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者李秀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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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是在李秀莲的家里。
由于我的早到,正在午睡的李秀莲穿着睡衣迎接我。白色睡衣,长及腰际的黑发,甜美的笑容,生活中的李秀莲更像是一位婉约的江南女子,一如她的歌声,但是她是土生土长的新疆人,实实在在的兵团人。
“不好意思,我去换衣服,你稍等一下。”在她换衣服的间隙,我参观了她的家,木地板一尘不染,白色的布艺沙发让我不忍心坐下。干净,果然名不虚传。最吸引我的还是窗台、茶几、书柜上的小物件,色彩绚烂的蝴蝶标本、非洲风情的木雕、旧式造型的闹钟、还有造型古朴的首饰盒……“这些都是我从世界各地淘来的,拿回家就随手一放,没想到越积越多。”绿色的刺绣上衣,色彩艳丽的花朵长裙,疏松的黑色长发,此时的她又像是风一样的吉普赛女郎,“这套衣服是我姐姐去云南时买给我的,我一直在穿,”她像是知道我的疑问。
采访开始,她看出了我的拘谨,递给我一个靠枕,让我靠在沙发上与她聊天,“把这当家一样,舒舒服服的,”说着,她也窝进了沙发。
我们聊了很久,电影、音乐、宗教,以及生活与旅行,甚至是女孩子最爱聊的化妆护肤、穿衣打扮。她的亲切,让我放下戒备,说起自己最近的焦虑,她耐心地听着,并不时帮我出谋划策,而此时的她又像是我亲密的姐姐。
聊着聊着,我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慢慢将话题引回。聊起新疆民歌,聊起她的专辑,她说她讨厌口号式、标语式的新闻稿,非要把她写的很假、很空,希望我可以把她写的生活化一点。但是,十分抱歉的是,我的稿子也很假、很空,感觉没有感情,就好像她是一个我根本不认识,不了解的人一样,我甚是愧疚。
参访结束回去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亦舒笔下的女郎,独立、理智、时髦的都市女郎。不、不,李秀莲不是这样的人,她不是那种活在云端高不可攀的人,她很接地气,她也会为物业烦恼,也会因为照片的拍的好看而开心,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有着七情六欲的人。或者说,一个女人,一个会生活也懂生活的女人。
最近终于闲了下来,也终于有时间细细品味她的歌。可能是许久不在新疆生活,对新疆民歌不太了解,但是,我不夸张的说,因为听李秀莲的歌,我也渐渐迷上了新疆民歌。刚好有机会去听了有“西部情歌王子”之称的王宏伟的演唱会,他当晚演唱了许多新疆经典的民歌,但是听他的歌时,我无比怀念李秀莲的声音。当然,王宏伟阐释的很好,他的功底我也毫不怀疑,只是我不喜欢他的版本。个人认为,他过于讲究技巧,丢了民歌最重要的东西——情感,我感受不到他的情感,那种对新疆民歌深深的热爱。
但是我在听《边疆情歌二》的时候,深深被她的声音迷住,似“倾”似“诉”,娓娓道来,尤其是那首《牡丹汗》,新疆流传很久的民歌,我去网上搜了搜原版,旋律明朗、奔放,感情充沛,是一首典型的维吾尔族歌曲。据说这首歌的背后还有一个类似梁祝般美好的故事,一个维吾尔流浪歌手爱上了美丽的富家女牡丹汗,但是遭到牡丹汗的父亲的反对,于是两人私奔。牡丹汗的父亲发现后很快就找到了两人,牡丹汗被她的父亲失手打死,流浪歌手悲伤之下,为心爱的人写下了这首《牡丹汗》。根据这个故事,我认为李秀莲唱出了歌者的心情,那种因失去心爱之人的悲伤,那种忧伤的倾诉,似乎每一个听众都是牡丹汗。我陷在她用歌声营造的那种氛围中,久久缓不过神来。
闲来一遍又一遍地听李秀莲的歌,能感觉到她对唱歌的深深喜爱,也能感觉到她对新疆民歌的赤子之心。同时替她感到高兴,毕竟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无论有多少困难,都要坚持下来。就这一点来说,已经令人敬佩,试想,在这个社会,有多少人能够坚守自己的喜好,情愿地为之忍受清贫,即使最终默默无名。
扯远了,听说李秀莲最近在同时准备第三、第四张专辑,第三张延续前两张,传承中又有自己的展望;第四张是对王洛宾老先生的致敬,传唱了老先生的多首经典曲目。正如李秀莲所说“希望可以这样一直唱下去。”
我也真心希望她可以这样一直唱下去,用她的赤子之心,同时期待即将面试的新专辑,希望这一次,她依然能给我们带来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