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念的水位书摘

鉴定民意的真伪，标准不在于民众选择的那一刻是不是真诚，而在于他们在形成意见时讨论是否自由，观念可否多元，信息是否充足。而鉴定爱情的真伪，标准不在于床上说“我爱你”的时候是否真诚，而在于他们在一起时是否琴瑟和鸣，探究彼此的欲望是否迫切，相处的氛围是否轻松愉悦。这是有没出息了吗？
你相信头脑还是心灵？我说我相信时间。和平土改在台湾推而广之，结果帮助很多台湾农民实现了“耕者有其田”，而且加快了台湾的工业化进程。和平土改没有市场，无非是因为它“慢”，相比革命土改那种一夜之间“你的就成了我的”的变革方式。
激进主义向民众许诺立竿见影的变革，自由主义许诺的只是漫长生长期之后的瓜熟蒂落。激进主义交给你一个救世主，而自由主义仅仅是将你交还给你自己。
然而世界上真有救世主吗？“一个强大到可以给你一切的政府，一定也强大到可以拿走你的一切”。炖好一锅肉，油盐酱醋等调料固然重要，但“大火改小火慢炖”这个环节却总不可少。
历史也许会以进两步、退一步的方式螺旋式前进，某代人可能会在那倒退的一步中度过倒霉的一生，但我相信在所有的专制者中，时间是最专制的那一个。
那集相信时间，他赢得了胜利。
让你选你爱吃猪肉还是爱吃恐龙肉，你怎么选呢？
那些坐在机舱里的人，和那些大地上的人，他们携带着各自眼中完全不同的世界，正在高速接近。有一些事实，那么多事实，我们知道，但他们不知道我们知道，而我们不知道他们不知道我们知道，这两个疾驰的世界互相追尾时，该是怎样的场景？
迷人的愤怒：
到最后革命对愤怒已形成“药物依赖”，不吃，斗争会因为燃料不足而熄灭，吃，斗争会因为烧光一切而熄火。今天我们的愤怒当然不会如此荒诞，但对愤怒的依恋似乎已经深入骨髓。
试图享受自由的人，必须承受肩负自由的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