醍醐灌顶 ——木心

由陈丹青整理，木心讲述的《文学回忆录》，把我近几个月淤积在心里的，全部灌溉透了，我现在明白他为什么越老越好看了，岁月给别人的是剥夺，给他的是馈赠。死亡也是他早料到的，也是馈赠。
他终于实践了他自己，他克服了他的时代。
从来没有一个人，如此深得我心，那种程度，简直是可以把他当密友、当恋人。
文学是可爱的。
生活是好玩的。
艺术是要有所牺牲的。
王小波要是活到老了，可能也这样。
有人乐观，就漂浮到空中去了，有人悲观，就趴着地上没力气起来，可是木心是俏皮，这俏皮就是会嘲笑自己的悲观，会审视自己的乐观。乐观背后有大悲，悲观后面有大乐，如此，人始终活在人间，却又超脱无比。
先生必是经历了怀疑、经历了彻骨之痛、经历了大喜大悲，才能如此。宽容又锐利。他明明站在高处，但他说的每句话，我们都懂，他是一把小刀，而不是一把大刀。他在雕刻，而非革命。真美，这是艺术家干的事情。
俏皮和智慧，为了掩饰悲伤
相对真理，没有绝对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