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伽梵歌传
“请，请问……”
对面的精灵弓箭手微微张开了轻阖着的眼。不常见的紫色瞳光让薄伽梵歌抖了一抖；她想起了年代久远的精灵与黑暗精灵混血的传说。并且，眼前这个精灵头发也并不像普通精灵一般的黄或奶油色。同样是紫。她的长弓弦上跳着暗的色泽，车马颠动里，发出像琴弦颤抖的微弱嗡嗡声。一把夕阳狮蝎弓，已经很老了。
薄伽梵歌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她有点焦虑地看了旁边的幺一眼，他还在睡。像这样幺睡着而她醒着的时候，倒是很少很少。
精灵的眸子闪了一闪，眼睛又闭上了。跟着马上又张开：不知为何显得柔和了些。
“什么事？”
“请问，那个，还有多久……到贝鲁特？”
精灵的嘴角现出一丝像是微笑的神色。她身边同行的一个祭司，和幺一样睡得很熟，嘴里咕哝着挪了挪肩膀。驿车上就只有他们四个，脚边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邮包。雨打在油布车篷顶上，声音闷闷的。
”贝鲁特要明天早上。半夜前会在雪松山脚下一个小村子里换马和车夫。你最好睡睡。“
”我，“薄伽梵歌嗫喏着，”有点害怕。“
她望了望没有封口的车尾。风不会倒灌进来，但溅入的雨水已经洒到了靠外侧的幺的裤脚。绑腿向下都湿了。她自己的裙摆也沾了一汪水，贴在用作座椅的箱子上。
精灵静静地，没有回答。
薄伽梵歌也不再期望。大多数精灵并不擅长和人类交流，军团战后，有一部分更拒绝开口说人类的语言。不过这些都是从村子里的年长魔法师那里听来的。眼前这个精灵，还是第一个和薄伽梵歌对话的精灵。她想，这个精灵和人类祭司同行，应当还算是对人类友善那一派的吧。
”你叫什么？“
精灵忽然开口，薄伽梵歌吓了一跳。
”我，我叫薄伽梵歌，刚刚转职成元素师，“她很紧张，”这个，嗯，是我的同伴，叫幺。早我几天转职成了剑圣。我们到贝鲁特去，他的师傅在那里。“
精灵没应声，但是眨了眨眼，表示听到了。薄伽梵歌更加紧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
”您，您应该已经通过二次转职了吧？“
”是的，我现在是魔羽。“
她的眼光落到了同伴身上，又转回来。
”他是个雷神。“
薄伽梵歌多望了祭司几眼。他穿着旧的行路服，宽边帽压低了，看不到脸，但傍晚登车时的印象告诉她他大概只三十岁年纪。
精灵看不出年龄。眼前这位，从人类的标准来看也不过二三十，但事实上超过了一百岁也说不定。精灵从拿起弓箭开始战斗到死亡，生涯比人类长得多……而一个仅仅三十岁就已经是雷神的祭司，实在算很年轻了。
谈话再度短暂地中断了。细密的雨填补了被体感延长的空白，朝着车尾被抛下的黑暗洒落过去。
”您，经常走这条路吗？“
精灵魔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直直地看着薄伽梵歌。薄伽梵歌觉得自己大概做错了什么。
"猜的吗？”
“嗯，是的，”薄伽梵歌用指甲掐着上衣的吊坠，“我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和精灵说话，说错什么，您请别怪……我看您和您的同伴的装束都很简洁，但是又很齐备，才这么说的。”
精灵眨了眨眼。
”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我叫乌苏拉。”
她的声音不高，却从温钝的黑暗里清晰地传过来。薄伽梵歌忽然觉得安心了。车顶的雨声一瞬间大了起来。
对面的精灵弓箭手微微张开了轻阖着的眼。不常见的紫色瞳光让薄伽梵歌抖了一抖；她想起了年代久远的精灵与黑暗精灵混血的传说。并且，眼前这个精灵头发也并不像普通精灵一般的黄或奶油色。同样是紫。她的长弓弦上跳着暗的色泽，车马颠动里，发出像琴弦颤抖的微弱嗡嗡声。一把夕阳狮蝎弓，已经很老了。
薄伽梵歌不知道该不该问下去。她有点焦虑地看了旁边的幺一眼，他还在睡。像这样幺睡着而她醒着的时候，倒是很少很少。
精灵的眸子闪了一闪，眼睛又闭上了。跟着马上又张开：不知为何显得柔和了些。
“什么事？”
“请问，那个，还有多久……到贝鲁特？”
精灵的嘴角现出一丝像是微笑的神色。她身边同行的一个祭司，和幺一样睡得很熟，嘴里咕哝着挪了挪肩膀。驿车上就只有他们四个，脚边堆满了大大小小的邮包。雨打在油布车篷顶上，声音闷闷的。
”贝鲁特要明天早上。半夜前会在雪松山脚下一个小村子里换马和车夫。你最好睡睡。“
”我，“薄伽梵歌嗫喏着，”有点害怕。“
她望了望没有封口的车尾。风不会倒灌进来，但溅入的雨水已经洒到了靠外侧的幺的裤脚。绑腿向下都湿了。她自己的裙摆也沾了一汪水，贴在用作座椅的箱子上。
精灵静静地，没有回答。
薄伽梵歌也不再期望。大多数精灵并不擅长和人类交流，军团战后，有一部分更拒绝开口说人类的语言。不过这些都是从村子里的年长魔法师那里听来的。眼前这个精灵，还是第一个和薄伽梵歌对话的精灵。她想，这个精灵和人类祭司同行，应当还算是对人类友善那一派的吧。
”你叫什么？“
精灵忽然开口，薄伽梵歌吓了一跳。
”我，我叫薄伽梵歌，刚刚转职成元素师，“她很紧张，”这个，嗯，是我的同伴，叫幺。早我几天转职成了剑圣。我们到贝鲁特去，他的师傅在那里。“
精灵没应声，但是眨了眨眼，表示听到了。薄伽梵歌更加紧张，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下去。
”您，您应该已经通过二次转职了吧？“
”是的，我现在是魔羽。“
她的眼光落到了同伴身上，又转回来。
”他是个雷神。“
薄伽梵歌多望了祭司几眼。他穿着旧的行路服，宽边帽压低了，看不到脸，但傍晚登车时的印象告诉她他大概只三十岁年纪。
精灵看不出年龄。眼前这位，从人类的标准来看也不过二三十，但事实上超过了一百岁也说不定。精灵从拿起弓箭开始战斗到死亡，生涯比人类长得多……而一个仅仅三十岁就已经是雷神的祭司，实在算很年轻了。
谈话再度短暂地中断了。细密的雨填补了被体感延长的空白，朝着车尾被抛下的黑暗洒落过去。
”您，经常走这条路吗？“
精灵魔羽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直直地看着薄伽梵歌。薄伽梵歌觉得自己大概做错了什么。
"猜的吗？”
“嗯，是的，”薄伽梵歌用指甲掐着上衣的吊坠，“我第一次出远门，也是第一次和精灵说话，说错什么，您请别怪……我看您和您的同伴的装束都很简洁，但是又很齐备，才这么说的。”
精灵眨了眨眼。
”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我叫乌苏拉。”
她的声音不高，却从温钝的黑暗里清晰地传过来。薄伽梵歌忽然觉得安心了。车顶的雨声一瞬间大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