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元生和龙的研究进展

起因往往比结果重要，这些搞魔法的龙就是这么想的。如果有种可能让他们都不搞魔法，一定是送他们一本上古本源之书，一劳永逸。追求一个源头，常常让他们想破脑袋，因为源头往往是梳理不清的，不过也正是这种梳理不清的东西，让他们头脑变得越来越离谱的聪明。但是，没有所谓的本源之书。

源头要回到黑色去看，虽然龙这种生物脑子现已经混沌不已了，但最初来说他们还是属于那个非黑即白的元初状态，有少量的证据被神捕捉到过并且被密封在他们的容器中，证明最初存在——也就是世界的源头是那非黑即白的存在。白色演化出虚幻的一切，而黑色，形成了最初的元生——元龙。虽然元龙和现在所知的龙完全不是一种意义上的存在，但他们确实是有所关系。即使这一切不能其他生物所知。

非线性的思维，诡异的猜想，这些特点完全超越了智慧生物应该有的想像。比如白菜如何能出现在神的金饭碗里，而不被贪吃的食客吃掉变成粪便，这样的命题，在他们的研究里，非常常见。他们似乎全是在直觉下展开行动的，看见一只鹿，可以马上联想到树叶和西方飞行员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有着迷魂和刺激性欲的功能，然后他们就通过各种和已知有联系的咒语，各种魔法的物件，祭祀，甚至是献祭来达到和这种奇怪的感觉的相似性，然后悟出一个新的咒语。“魔法力量来源于混沌规则之中。”这一点和飞行员们悟出音乐倒是一样荒诞。

他们研究是为了什么呢？比如今天吧，他们在讨论音乐的律动，对于生命元素的合成有什么关系。研究到一半，一只绿色的母龙就怀孕了。她突然有了灵感，跑去厕所，写下了那个奇怪发音的咒语，这一切，居然是在白天发生的，没有人能说出是谁让她怀孕的。连她自己都没有感觉。也可能是厕所也说不一定，龙的事情充满不确定性。

这个突然怀孕的问题又困扰了龙族一年多才有了一些眉目。那种音乐中某种特定的要素作用于特定的母龙后，令她产生了异变导致怀孕。怀孕这种事嘛，本来都是意外。怀孕对于龙来说，一直是个谜。后续，他们又开始研究“研究魔法对未出于生理期的母龙怀孕几率的影响”。难以预判会得出什么奇怪的结论，他们常常会被自己的研究带向新的研究，而没有任何可行性结论。这种事对于龙来说是：研究的本身在于研究，而不是结论。结论若有用，那也只是偶然而已。 如果不是他们已经研究出很多有用的魔法，他们这个种族早就完蛋了。

不过，正是因为这种无法预测的神经发病点，神一直相信，只有龙才有可能理解冥河。另外一个原因让龙族受到神的重视的还有他们对漂亮的东西的偏执，这让他们在神殿装修上做出了很大的突破性的尝试。这种古老的狡猾又疯疯癫癫的智慧生物会服从神的意志，一个因为这种交流本身可以带来新的体验，二是神需要他们做的那些事本来就是他们将会去做的。

最近的龙族又有了统一太平的趋势，原因是那几只藏在黑暗里的龙有醒来的迹象，他们通过类似冥河的运行方式，从更加破碎的未来回来，通知这些后辈们，他们即将苏醒，并且已经发现引起混乱的原因了——失踪的那只大龙有下落了，他曾经到过玉之境界之中，那时候他还是一条龙，现在他的一丝残魂，就飘荡在冥河上面。很可能已经死了。但他肯定遗留下来一些重要信息，关于这次旅程。他们不知道这个半神小孩的事。甚至连小孩自己也不太自知。 半神的力量还未显现，一切还隐藏在混乱的魔法乱流中，无从感知。小孩像个空的无底的容器，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内容。无序的冥河之力没有办法给予他什么智慧。

那些龙族的首领听到了冥河消息后，自然非常兴奋：“我的火龙宝贝诶，冥河还真的有搞头。”他们立即派了一只强大的叫“主持公道要靠糖果拌饭”的多翼红磷幽鬼龙去调查这件事，但这只龙一出发，就被路边的蘑菇吸引了。

这种跳跃的思维对于他们研究魔法非常有帮助，可以带来无数奇思妙想。但对与外人来说——这他妈算什么玩意啊！

孩子身后飞来飞去的那只鸟，穿透灰色的近乎凝固的空气，发出一声凄厉沙哑得像轮船和冰山摩擦的声音，但是其他人去没有人有反应。大家，依然没有分神的走。

只有那个孩子，对于这种景象入迷了。他还有一丝的感觉。没有其他人的麻木，现在他们正经过的是一片灰色的平原，天地都是灰，浓得像是火山喷发之后，没有人可以呼吸。这种感觉，随着鸟的叫声而自然浮起心头。仿佛是一种治病的毒药。压抑的人们已经没有了感觉了。没有任何声音，没有触觉，连人都像挂了一层灰。而且还像石灰混合了水凝固了起来。当他再次呼吸时，眼前的景色变了，草原是绿色的。风吹过耳边是有声音的，冥河不知去向，连同那些漫游者。

他看了看天，朝着有水的地方走去。他重复提醒自己，自己的存在，心中有喜悦泛起。没有一丝犹豫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