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刊《虚像の道化師》出版及《禁断の魔術》出版预订
我觉得我上一次写伽利略同人都是上辈子的事儿了[快住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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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后，还是一辈子没结婚啊。看来你说的什么缘分被堵住了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草薙一口气顺着缓坡上到了山顶，停了下来。他来的时候隐约还能看到一些霞光，现在却只剩下一片黑暗。已经快接近半夜了。
“你不也一样，还说我。”轮椅上的汤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左手神经质一般地紧紧握着，右手搭着轮椅的扶手上。草薙低下头看着他，总觉得那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友永先生的案子，应该有那么四十年了吧。
他们都老了。
汤川执意要住到老人院里这件事有点出人意料。当然这可能和他一辈子奉行独身主义有关，没有妻子孩子照顾他，去老人院安度余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他病得很厉害，已经到了需要坐轮椅的地步，还经常要用止痛剂。这些设备显然是在陪护医院或者老人院更方便。这么看来，这个选择反而是对的了，果然是汤川。
昔日帝都大学的羽毛球健将，现在已经看不出来往日的光彩，隔着皮肤似乎都能直接看到骨头是如何在颤抖。但那双眼睛依然很明亮，闪着聪慧的光芒，和他十八岁那年一样，和他三十四岁那年一样。
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草薙略微安心下来。他知道那些头脑状态不佳的老人是什么样子：眼神浑浊黯淡，思路也不甚清晰。他见过这种人，知道他们有多么痛苦，算下来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如今他面前的汤川，肉体的躯壳近乎崩毁，可更本质的精神还在。像燃烧的太阳，像那颗不会熄灭的恒星——
如果汤川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估计会搬出来坍缩啦黑洞啦这样的理论来批驳他吧。那个人啊，就是这个样子。
“大半夜的，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什么？”即使是夏末，夜晚的山坡上还是会有点冷，毕竟是郊区。草薙扣上了外套。
“只是想看你会不会来而已。”汤川的回答里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他们认识六十年，合作四十多年，像今天这样汤川话里有话的情形不止一次，或者说，见得太多，已经习以为常。与案件有关的还好，与案件无关的，草薙始终摸不到门道。他也曾经猜过，只是不确定自己是否猜到了正确答案。毕竟，正确的答案只有那一个人知道，而草薙不会轻易开口问他。
汤川好像是在等什么东西。在深夜里静坐着，时间的节奏在逐渐淡去。
风的声音静了下来，草薙有点困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退休后的入睡时间。正当他打着哈欠不知道该不该问汤川想不想回去的时候，他看见了什么东西。
是光。
一闪而过的光，弧线一样掠过幽暗的天空。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因为又一道光从他眼前闪过去了。
“果然，是流星雨啊。”从轮椅那边传来了汤川的声音，很微弱，有气无力。
是流星雨。那些明亮的小光点，都是在大气当中燃烧的陨石，在生命的末尾发出最后一道光芒，然后静静地坠落。
——“女队的齐藤江梨子拜托我问你，周六晚上有流星雨，她要和几个朋友一起去，你要不要去看？”那是大二的秋天，训练结束后，在更衣室里，草薙突然想起来前两天有人托他带给汤川的话。
“周六晚上我有事情，去不了。”听完问话，汤川立刻冷淡地答道。
“有小女生约你去看流星雨哎，这么浪漫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考虑一下？”
“流星雨有什么浪漫的，不就是一些名为流星体的宇宙尘粒受到地球引力的吸引进入大气层然后摩擦燃烧产生的光吗。”汤川把毛巾塞进背包里，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推门径直走了出去。
草薙垂下了头。该怎么和齐藤江梨子交代呢？难道真要把这些话全部复述给那个对流星抱着美好幻想的小姑娘吗？
他最后只是对江梨子说汤川有事要做，并没有把汤川所说的流星的真相告诉她。女孩失望地走了，三周之后就传来了她和一位高年级的师兄恋爱的消息。
流星还在继续爆发着，原本阴沉沉的天都亮了起来。
“哎，汤川，回去吗？”草薙伸手推了推轮椅上的汤川，没有回答。“汤川？”
他低下头，看到轮椅上的人闭着眼睛，侧着头，眼镜歪到了一边，似乎是像睡着了一样。带着前搜查一课刑警的直觉，他伸手去摸汤川的嘴唇，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流的动静。
草薙有点慌。他颤抖着把手移向汤川的颈动脉，也只能触到一片寂静。他勉强蹲下身，摸出手机，借着屏幕不甚明亮的光打量着轮椅上的老朋友。那个人就像苍白透明的一样，凝固在那里。这一姿态的暗示，不用多说，草薙已经领会。
