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食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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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论名声，长沙小吃界的翘楚自然当数臭干子了，毛泽东一句话在动乱期间保住了火宫殿，为臭干子的宣传做出了相当大的贡献。而长沙街头巷尾最常见的也是推着小车叫卖臭干子的小贩了。
    长沙的臭豆腐做法和味道与北京和绍兴等地的臭豆腐是不一样的。北京臭豆腐乳是不油炸的，发酵至青灰色就能直接食用了，因此味道也是最为浓烈的。绍兴臭豆腐是短时间卤水浸泡而成的，冬天需要两天，夏天6个小时就能出卤。染色不重，因此炸出来的颜色是呈金黄色。南京也有臭豆腐，是灰白霉豆腐块油炸而成的，外观也是金黄色，天津街头叫卖的也普遍是这种。武汉街头也有以“长沙臭豆腐”为招牌的小吃，但制作方法并不相同，是用铁板油煎而成，内里不中空，而外观也是金黄色。因此，在卤水中添加了浏阳豆豉之后，长沙的臭豆腐就染上了独一无二的黑色，并且正宗的长沙臭豆腐气味非常淡，当捞出卤水码放在桶里后，臭味几乎已经淡不可闻了。因此，那些散发着浓重味道的摊子我是不太喜欢的。
    外地人通常都听说过火宫殿的臭豆腐，而根据我小时候去吃的经验，味道并不是那么吸引人，街头小吃摆进厅堂之后，就失去了那股野性。
    给我印象醉生的是每隔几天就推车到厂区叫卖的一个小贩，小学至初中的四年间，我为其贡献了无数个两元人民币，那时是两块钱六片。放学后扔下书包第一件事就是从老妈缝纫机抽屉里翻出两块钱零钱，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他的三轮推车前，然后一切尽在不言中了。他的臭豆腐吸引我的地方是他自制的辣椒水：主料是辣椒、蒜头、小葱和榨菜粒，由于是每天现调，味道很新鲜，将这辣椒水浇在被筷子撑开的熟臭豆腐上，让已经被炸成海绵状的白嫩内里充分的洗手进去。品尝臭干子前因该在淋汁前试吃一块，好的臭干子能在这个阶段吃出一股淡淡的豆香，包裹在酥脆焦皮中的白嫩内里有着纯正的清香，等着辣椒水来调和。而辣椒水中的榨菜粒也是个很重要的角色，脆生的口感带来了新意，略酸的味道让人津门大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