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青岛(文/王音)
五月的鲜花开遍了田野。五月的樱花,五月青岛的樱花盛开又败落,那接不住的缤缤纷纷的落英坠在了地上烂进了地下,一春又一春的与真实素朴的泥土交合在一起。
拜访五月,总叫我想起民国8年公历1919年的五月,那个青岛被世界真正记得的五月。送别五月,也总让我记起“五四”70周年的1989年的五月,我从青岛来到了北京,来到了曾飘荡着“誓死力争青岛”的声音的天安门广场。
时光倒退38年前,火红的五月燃烧了东西半球许许多多叫城市的城市。巴黎的男女老少涌上了街头,萨特与他的海狸抛弃了各自床上的情人也STOP了形而上的交火带着一帮人走在了人潮人海的大众里。
那年的五月,北京,济南和青岛也在大搞革命。也在疯疯癫癫.上山下乡的最高指示从北京传到了青岛。我家二哥就是高喊着“广阔天地炼红心”的口号离别了青岛。那年的五月,刚满五岁的我有了一点点的记忆。
公元2005年的五月,我赖在的这个城市青岛的天气不太正常,乍暖乍寒时有小雨。其它城市的一切一切已与我无关。这个月份里的好多日子是在“猎人”,“好时光”,“老杰克”和“自由人”里打发掉的。Call的声音无非是吴坚,张岩,洪建,振涛和于宁等哥们,吧里碰到的不是孙一,东升,就是老石,麦苏等好友,当然我与老陶,辉明,王红军以及杨澄等伙计是脱不了干系的。
一个他妈的浑身不适的下午,我意外的接到了一个女人的电话。“王音,你听出我谁吗?,我找你找的好苦啊!”,一愣神,我听辩出是济南的林达,就是那个已整整17年自青岛一别再也未见,再也未通话,再也未音信的林达。你来青岛了,你从埋葬了我青春的的济南来了,你。。。。。。
我们在港湾的一家宾馆的楼道里重逢了,在你的风华正茂的学生们中间我们相撞了,在师生的众目睽睽下我们竟不知羞耻的拥抱了。
20多年前的那几个五月,我到底是怎么废掉的啊?泉城的所有高校的宿舍和树阴下有我的影子和脚印,文化东路的那条大街上白天里有我的浪荡影黑夜里有我的尿尿声。
胶济线上的济南至青岛青岛至济南的车厢里常有我晃来荡去的不羁相。济南的女生跟我认识了岛城随处可见的樱花,老街和大海,青岛的MM随我逛遍了有泉有山有人文的大明府。
老站,青岛老站啊,那具体的4个五月里,那一次次往返故里的五月里,你一直看着我,一直像一个慈祥的老人默默无语的送孩子上路接孩子回家。每当怀想五月时,我始终忘不了你曾经留在心中的容颜。老站啊,81年的五月,少年的我就是在的你的呵护下登上北去的列车到京城拜师求艺的。83年的五月,狂妄的我就是在你的祝福中考上大学的。。。。。。
林达,你的突如其来教我防不胜防,你钩钓起沉落在我心海底下许久的那些老玩意儿。你说在青岛仅呆一晚上,明天一早要去远方。17年后的男女重逢,百感交集之下是我们对已存在过的往昔和已永不再来的青春的祭祀。
林达,那晚你和当年那样笑着地承诺再一个17年后我们还在五月的青岛重逢。我记得,我脱口而出的说了句:那太遥远了,我可能明天就暴死在街头。你的眼睛里顿时生出了潮气,色盲且近视的我看到了。
就让绅士叶芝的那首《当你老了》滚他妈的蛋去吧,只要把今晚的二重奏合作得淋漓尽致就足矣,你说呢?
原谅我林达,我不是故意的。好好的生活吧,明天后天大后天肯定来临也肯定继续,它属于美丽善良的你,但它不属于我们,确切的说它不属于我。
你的到来,仅考验了我残缺的记忆力,原谅我的坦白和无情吧,好在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个什么东西。
但我们死命也没有抵挡住那泛滥成灾的往事,那泛滥成灾的往事恰似来势凶猛地滔滔洪水淹没了渺小的我们,也淹没了那个晚上的五月的青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