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旅游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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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球气温变暖,南极的冰海消融严重,企鹅也不无担忧地看着自己的家园在一点一点地消失。
南极大陆是纯净的蓝冰世界
南极充满了神秘的色彩,那里至今仍是世界上唯一没有永久居民的大陆,那里仍是冰海雪原的蓝白世界,那里有耸立海中的万丈冰崖,那里有奇妙壮美的冰川海岸,那里闪烁着色彩斑斓的奇异极光,那里有憨态可爱的企鹅、海豹……
远征南极,是我的梦想。我终于实现了。
去年11月25日启程,在飞行了30多个小时之后,于11月28日,来到了与南极一海之隔的乌斯怀亚码头,准备在此登上南极邮轮,去到我向往已久的极地冰雪世界。当天,阿根廷这个最南端的海滨小城,乌云密布,天空飘起了雪花,山头覆盖着白雪,这已是南半球的初夏了。在这个小城游览时,我发现,此地可能是对卫生和环保要求最苛刻的城市了,比如,靠海却绝对吃不到活海鲜,所有蔬果必须冷冻包装。还好,飞雪锁不住春意盎然,小城的街道盛放着各种不曾见过的花卉,新鲜喜悦之感油然升起。
11月30日,我乘坐的邮轮驶过南纬60度,正式进入地理意义上的南极海域。但觉气候温暖,未见浮冰出现。下午4时登陆南纬62度59分的火山岛迪塞普申岛。这个岛并未被冰雪覆盖,更无浮冰,看上去更像长卷的巨幅黑白版画。这是尚未消融的冰雪在墨黑的山脉上挥洒的杰作。此时下起了小雨,温度骤降。
岛上生活着戴帽企鹅和阿德利企鹅以及海豹。出发前看到一则新闻说,南极降雨较往年多,寒冷的雨水成了新生企鹅的杀手,因小企鹅羽毛未丰,绒毛只能挡住雪花,但雨水却能渗透绒毛,直接侵害肌体令其受冻而死。据南极地理资料,南极年均降雨不过5厘米,初夏本应是下雪,但由于气候变暖,往往雪未降到地面就已变成雨了。有几只成年企鹅浑身湿漉一摇一晃向我走来,身边已没有儿女相伴,我能感觉到企鹅们的哀号和无助。有极地专家推测,如此下去的话,戴帽企鹅和阿德利企鹅十年内即灭种。
12月1日下午近8时,邮轮驶近安德沃德湾,这时海面上突现大量浮冰,冰障覆盖了一层白雪成了雪山,但不断有冰块脱落入海,随后就裸露出大面积的灰色山体,海岸则呈现不规则的冰川断层。据随船的地质学家史迪芬介绍,几年前,这一带的冰盖还能顺着山体延伸入海。安德沃德湾深处、南纬64度50分的纳克港,是本次南极行中登上南极大陆的地点之一。但当日风速太大而无法靠岸,登陆失败。
由于南极大陆冰雪消融严重,行程有几个计划中的登陆点也无法上岸。
12月2日,邮轮临时改变登上了另一个小岛,岛上有乌克兰维尔拉茨斯院士科考站,并获例外允许进入站内参观。该岛位于南纬65度15分。我拍下了科考站贴在墙上的南极半岛西海岸的气温观测记录表,该图表显示,从1945年至2004年间,该区域温度升高了2.5度。带领我们参观的乌克兰极地专家说,南极乃至全球气温上升已是无可争议的事实,他对全球是否变暖的争论感到疲倦,人类急需应对和重视的是,南极地区快速变暖引起冰雪大量消融造成海平面上升,引发全球极端天气现象频发和所带来的灾难。
这趟南极之行,我们一共登上了4个岛和多个海湾。每到离岸返船之时,随船的探险队员和极地专家都会逐一检查和填平游客留在岸上雪地的脚印,因为,企鹅一旦掉进深一点的脚印里,就意味着死亡。每次登岸之前,为避免污染南极陆地,所有人需换上邮轮统一消过毒的靴子。游客也被要求除了记忆,什么都不留下或带走。
在南极游览的日子里,我欣慰的是,所看到的依旧是一片净土。无论是几百号人刚走过的荒岛,还是常年有人驻守的科考站,都未曾看见一丁点儿垃圾。雪依然洁白,冰依然透明中泛出蓝和绿,天空如洗,海水湛蓝。虽然有点荒凉,有点孤寂,颜色也饱和得有点失真,但来过南极,才真正领略到了什么叫纯净自然,什么叫奇妙和壮美。南极的面貌仿如亘古未变。
也许,这要归功于以《南极条约》国组织为首的国际机构对南极环保的提前介入,而且,每一条船只和每一个进入南极的人,都必须奉行严格的守则,才使得南极在30多万人次涌入的50多年里,依旧保持纯净、自然的原生态面貌。
然而,欣喜之余,人类要关注南极冰原正在遭受千里之外的工业社会的威胁,全球变暖和臭氧洞是悬在南极头上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