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断：爱的追忆
在不能确定自己是怀念男人施于她身体的爱还是自己对母亲思念的疑惑中，她一直在脑海中重温那一晚所经历的每一个细节。总会在想起那一个吻落定额头的时候不经心的流出眼泪。然后升起强烈的性欲。
午夜，她装扮好自己，把并不算丰满的胸部坦露一半在外，抹着桃红色的口红走向旧城区的街道巷口寻找目标。没有进化的身体使她看上去比那些聚在路灯下叼着细长香烟吞吐烟圈的妓女们要纤细单薄，她一面与客人讨价还价一面用钉子一样尖锐的眼光狠狠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射死在一堵墙上，她低头默默的绕开她们的视线，走向一条更加隐蔽的陌生小巷里，昏暗的路灯下，一个男人正坐在被人遗弃的旧沙发上喝着含有酒精的R型饮料。蹩脚的高跟鞋在空荡的小巷里发出轻脆的响声，男人扭过头瞪了几秒中，然后向她露出谦和的笑容，他把身子挪了挪，让出一个人的位置，玲小姐停顿一下，走过去坐下，男人向她举起手中的酒精饮品，她挤出笑容摇头拒绝。男人一口饮尽，然后拉起她走进不远处的一家简易旅馆。
那是一幢战前老式的二层居民楼改装而成的旅馆，四面贴着粉红色的壁纸，因年久开胶，有的边解脱落卷缩成圆筒状。旧微暗的红色灯光下，一排四人座的旧沙发对面，上了年纪的肥圆女人正趴在那里打嗑睡。男人用手指关节“铛铛铛”的敲了三下桌子，女人缓慢的睁开眼，瞟了一眼男人和玲小姐，漫不经心的从桌下抽出一张牌子，甩到桌子上，“二楼，60”，男人利落的掏出一叠零碎的纸币，数了数放在桌面上，然后拽着玲小姐走上木制的楼梯上。低头穿过一个小小的拱形门，只有两盏灯照着不到二十长的走廊，男人拿着门牌钥匙牵着在身后四处观望的玲小姐，不时可以听到交欢的声音隐约的从房间的门后传来，和陌生的人在陌生的地方不免使她有点胆怯，让她的手越发的冰冷，男人把她带进房间里就迫不及待的拥抱她撩开她腿上的短裙，她厌恶似的推开他，“等一下，”男人并没有恼怒，而是停下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慌张，输出一口长气后她提出自己的要求，必须让男人在做爱的时候抚摸她的手背亲吻她的额头。男人露出无可奈何的笑，然后向她的额头递上一个轻触的吻，她流下无可抑制的泪水，再次要求男人吻她的额头，对于她奇怪的表现和奇特的请求，男人始终是微笑的必应不问缘由，接近凌晨的两点，月亮明亮圆润，男人的手停留在女人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上下交叠的身体在黑暗的微光里蠕动的同时，吻像雨滴一样渗入她的额头滋养了记忆。事后，男人掏出几张轻飘的钞票放在桌子，她再把它还给男人， 男人带着笑奇怪的望着她，她让男人给她梳头，男人说她是一个奇特的女人。她心里感激他，他没有说一个奇特的妓女。男人站在她的身后，从对面的镜子里望着她，他说，看着现在的她，想起了自己14岁的女儿，她什么也没说，闭上双眼，告诉自己身后站着是母亲。男人用笨拙的手指为她梳拢头发，并不时抬头望着镜子里，说她像古代的美人儿。
如果把之前的那点顾虑说成是道德观，那么，这点可怜的道德观也在伴随记忆而涌动的高潮中溃散，消失的无影无踪。白天，她向相识的人们展示自己卑微孤僻、默守陈规的姿态；夜晚，她用身体从陌生人那里换来复制的爱，炽热的高潮感强烈的在体内冲撞，再变身成记忆奔涌进脑海中。每次经历一个陌生人后，她就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个招唤记忆的仪式，而祭品就是那些冷却的白色体液。有几次，母亲的容貌在短暂的时刻鲜明起来，空间和时间的错位感使她陷入幽深的幻境中没有发出一丝的喊叫，她在心里回忆着巴赫的《G弦的咏叹调》，那是童年时，母亲最喜欢在夜晚播放的一首曲子，她半合着眼望着头顶发着橙黄色亮光的灯泡，像要死去的人，一直默想着大提琴缓慢阴柔的曲调，最后在男人急促的喘息中露出微笑。
