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蒂•勃朗特

夏洛蒂•勃朗特
邹波
到这个年龄
居家就和旅行一样
旅行就和睡眠一样
睡眠就和死亡一样
是布鲁塞尔绝望卑微的爱——
像情书，给别人捏在手里的
一只无限轻佻的翅膀
你被庸俗狂热的爱左右、被抛弃、甚至被检举
使你深沉起来
还有欧洲大陆的庸俗
唤醒了你的尖刻
……但最终——
你是他特别的人
教区副牧师——
他追求的一朵瘦花
你娇小的书
仍有一些语言中的跛行、
行走中的口吃
教士的头发
晒干的向日葵
晒干的海星
压在一块温柔的石头上
与这头颅相接的
是你的阴影
肉体在岁月里寂静无声
尤其出于病弱家族的寡欢
终被心灵遗忘
你是空的，你是容器
某个诗人监制了你血性的花纹、
本该勇往直前的花纹，编成了一顶圆帽子
却不愿用来装东西
这有违你内心的贤良
到这个世纪，文学——
对不满意的宗教就是无神论
对满意的宗教就是良人
却很少有人临死时，真诚地
想把婚姻强施为爱——
一切就像在破例，在特赦
还在悄悄宽恕和爱抚
总比无神者的更阴郁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