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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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随人圣庵摭忆》四二“顾媚”条，言南京有顾楼街，传横波之眉楼旧地。茶楼联曰：“泪海成桑，如此江山奈何帝；眉楼话茗，无多风月可怜人。”读来有些别扭，查了一下，“茗”属上声廿四迥，果然仄韵。百分之九十八的情况下都可以相信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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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武帝别国洞冥记》：“帝常见彗星，东方朔折指星之木以授帝。帝以木指彗星，星寻则没也。星出之夜，野兽皆鸣。别说谓之兽鸣星。”
这样说来，彗星亦可称叫兽…………典藏得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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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莲垞《新论诗绝句》咏袁寒云，刘山农：“黄初人物归公子，天下英雄属使君。莫抱人琴俱逝感，两家子弟各清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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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伯驹《红毹纪梦诗注》记某年冬，与袁寒云、溥侗共演剧于开明戏院，寒云与王凤卿演《审头刺汤》，张与溥侗演《战宛城》。散场时夜已深，寒云兴犹未尽，同至妓馆夜饮。天大雪，时求寒云书者多，妓为研墨伸纸，寒云左持盏而右挥毫，书毕已四时许，始冒雪归。两人各有《踏莎行》词纪此事。
袁词：随分衾裯，无端醒醉，银床曾是留人睡。枕函一晌滞余温，烟丝梦缕都成忆。依旧房栊，乍寒情味。更谁肯替花憔悴。珠帘不卷画屏空，眼前疑有天花坠。
张词：银烛垂消，金钗欲醉，荒鸡数动还无睡。梦回珠幔漏初沉，夜寒定有人相忆。酒后情肠，眼前风味，将离别更嫌憔悴。玉街归去暗无人，飘摇密雪如花坠。
对四公子及其韵事了无兴趣，但两首放一起，袁词翻来覆去都在衾枕房栊之间；张词真是格调远胜，末二句味道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