她喜欢老城区的破烂不堪的小酒馆，在那里，总会遇到一些器官尚未完全进化城外的流浪汉。只需要很便宜的价钱，就可以在那里点上五、六杯用酒精、香精、糖精、色素勾兑的劣质酒水喝到凌晨两三点，再起身到街道或安静的桥下睡上一觉，如果肯出点力，就可以到小旅馆后院的杂物间待回收的旧沙发上舒适的睡上一宿，条件是第二天把旅馆内的木质走廊洗刷一遍，然后再混上一顿饱饭。这些流浪汉从不计较向他们展示笑容的姑娘们姿色的好坏，在他们看来，每朵花都是芳香的。他们只能毫不吝啬的回报更加灿烂的笑容，仿佛每一位向他们微笑的女人都是他们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而他们所表露出的欢喜，更像一个得到糖果奖赏的孩子一样纯真可爱，即使那话儿已在他们的身上挺起。与新城里完全进化的男人相比，他们对性的渴望表现出人类原始的真实感。玲小姐更喜欢这种真实性。浪漫感已在文化的更新和器官的消退中渐渐消失，使“性”成为男女间机械式的联系。比如，很多夫妻会把“做爱”归类到“家庭计划”中，人们不避讳的谈论夫妻间的性生活，体外生育使人们的性器官缺少了自然赋予的神圣感，同时也降低了人们对于身体隐私部位的敏感度和做爱时美妙的体验过程，只有在最后的阶段会令他们振奋，而他们最人性化的体现也是在这短暂的一刻能显露出来。
玲小姐从不会和“新人类”搭讪，即便在他们内心情欲泛滥，也会以庄重严谨的表情去遮掩，不会做丝毫有损身份和地位的任何举动，但往往，所暴露他们真实意愿的是一张铁青色脸上游离不定的双眼。那人挺着比所有人都要肥圆的肚子，站直后用双手抻平上衣，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应该是夜里23：30左右，他踌躇着向她望了望，她套着一件可以勾勒出曲线的白色开衫上衣，穿着一条刚好露出膝盖的花点连衣裙，把头发简单的束了起来，唇上擦着淡淡的桔色口红，用脂粉稍稍覆盖了脱落死皮的脸，样子像极了老画报里的人物。“胖子”把双手插进裤袋里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过来，用严肃的表情审视着路灯下的玲小姐，她上下打量着对面的陌生人，不禁想起小时候玩过的不倒翁，他的五官紧凑的挤在一起，腰间上的皮带扣在第一个扣眼上，烫熨平整的浅蓝色衬衫的上精致的刺绣着一头微小梅花鹿标致，是众所周知的名牌上衣。他硕大的脑袋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滴，拿出一块手帕，绕着脑门擦了两圈，然后又塞进裤袋里，嗓音混厚的问道：“走吗？”她环顾一下四周，似乎不会再遇到什么人，点头答应。那男人走起路来却是飞快，颤动一身结实的肥肉，带领她走过午夜阴影密布的隐蔽路边，她不知道最后会到达哪里，也不想过问，默默的跟在身后，不时望一眼月亮，深夜的天空像一口空旷幽深的井,浑圆的月亮更像一个发着光亮的窄小出口,她迈下台阶,看了看月亮;避开发着蓝光的广告牌,看了看月亮,左拐走上一架天桥,看了看月亮,仿佛一直是月亮在引领她走在大路小路交错的午夜街道上,十五分钟后,她跟随他来到一处位于新城区中心的复式公寓楼里,门口的楼道管理员正在打瞌睡,听见有人回来坐直了身子擦了擦眼角,向男人迎上一个示好的微笑,而对于身后的玲小姐,他警惕的神情里迅速使脸上的肉绷紧,一直望着他们进入电梯,门在关上的那一刹那,玲小姐向他露出冰凉的微笑．男人并未察觉，或者，他无心理会，电梯在第二十二层停下，此刻已是午夜23：50分左右。她已经有了困意。男人打开一扇房门，门扣合的同时，灯光亮起来，她环顾一下四周，目测客厅的面积相当于她所居住的那所廉价公寓房间的总和。