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偏北之祁连――牛心山下好放羊

“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李白诗中的天山不是我们现在熟知的新疆境内的天山山脉，而是祁连山。祁连在古匈奴语中是天的意思，所以祁连山也就是天山。
                
                
赋格说在西北旅行，大抵是到了目的地觉得不过如此，但沿途的风景却让人眼中一亮，过程比结果更有意思。我原打算从张掖坐火车取道兰州去西宁，他建议我坐汽车，中间要翻越一整座大山――祁连山，在祁连过一夜。“那些是在过去死去的马匹，在明天死去的马匹，因为我的存在，它们在今天不死。”
出了张掖市区，向祁连山脉垂直插过去，大约一个小时就来到山脚。气候渐渐变幻，你会发现北麓和南麓的风貌完全不同，山北是凝重而枯寂的土褐，寸草不生；山南青海青，黄河黄，祁连山下好牧场。翻越祁连山进入青海境内，满眼都是随山势起伏的茵茵草场，零零星星的牛群、羊群在山坡上吃草，却看不见放牧的人。我一直在想祁连县城会是什么模样？边城小镇，印象中大约简陋到只有一条住着几十户人家的小街。所以每当路旁建了两排房子我就猜这不会就到了吧？好寂寥的地方，度假村般大小。事实上显然我低估了人类的繁衍生息的能力。
                
                
祁连县位于祁连山南麓中段，属海北藏族自治州，是回藏蒙汉多民族聚居区，人口约5万，少数民族占3/4。八宝镇是县政府所在地，南倚牛心山，北临八宝河，除草原外，还有丰富的森林资源。
车到八宝镇已是晚上七点，长日将尽，寒气一层层逼上来。司机不太厚道，我问他祁连客栈在什么地方，他故意装做听不懂我的话，不停地说这就是祁连车站，希望我赶快下车。八宝镇太小，书上没有地图。客栈老板小马让我打出租车，只要起步价2块钱。
我在阴冷的街头等了十分，瑟瑟发抖，来来往往的绿皮出租车不少，可没有空的，等得快绝望的时候，灵机一动，管它有没有载客，我都要试着拦一拦。果然，终于有车停了下来！县城甚小，市区内到哪儿都是两元，出租车上经常坐了几拨乘客，送完了A再送B也耽误不了几分钟。
                
                
祁连客栈的老板小马是一个年轻的回族小伙，好像曾经也做过北漂，戴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他也是祁连旅游网的创办者（www.qilian.org）。客栈2010年夏天开业，房间干净整洁，热水充足，只是马桶垫支离破碎了，其他条件都还不错。一楼的走廊很宽阔，摆满了各式花卉与盆栽，侧壁、顶棚都是以透明玻璃窗为主，俨然一个室内小花园。
                
                
第二天一早打车去了卓尔山，司机狡诈，明明只有7公里，他非说有11公里。考虑到还需要他接我下山，最后一共给了他30块钱。在西北旅游就是交通不太方便，没有班车，来回都是问题，到旅游景点往往需要包车。
                
                
卓尔山藏语称宗穆玛釉玛，意为美丽的红润皇后，属丹霞地貌，由红色砂岩、砾岩组成，山体与草地相互掩映，红绿间隔，分外明媚。此处也是眺望牛心山（藏语阿咪东索）与祁连县城的最佳地点。不过作为一个纯粹的观景台，门票高达60元，确实有点贵了。公园面积不大，除了新修的一个西夏烽火台和民族团结祥和塔，基本上就是空荡荡的了。游客非常少，来来去去只碰到两三拨，打车上来的就我一个。山上非常冷，阳光照耀也感觉不到暖意，手指冻得僵硬，在路边护栏上给写7L写明信片，只有一句话：“我的名字叫祁连”。
                
                
回县城吃完早中餐，匆匆忙忙寄掉明信片，捧着手机找汽车站。又一次被google地图欺骗，还好县城确实不大，虽然走偏了，转回来也没有花太多时间。从张掖到祁连可以说是一条景观大道，从祁连到门源风光也很好，虽然油菜花不在了，祁连山顶的白雪却时时相伴，比飞机和火车上看得真切。雪岭在酒嘉、张掖一带很少见，这一路上却绵延不断。赋格的建议是对的，坐在长途车里就可以看风景。而今晚我就要到青藏高原上唯一人口过百万的城市——西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