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病中小记-8月再次来京

    2013年8月28日，父亲已经在火车上折腾了一天，从常德到北京的火车是一辆从张家界开出来的慢车，全程需要27、8个小时，父亲坚持要坐火车，恐怕还是想省钱，姑姑说到了火车站还问，咋买了软卧，硬卧就可以。28日晚上，我买了北京站的站台票，进站接车，之前父亲的手机已经没电打不通了。今天也BIBF的第一天，我刚从顺义新国展赶回家，听了场掌阅的报告，抽了个mini ipad，回家大恐龙还说掌阅软件做得不错。
    
    给我爹备了轮椅，从站台推到车上花了15分钟，北京此时初秋微凉，但是匆匆的脚步还是让人感觉一丝丝汗沁出。因为没走既定路线，找宾馆花了一些时间，送我爹到宾馆后，因为沟通问题和大恐龙还起了争执。说好第二天我先挂号办住院再来接父亲。
    第二天6点半左右我出门，挂号后到了7点40，坐在诊室门外等医生，我接到萌姐的电话，说敏姐的爱人，姐夫龚哥没了。我们在世间享用着同一份时间，我在忙活着接送老父亲，姐夫的生命却在另一个空间戛然而止。想着敏姐肯定是悲痛欲绝，我越发感到生命的脆弱，苦难赋予人类的到底是什么？
    开了住院条，我返回宾馆接父亲去医院。住院分在肿瘤内科，我不停跟父亲说着三0二医院就是治疗肝病的，哪一科有床位就住哪一科。害怕父亲往癌症方面去想。
    周末去看望父亲，治疗的病痛，疾病的病痛都很大。因为血管细，三天被扎了六针，白大夫带着徒弟来抽腹水化验，结果没有抽出来。父亲还想坚持自己没有糖尿病，却查出来血糖已经到了28（正常最大值是5）。我回忆7月回家，父亲一直吃东西，不吃东西就不舒服的说法，可能就是糖尿病在作怪。
    因为得病时间久，加上有疝气后，父亲就不能自如行走，对于医院父亲很反感，脾气也乖戾。但父亲已经没有了前两年对于自己疾病的各种奇怪的自发理论。
    当然医院在做了三个CT后，再做一个核磁的做法也让我们全家很不理解。医院在这个社会变得越来越程序化，机械化，医生只是一个操作员，按照程序执行而已。
    医生的ct显示，肿瘤病灶已经扩大，需要进一步商量治疗方案。父亲的需求只是消腹水。上次在外科住院时医生放腹水太猛，父亲血氨升高，父亲骂医生不懂乱治。这次来了内科，居然连腹水都放不出来，又开始怀念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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