男人解开上衣的扣子，一团白乎乎的皮肉抖了出来，瓷实的皮肤弹性真足，光洁细腻，挺着圆鼓的肚子向她走来，她仿佛看见一堵活动的墙向她挪来。男人走过来用两臂轻巧的把她抱起，走向卧室，像扔麻袋一样把她摔在床的中央，毫不客气的压在她的身上，近两百斤的体重让她透不过气来，在衣服还没有来得及脱下的时候就进入了她的体内，她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他生冷的望着她，像是在看盘子里的食物，没有喘息，没有亲吻，没有抚摸，除了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她看不出那男人此刻的感受，像一部快速运动的活塞，在无声无息的收缩中冷静的让人可怕。她忘记了自己的要求，那唯一让她兴奋的要求，在零距离的接触中，好奇已大于需求。最后的一分半里，他似乎进入了状态，药物食品的散发的奇异化学香味从他沉重的呼吸中散发出来，他用双手紧紧的钳住她的双臂，生怕她会一不留神，从他的胯下逃脱，玲小姐巨烈的晃动着身体，感觉压在身上的是一匹野马，她根本无法挪动一下。她不住的哀求男人轻一些，男人索性用一只手捂上她的嘴，顿时让她感觉窒息难忍，她越想挣脱他的手，他越发用力的向下按住，最后，覆盖了她的半张脸，他粗野的进出于她的身体，仿佛皮肉在男人每次坚挺的摩擦后就会变薄，直至刺伤划破。呼吸在手指之间艰难的寻找着出路，她停止挣脱，让自已承受，每一次对抗都会促使他加倍的用上力量去阻止，她安静的望着头顶昏暗的灯光，看见男人的背影在墙壁上前后的摇摆，想起童年坐过的红色木马，当年生日的照片上清晰的留下了四岁时她骑在上面的影像，在前后的摇摆中，体会游戏的快乐。而今，男人在她的身上以同样摇摆的姿态将她坐在身下，她闭上眼睛，并没有流下泪水，只是不想看那影子如何跃动在墙上。最后的发力使男人发出一声低哮，十几秒后，男人如释重负般的倒在她的身边，在男人把手从她的脸上拿开时，感觉自己像刚刚从五十米的深的水下浮出海面般舒畅，她的头发散乱成一道扇面的屏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保持着刚才的姿态，嘴角带着一丝欣慰的笑，至少在这个过程中，她又回顾起童年几近忘记的红色木马，如同一个不断收集旧物的人，不论走着多么险恶的路程，终会有所收获。
午夜，她装扮好自己，把并不算丰满的胸部坦露一半在外，抹着桃红色的口红走向旧城区的街道巷口寻找目标。没有进化的身体使她看上去比那些聚在路灯下叼着细长香烟吞吐烟圈的妓女们要纤细单薄，她一面与客人讨价还价一面用钉子一样尖锐的眼光狠狠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射死在一堵墙上，她低头默默的绕开她们的视线，走向一条更加隐蔽的陌生小巷里，昏暗的路灯下，一个男人正坐在被人遗弃的旧沙发上喝着含有酒精的R型饮料。蹩脚的高跟鞋在空荡的小巷里发出轻脆的响声，男人扭过头瞪了几秒中，然后向她露出谦和的笑容，他把身子挪了挪，让出一个人的位置，玲小姐停顿一下，走过去坐下，男人向她举起手中的酒精饮品，她挤出笑容摇头拒绝。男人一口饮尽，然后拉起她走进不远处的一家简易旅馆。
那是一幢战前老式的二层居民楼改装而成的旅馆，四面贴着粉红色的壁纸，因年久开胶，有的边解脱落卷缩成圆筒状。旧微暗的红色灯光下，一排四人座的旧沙发对面，上了年纪的肥圆女人正趴在那里打嗑睡。男人用手指关节“铛铛铛”的敲了三下桌子，女人缓慢的睁开眼，瞟了一眼男人和玲小姐，漫不经心的从桌下抽出一张牌子，甩到桌子上，“二楼，60”，男人利落的掏出一叠零碎的纸币，数了数放在桌面上，然后拽着玲小姐走上木制的楼梯上。