那只一直神经质地紧握着的左手松开了，手心里有个纸团。草薙小心翼翼地捏起纸团，展开，手机的光照出来的那行字，是他最熟悉的笔迹。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大学的黑板上、年节的贺卡上、旅馆的草稿纸上，都见过那微微倾斜的端庄的字体——
“我燃烧了一颗行星，就是为了和你说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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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后，还是一辈子没结婚啊。看来你说的什么缘分被堵住了还真是那么回事儿。”草薙一口气顺着缓坡上到了山顶，停了下来。他来的时候隐约还能看到一些霞光，现在却只剩下一片黑暗。已经快接近半夜了。
“你不也一样，还说我。”轮椅上的汤川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左手神经质一般地紧紧握着，右手搭着轮椅的扶手上。草薙低下头看着他，总觉得那场景有点似曾相识。
友永先生的案子，应该有那么四十年了吧。
他们都老了。
汤川执意要住到老人院里这件事有点出人意料。当然这可能和他一辈子奉行独身主义有关，没有妻子孩子照顾他，去老人院安度余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更何况他病得很厉害，已经到了需要坐轮椅的地步，还经常要用止痛剂。这些设备显然是在陪护医院或者老人院更方便。这么看来，这个选择反而是对的了，果然是汤川。
昔日帝都大学的羽毛球健将，现在已经看不出来往日的光彩，隔着皮肤似乎都能直接看到骨头是如何在颤抖。但那双眼睛依然很明亮，闪着聪慧的光芒，和他十八岁那年一样，和他三十四岁那年一样。
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草薙略微安心下来。他知道那些头脑状态不佳的老人是什么样子：眼神浑浊黯淡，思路也不甚清晰。他见过这种人，知道他们有多么痛苦，算下来也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了。
如今他面前的汤川，肉体的躯壳近乎崩毁，可更本质的精神还在。像燃烧的太阳，像那颗不会熄灭的恒星——
如果汤川知道他在想什么的话，估计会搬出来坍缩啦黑洞啦这样的理论来批驳他吧。那个人啊，就是这个样子。
“大半夜的，你叫我来，到底是为什么？”即使是夏末，夜晚的山坡上还是会有点冷，毕竟是郊区。草薙扣上了外套。
“只是想看你会不会来而已。”汤川的回答里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他们认识六十年，合作四十多年，像今天这样汤川话里有话的情形不止一次，或者说，见得太多，已经习以为常。与案件有关的还好，与案件无关的，草薙始终摸不到门道。他也曾经猜过，只是不确定自己是否猜到了正确答案。毕竟，正确的答案只有那一个人知道，而草薙不会轻易开口问他。
汤川好像是在等什么东西。在深夜里静坐着，时间的节奏在逐渐淡去。
风的声音静了下来，草薙有点困了，这已经远远超出了他退休后的入睡时间。正当他打着哈欠不知道该不该问汤川想不想回去的时候，他看见了什么东西。
是光。
一闪而过的光，弧线一样掠过幽暗的天空。
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因为又一道光从他眼前闪过去了。
“果然，是流星雨啊。”从轮椅那边传来了汤川的声音，很微弱，有气无力。
是流星雨。那些明亮的小光点，都是在大气当中燃烧的陨石，在生命的末尾发出最后一道光芒，然后静静地坠落。
——“女队的齐藤江梨子拜托我问你，周六晚上有流星雨，她要和几个朋友一起去，你要不要去看？”那是大二的秋天，训练结束后，在更衣室里，草薙突然想起来前两天有人托他带给汤川的话。
“周六晚上我有事情，去不了。”听完问话，汤川立刻冷淡地答道。
“有小女生约你去看流星雨哎，这么浪漫的事情，你怎么都不考虑一下？”
“流星雨有什么浪漫的，不就是一些名为流星体的宇宙尘粒受到地球引力的吸引进入大气层然后摩擦燃烧产生的光吗。”汤川把毛巾塞进背包里，对着镜子整了整衣领，推门径直走了出去。
草薙垂下了头。该怎么和齐藤江梨子交代呢？难道真要把这些话全部复述给那个对流星抱着美好幻想的小姑娘吗？
他最后只是对江梨子说汤川有事要做，并没有把汤川所说的流星的真相告诉她。女孩失望地走了，三周之后就传来了她和一位高年级的师兄恋爱的消息。
流星还在继续爆发着，原本阴沉沉的天都亮了起来。
“哎，汤川，回去吗？”草薙伸手推了推轮椅上的汤川，没有回答。“汤川？”
他低下头，看到轮椅上的人闭着眼睛，侧着头，眼镜歪到了一边，似乎是像睡着了一样。带着前搜查一课刑警的直觉，他伸手去摸汤川的嘴唇，却感受不到任何气流的动静。
草薙有点慌。他颤抖着把手移向汤川的颈动脉，也只能触到一片寂静。他勉强蹲下身，摸出手机，借着屏幕不甚明亮的光打量着轮椅上的老朋友。那个人就像苍白透明的一样，凝固在那里。这一姿态的暗示，不用多说，草薙已经领会。
那只一直神经质地紧握着的左手松开了，手心里有个纸团。草薙小心翼翼地捏起纸团，展开，手机的光照出来的那行字，是他最熟悉的笔迹。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大学的黑板上、年节的贺卡上、旅馆的草稿纸上，都见过那微微倾斜的端庄的字体——
“我燃烧了一颗行星，就是为了和你说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