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和她的孩子们

    车在始发站就坐满了。
    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提着一个包走进车来。一个刚坐下不久的女孩子起身让了座，倚在车门旁的竖杆上。
    女子抱着怀中较小的孩子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又看看旁边扯她裙角稍大点的那个孩子，站了起来，示意大点的孩子坐下。前座瘦高黑皮肤的男生也起身给这位妈妈让座。妈妈报以微笑，但仍在女生让出的座位处坐下；把小弟弟放在一只腿上，小哥哥蹲下依偎在另一条腿上。
    小哥哥很快埋下脸去，两只眼睛快要睁不开了。妈妈推推他：“快看，多高的楼啊！”哥哥往外瞥了一眼，又低下头去。妈妈又晃腿晃醒他：“你看看外面多漂亮！”孩子不抬眼。“不要睡......刚才在姥姥家你只顾着玩，现在不能睡.......”
    妈妈把小哥哥抱起放在另一条腿上。对小弟弟说：“乖，来看你哥哥.......”又扳过睡眼惺忪的哥哥的脸，“你看你弟弟......”两只小手向前伸去。“别抓你哥哥！”
    妈妈又放下小哥哥，伸了下腿，挺直了腰。那孩子又昏昏欲睡了。妈妈以车窗外的花、经过的他的学校、他的同学和某位他喜欢的老师等各种话题和孩子谈话，一次次晃开孩子已经没有力量睁开的双眼。“宝贝，快到家了，到家马上就睡......现在不能睡......妈妈抱不动你们两个......”“你最乖了，你不是还要帮妈妈提袋子吗？”小弟弟又开始闹了。妈妈给他喂了几口奶。
    终于，在某个小区，妈妈拉起孩子的手，“宝贝，我们到家了......走，妈妈去给你买好吃的......”
       这个女子穿着黑色的短袖V领上衣，黑色短裙，黑色长长的丝袜。她有一头黑色长长的头发，用发卡简单系着。她并不很美丽，既不小清新，也没有贵妇气。她的眼光温柔而直接。
    随着她下车的身影，我也舒了口气。
    抬头，看到正在微阖双目的同样有着两个儿子的指望着抱孙子的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