低头穿过一个小小的拱形门，只有两盏灯照着不到二十长的走廊，男人拿着门牌钥匙牵着在身后四处观望的玲小姐，不时可以听到交欢的声音隐约的从房间的门后传来，和陌生的人在陌生的地方不免使她有点胆怯，让她的手越发的冰冷，男人把她带进房间里就迫不及待的拥抱她撩开她腿上的短裙，她厌恶似的推开他，“等一下，”男人并没有恼怒，而是停下饶有兴趣的望着她，她努力让自己不去慌张，输出一口长气后她提出自己的要求，必须让男人在做爱的时候抚摸她的手背亲吻她的额头。男人露出无可奈何的笑，然后向她的额头递上一个轻触的吻，她流下无可抑制的泪水，再次要求男人吻她的额头，对于她奇怪的表现和奇特的请求，男人始终是微笑的必应不问缘由，接近凌晨的两点，月亮明亮圆润，男人的手停留在女人的手背上，轻轻的摩挲着，上下交叠的身体在黑暗的微光里蠕动的同时，吻像雨滴一样渗入她的额头滋养了记忆。事后，男人掏出几张轻飘的钞票放在桌子，她再把它还给男人， 男人带着笑奇怪的望着她，她让男人给她梳头，男人说她是一个奇特的女人。她心里感激他，他没有说一个奇特的妓女。男人站在她的身后，从对面的镜子里望着她，他说，看着现在的她，想起了自己14岁的女儿，她什么也没说，闭上双眼，告诉自己身后站着是母亲。男人用笨拙的手指为她梳拢头发，并不时抬头望着镜子里，说她像古代的美人儿。
如果把之前的那点顾虑说成是道德观，那么，这点可怜的道德观也在伴随记忆而涌动的高潮中溃散，消失的无影无踪。白天，她向相识的人们展示自己卑微孤僻、默守陈规的姿态；夜晚，她用身体从陌生人那里换来复制的爱，炽热的高潮感强烈的在体内冲撞，再变身成记忆奔涌进脑海中。每次经历一个陌生人后，她就感觉自己完成了一个招唤记忆的仪式，而祭品就是那些冷却的白色体液。有几次，母亲的容貌在短暂的时刻鲜明起来，空间和时间的错位感使她陷入幽深的幻境中没有发出一丝的喊叫，她在心里回忆着巴赫的《G弦的咏叹调》，那是童年时，母亲最喜欢在夜晚播放的一首曲子，她半合着眼望着头顶发着橙黄色亮光的灯泡，像要死去的人，一直默想着大提琴缓慢阴柔的曲调，最后在男人急促的喘息中露出微笑。
她喜欢老城区的破烂不堪的小酒馆，在那里，总会遇到一些器官尚未完全进化城外的流浪汉。只需要很便宜的价钱，就可以在那里点上五、六杯用酒精、香精、糖精、色素勾兑的劣质酒水喝到凌晨两三点，再起身到街道或安静的桥下睡上一觉，如果肯出点力，就可以到小旅馆后院的杂物间待回收的旧沙发上舒适的睡上一宿，条件是第二天把旅馆内的木质走廊洗刷一遍，然后再混上一顿饱饭。这些流浪汉从不计较向他们展示笑容的姑娘们姿色的好坏，在他们看来，每朵花都是芳香的。他们只能毫不吝啬的回报更加灿烂的笑容，仿佛每一位向他们微笑的女人都是他们见过的最美的女人，而他们所表露出的欢喜，更像一个得到糖果奖赏的孩子一样纯真可爱，即使那话儿已在他们的身上挺起。与新城里完全进化的男人相比，他们对性的渴望表现出人类原始的真实感。玲小姐更喜欢这种真实性。浪漫感已在文化的更新和器官的消退中渐渐消失，使“性”成为男女间机械式的联系。比如，很多夫妻会把“做爱”归类到“家庭计划”中，人们不避讳的谈论夫妻间的性生活，体外生育使人们的性器官缺少了自然赋予的神圣感，同时也降低了人们对于身体隐私部位的敏感度和做爱时美妙的体验过程，只有在最后的阶段会令他们振奋，而他们最人性化的体现也是在这短暂的一刻能显露出来。
玲小姐从不会和“新人类”搭讪，即便在他们内心情欲泛滥，也会以庄重严谨的表情去遮掩，不会做丝毫有损身份和地位的任何举动，但往往，所暴露他们真实意愿的是一张铁青色脸上游离不定的双眼。那人挺着比所有人都要肥圆的肚子，站直后用双手抻平上衣，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应该是夜里23：30左右，他踌躇着向她望了望，她套着一件可以勾勒出曲线的白色开衫上衣，穿着一条刚好露出膝盖的花点连衣裙，把头发简单的束了起来，唇上擦着淡淡的桔色口红，用脂粉稍稍覆盖了脱落死皮的脸，样子像极了老画报里的人物。