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等待的人,都会有美好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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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给在等或等过的你。
总有一天我们会遇到不需要想象的人,他很真实地活在我们身边,经历生活的琐屑。没有无休止的思念之痛,也没有触摸不得的愤懑之恨。一切平平淡淡,水乳交融,两颗相互倾慕的心连理相结。
等待终究是一件痛苦的事。那些记忆中的时光一去不返,我们依靠回忆即可慰藉心灵的空虚。唯有恋情中深爱的人或者单恋的一方最是痛苦。他的焦急只能依靠限定的日期和意念的转移得以疏解。
这种感觉就像退伍不久的菲茨杰拉德,因为身无分文,而遥望远在美国南部的泽尔达。为了在她嫁入豪门前迎娶到她,努力创作小说《人间天堂》。幸运的是,他成功了。小说大卖,这位斯科特王子终于等到了他心爱的公主。
世上不是每个等待的人都有美好的结局。幸运之神阿兰贝尔并不眷顾每一个人。也许是他太忙了,才疏漏了那些悠悠的等待者。他们熬尽了希望,淡漠了感情,迎来的只是不了了之的结局。
等待是这个世上最好玩的笑话,每个听完它的人都难免大哭一场。或者为等待的人感到不值,或者等待的过程令他太感动,或者只是牵动了他自己的故事。总有一点是不会错的,等待决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它让人成熟,也让人沧桑;它让人爱慕,也让人发指。
如果你是一个恶徒,等待可能比你还恶劣百倍。在它面前,你只是行动笨拙的小丑。它是时间的白无常,以阳光的姿态给予希望,却以黑暗和死亡将你终结。
尽管如此,世上的人还是乐意等待。有人是为出名,有人是为财富,有人是为爱情,还有人是为了一个好时机进行犯罪的勾当。而我以为,只有一种等待是最苦的,就是为爱情。
你等待一个相爱的人,他在异地,甚至国外。你等待一个暗恋的人,他在身边,甚至梦里。你每天都在徒劳地等待,无法为等待本身做些什么。因为他看不见,因为不能让他看见。因为即使他看见了,也不能真实地感受。
爱情比名利复杂得多。它完全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而不是一本万利、电视领奖时烟花般的绚烂。它燃烧着两个人的心,时时刻刻地需要交织在思念、抱怨、孤独、怅惘、多疑之中,折磨着对方。
等一个你爱的人,永远像在等难产的婴儿。即使医生告诉你希望不大,你还是不肯放弃。这也是爱情又傻又可爱的地方。它既让人为之可气可恼、大呼不值,又让人为之动容、肃然起敬。等待就是这样触动着我们的神经和心灵。
我看过很多故事,都在等待中虚耗了岁月。一个老人等待自己的初恋,妻子等待远征的丈夫,母亲等待国外的女儿......当在机场撞见完成等待、重新相遇的那一刻,我看到他们喜极而泣。当头发斑白的老妪站在村头默默地等待战死沙场的丈夫,我看到思念的另一个线头。
我也看到我身边的人,他们煎熬着等待的时光,让额头长满了抬头纹,让青丝结出了白发,让嘴角的微笑氤氲着寂寥与苦闷。我看见他们成熟了,而自己却还年轻。
直到有一天,我也爱上了那么一个人。她远赴国外,和我隔着一条赤道线对话。岁月生生地将彼此剥离爱情的陶罐,随风而逝。我为她苍老,她因我结怨。
等待终于也成了我的不归路,一年、两年、三年......那些曾经说好时间和距离不是问题的人,如今都不见了。那些把爱情当做童话以及完全好意祝福的人们,现在也都改变了想法。
原来一个人的生死萧条是可以与等待的时间成正比的。它的代价直接输入你的身心程序,没有任何预告,径直拿取。你可以相信,它堪比烈性的毒药,不在瞬间致你于死地,却始终销蚀着你,痛得你深入骨髓,满地打滚。
你越是爱的深,等待的毒性就越强。它使你在生死玄关面前丧失判断。尤其当你获悉等待已经陷入绝望的境地,你会因为长久而过分地投入发狂。你要么报复辜负你的人,要么残忍地毁灭自己。
但是,世上有多少息红泪,练成伤心小箭,满天涯追杀毁约的戚少商呢?尤其他每一次希望,最后都那么令你绝望,你还有杀他的力气吗?你无法不继续爱他,只能继续恨你自己。
也许萨特是幸运的,即使在他与其他女子睡觉时,仍有波伏娃为他等待,甚至不求名分。直到他倦睡轮椅,死亡靠近,也不离不弃。但世上只有一个波伏娃,那个潦倒致残的爱伦·坡、煤气自杀的川端康成不都孑孓而终了吗?
等待,是一生最初的苍老。这句话说得多好。只有那些切实等待过的人,才会领会这句话的含义。无论是梦想,还是爱情,或者仅仅一个机会,都耗尽我们所有的心力。很多输不起的人在失败后再也没有勇气再等一次。
但是没有人可以拒绝等待,它是我们成长必经的道路,是痛苦孪生的兄弟。任何妄想不经等待就成功到达目标的人都是无知可笑的。他既不能如愿,也不曾真正领会生活。
等待是必须的,就像苏格拉底说的,哲学是向死的学问,每个人都要等待死亡降临,都要为它准备。我们的一生可以选择少一些等待,却决不会躲过等待。就像你可以选择因放弃而免于承担的某些痛楚,却无法避免活着所要经历的其它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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