吃的？”
麦克斯点头，眨眨眼。他用胳膊肘轻轻地推了我一下。“有朝一日我们能买得起很多热狗。”
“对我来说那一天还远着哩，”我说。
“你们想来点儿热狗是吗，小子？”麦克斯的叔叔笑了。“没问题，我明白，等我们搬完尸体的。”
我们搬完尸体之后，麦克斯的叔叔又开车回去，半路停在一辆卖热狗的车旁边，给我们每人买了两根法兰克福香肠。我们靠着灵车，吃着热狗。然后我们又坐回灵车里，他开玩笑地作势要给我们雪茄。然而令他感到惊讶的是，我们接过了雪茄，点着，却被呛到了。他佩服地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小子可真行。”我们帮他把尸体抬进了殡仪馆。
“谢啦，小子们，”然后他笑了，换了一种说法，“谢啦，小伙子们。”他给我们每人抛来一个25美分的硬币。
麦克斯说：“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叔叔。你需要我们帮忙的话，随时通知我。”
他慈爱地看着麦克斯。“你可长成大小伙子了。”他深情地拍了拍麦克斯。
“谢谢你开车载我们，以及其他所有的事，”我说。
“不用谢，”他说。“再见啦，小伙子们。”他对我们笑道。
我们走进杰利糖果店，在里面抽烟，觉得自己俨然是个社会人了。帕西、多米尼克和斗鸡眼已经等在那里了。帕西喊道：“嘿，大腕儿们，你们去哪儿了？”
麦克斯把他那25美分硬币扔在柜台上，说：“给我们每人来一份麦芽酒和奶油蛋糕。”
杰利的儿子肥摩站在柜台后面，一条脏兮兮的围裙包裹着他的大肥屁股。他拿起硬币，仔细检查。
帕西愤怒地吼道：“你看什么呢，肥子？”
肥摩带着歉意，咕哝着说：“没什么，帕特，没什么。“
“那好，快去拿麦芽酒。”
我们坐在凳子上，吮吸着奶油蛋糕上的搅打奶油，发出很大的声音。我们看着电动麦芽机在旋转，这些机器是东区最先进的。
我们来自布隆街的新朋友们，扒手杰克、咕咕和皮皮踱了进来。我们互相打过招呼。
杰克说：“你们哥儿几个，想不想听首好诗？”
“诗？”麦克斯充满怀疑地问。“关于什么的？你是什么人——诗人吗？”
“杰克总有诗和谜题跟别人说，”皮皮抢话说。“都是他自己编的。”
“没错，都挺龌龊的，”咕咕补充道。“但也挺好。”
“对，就得龌龊点儿才好呢，”我同意。
“好，我们来听一首。”麦克斯看起来有些无聊。
我们换了个坐姿，朝向杰克。他在我们面前站好。他脏兮兮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开始朗诵：
好姑娘对坏姑娘说
哎呀，想做好人真难
坏姑娘对好姑娘说
做好人本来就难
他停下朗诵，看着我们，期待我们叫好。“这就完了？”麦克斯问。
“是的，你们觉得怎么样？”杰克充满期待地问。
“太垃圾了，”麦克斯说。杰克看起来很失望。
皮皮提议道：“给他们出道题，杰克。”
杰克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绽放着一抹充满希望的微笑。“为什么说东河就像姑娘的腿？”
我们谁也猜不出答案。
“因为越往上，风景越好。”
他对我们笑，想要在我们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赞许的态度来。
注1：皮尔斯银箭（Pierce Arrow），美国著名豪华汽车制造商，1901年建立，1938年破产。
（影片中行走在自家附近的面条）
大麦匆匆忙忙地赶过来。他向我挥手。“过来，面条。”
我跑下台阶，站在他身边。
“怎么了，麦克斯？”我问道。
“过来，我们去搭个顺风车，跟我叔叔一起，坐皮尔斯银箭（注1）。”
“是你那个开灵车运送尸体的叔叔吗？”
“对，他在哈莱姆。麦迪逊大道那边。我们去给他帮忙。他那里临时有份活儿。”