“胖子”把双手插进裤袋里迈着沉稳的步子走过来，用严肃的表情审视着路灯下的玲小姐，她上下打量着对面的陌生人，不禁想起小时候玩过的不倒翁，他的五官紧凑的挤在一起，腰间上的皮带扣在第一个扣眼上，烫熨平整的浅蓝色衬衫的上精致的刺绣着一头微小梅花鹿标致，是众所周知的名牌上衣。他硕大的脑袋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滴，拿出一块手帕，绕着脑门擦了两圈，然后又塞进裤袋里，嗓音混厚的问道：“走吗？”她环顾一下四周，似乎不会再遇到什么人，点头答应。那男人走起路来却是飞快，颤动一身结实的肥肉，带领她走过午夜阴影密布的隐蔽路边，她不知道最后会到达哪里，也不想过问，默默的跟在身后，不时望一眼月亮，深夜的天空像一口空旷幽深的井,浑圆的月亮更像一个发着光亮的窄小出口,她迈下台阶,看了看月亮;避开发着蓝光的广告牌,看了看月亮,左拐走上一架天桥,看了看月亮,仿佛一直是月亮在引领她走在大路小路交错的午夜街道上,十五分钟后,她跟随他来到一处位于新城区中心的复式公寓楼里,门口的楼道管理员正在打瞌睡,听见有人回来坐直了身子擦了擦眼角,向男人迎上一个示好的微笑,而对于身后的玲小姐,他警惕的神情里迅速使脸上的肉绷紧,一直望着他们进入电梯,门在关上的那一刹那,玲小姐向他露出冰凉的微笑．男人并未察觉，或者，他无心理会，电梯在第二十二层停下，此刻已是午夜23：50分左右。她已经有了困意。男人打开一扇房门，门扣合的同时，灯光亮起来，她环顾一下四周，目测客厅的面积相当于她所居住的那所廉价公寓房间的总和。男人解开上衣的扣子，一团白乎乎的皮肉抖了出来，瓷实的皮肤弹性真足，光洁细腻，挺着圆鼓的肚子向她走来，她仿佛看见一堵活动的墙向她挪来。男人走过来用两臂轻巧的把她抱起，走向卧室，像扔麻袋一样把她摔在床的中央，毫不客气的压在她的身上，近两百斤的体重让她透不过气来，在衣服还没有来得及脱下的时候就进入了她的体内，她看不出他的表情变化，他生冷的望着她，像是在看盘子里的食物，没有喘息，没有亲吻，没有抚摸，除了她略微急促的呼吸，她看不出那男人此刻的感受，像一部快速运动的活塞，在无声无息的收缩中冷静的让人可怕。她忘记了自己的要求，那唯一让她兴奋的要求，在零距离的接触中，好奇已大于需求。最后的一分半里，他似乎进入了状态，药物食品的散发的奇异化学香味从他沉重的呼吸中散发出来，他用双手紧紧的钳住她的双臂，生怕她会一不留神，从他的胯下逃脱，玲小姐巨烈的晃动着身体，感觉压在身上的是一匹野马，她根本无法挪动一下。她不住的哀求男人轻一些，男人索性用一只手捂上她的嘴，顿时让她感觉窒息难忍，她越想挣脱他的手，他越发用力的向下按住，最后，覆盖了她的半张脸，他粗野的进出于她的身体，仿佛皮肉在男人每次坚挺的摩擦后就会变薄，直至刺伤划破。呼吸在手指之间艰难的寻找着出路，她停止挣脱，让自已承受，每一次对抗都会促使他加倍的用上力量去阻止，她安静的望着头顶昏暗的灯光，看见男人的背影在墙壁上前后的摇摆，想起童年坐过的红色木马，当年生日的照片上清晰的留下了四岁时她骑在上面的影像，在前后的摇摆中，体会游戏的快乐。而今，男人在她的身上以同样摇摆的姿态将她坐在身下，她闭上眼睛，并没有流下泪水，只是不想看那影子如何跃动在墙上。最后的发力使男人发出一声低哮，十几秒后，男人如释重负般的倒在她的身边，在男人把手从她的脸上拿开时，感觉自己像刚刚从五十米的深的水下浮出海面般舒畅，她的头发散乱成一道扇面的屏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保持着刚才的姿态，嘴角带着一丝欣慰的笑，至少在这个过程中，她又回顾起童年几近忘记的红色木马，如同一个不断收集旧物的人，不论走着多么险恶的路程，终会有所收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