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6日 南京这里下雪了
这是我这年冬天见到的第一场雪。我渐渐开始习惯南方的下雪天。
从绵绵细雨到混杂着雪花的冰凉的雨丝直到瞬间安静下来的天空只剩下软绵绵的雪花。
我站在红榜前,看到自己的准考证号在复试的名单里,却仿佛冷到没有直觉,脚底的单靴渐渐渗进清凉的水。
站在对面的男生,没有打伞,那个在音编初试里把中央三套说成科教频道的男孩笑着告诉我他的音编跟流唱都过了。可是他的另一个同学,因为乐器修造没能进复试而难过的哭了。
红榜前看不到更多人的表情,好像这一场雪,覆盖了所有的情绪。
雪下了一会儿,就停了。
我左边的太阳穴开始疼痛,拿不准明天唱的歌会不会唱好,拿不准明天的形体展示能不能通过,拿不准晚上的练耳会不会什么也听不到,拿不准我最拿不准的五线谱视唱会不会完全砸掉。
没有人可以去诉说这些琐碎的烦恼。
反而变的更加烦躁。
我知道,我常常粗心大意,我常常话不投机,我常常明明很想努力,却把周围的人事物搞的乱七八糟。可是我尽了能力,我尽了能力地做我可以做的事情,哪怕得来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不讨人欢心。
我以为,我的用心可以被看到,我以为,我每次把难过放在心里然后装作没事的笑起来可以被理解,我以为我做的已经是一个朋友能够做的最多。
却还是不够,仿佛远远不够。
恬说她很想念我。
我忽然觉得爱着我的人是一直那么那么地关心着我。
凡说她很想念我。
我忽然觉得原来我真正需要的只是一份最简单的友谊。
我可以委屈地哭出来吧。
哪怕是为我做的还是不够多还是不够好而哭出来。
我假设自己错了一百次,却真的会为自己做对的那一次仍旧被否定而觉得很难过很难过。
这里下雪了。
我看到今年冬天的一场雪,它仿佛覆盖了所有人的情绪。
安安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