我们一鼓作气赶到殡仪馆，正好赶上帮他那个办丧事的叔叔把一个长长的柳条棺材从灵车里抬出来。我们得意洋洋地坐在宽大的前座上。麦克斯的叔叔开车，沿着公园在上第五大道上奔驰，他给我们指点着路旁的豪宅。
他刻薄地评论道：“我敢打赌，和东区一样，住在那些房子里的人照样吃不饱饭。”
他这么一说，反而使我想起我自己也一直在挨饿。我对麦克斯耳语道：“我们是不是能管你叔叔要点热狗或者其他什么吃的？”
麦克斯点头，眨眨眼。他用胳膊肘轻轻地推了我一下。“有朝一日我们能买得起很多热狗。”
“对我来说那一天还远着哩，”我说。
“你们想来点儿热狗是吗，小子？”麦克斯的叔叔笑了。“没问题，我明白，等我们搬完尸体的。”
我们搬完尸体之后，麦克斯的叔叔又开车回去，半路停在一辆卖热狗的车旁边，给我们每人买了两根法兰克福香肠。我们靠着灵车，吃着热狗。然后我们又坐回灵车里，他开玩笑地作势要给我们雪茄。然而令他感到惊讶的是，我们接过了雪茄，点着，却被呛到了。他佩服地笑了起来。
“你们两个小子可真行。”我们帮他把尸体抬进了殡仪馆。
“谢啦，小子们，”然后他笑了，换了一种说法，“谢啦，小伙子们。”他给我们每人抛来一个25美分的硬币。
麦克斯说：“很高兴能帮上你的忙，叔叔。你需要我们帮忙的话，随时通知我。”
他慈爱地看着麦克斯。“你可长成大小伙子了。”他深情地拍了拍麦克斯。
“谢谢你开车载我们，以及其他所有的事，”我说。
“不用谢，”他说。“再见啦，小伙子们。”他对我们笑道。
我们走进杰利糖果店，在里面抽烟，觉得自己俨然是个社会人了。帕西、多米尼克和斗鸡眼已经等在那里了。帕西喊道：“嘿，大腕儿们，你们去哪儿了？”
麦克斯把他那25美分硬币扔在柜台上，说：“给我们每人来一份麦芽酒和奶油蛋糕。”
杰利的儿子肥摩站在柜台后面，一条脏兮兮的围裙包裹着他的大肥屁股。他拿起硬币，仔细检查。
帕西愤怒地吼道：“你看什么呢，肥子？”
肥摩带着歉意，咕哝着说：“没什么，帕特，没什么。“
“那好，快去拿麦芽酒。”
我们坐在凳子上，吮吸着奶油蛋糕上的搅打奶油，发出很大的声音。我们看着电动麦芽机在旋转，这些机器是东区最先进的。
我们来自布隆街的新朋友们，扒手杰克、咕咕和皮皮踱了进来。我们互相打过招呼。
杰克说：“你们哥儿几个，想不想听首好诗？”
“诗？”麦克斯充满怀疑地问。“关于什么的？你是什么人——诗人吗？”
“杰克总有诗和谜题跟别人说，”皮皮抢话说。“都是他自己编的。”
“没错，都挺龌龊的，”咕咕补充道。“但也挺好。”
“对，就得龌龊点儿才好呢，”我同意。
“好，我们来听一首。”麦克斯看起来有些无聊。
我们换了个坐姿，朝向杰克。他在我们面前站好。他脏兮兮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开始朗诵：
好姑娘对坏姑娘说
哎呀，想做好人真难
坏姑娘对好姑娘说
做好人本来就难
他停下朗诵，看着我们，期待我们叫好。“这就完了？”麦克斯问。
“是的，你们觉得怎么样？”杰克充满期待地问。
“太垃圾了，”麦克斯说。杰克看起来很失望。
皮皮提议道：“给他们出道题，杰克。”
杰克像变了个人似的，脸上绽放着一抹充满希望的微笑。“为什么说东河就像姑娘的腿？”
我们谁也猜不出答案。
“因为越往上，风景越好。”
他对我们笑，想要在我们面无表情的脸上读出赞许的态度来。
注1：皮尔斯银箭（Pierce Arrow），美国著名豪华汽车制造商，1901年建立，1938年破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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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片中行走在自家附近的面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