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untainhead

Dream is a fire. It needs fuel to shine out.
--Quote, Ann Rand
记得夏天开始前，丹真兄无力地从办公室里走出来。一旁的CFO一直提醒他把重要机密放在心上，他没好气地和我说，那谁把我放在心上。
记得夏天过到一半的时候，卷毛在酒吧里拉着我介绍小姑娘，吹嘘自己Venusian的过往。
记得夏天终于收敛了，在那个懒惰的法国人要离开的时，我说这只是开场的终局。然后他在转头前说他会在马赛的微风中想念我们这群混蛋。
上周见到了Lois，她说北京在她泡吧喝酒时是最美的，她可以一夜跳到天亮，光脚走遍后海。但是适应了投行的强度，她却说折腾不起年轻了。
还有很久以前Luc一脸坏笑问我有几个女朋友，我说仨。他说他以一夜十次都可以吃得消。现在已经开心地当起了家庭的宠物，以至于碰到老婆打电话查询时都会温柔三分。
很讽刺地是昨天花姐说某学姐从港中文做完RA回来了，问我要不要推荐。我却很无奈地说，我不知道我PhD美梦有没有遗漏在夏天。她很惊讶，她说她以为我一定会是她认识人中最后一个保护自己妄想的人。
回头望，在这场盛会的结尾，众人举杯，觥筹交错，一时间哗啦响，少了狂妄，多了家庭、皱纹以及啤酒肚。
我想起来了某天坐在长凳上，各种酒装了一肚，烟过三旬。那个长得像张国荣的男人突然很严肃地对我说，我有的不仅仅是勇气，我有耐心变成我认为的自己。后来也凑巧，翻开源泉这本书，看到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会把幻象变成真实而鲜活的荣耀。
但是然后，那个压力大到拉肚子的丹真，天天愁容满面，还是和早恋十余年的女友在前不久成就了一段晚婚晚育的佳话。我想起来华尔街大马猴中经理承诺保证小屁孩的段子。我突然觉得也许从此就是他保护自己的心情了。
我想起来后来一个人趾高气扬地将我评论了一番，说我太狂妄，太自负。然后笑嘻嘻地问我怎么看她。我说了句我从未注意到你。
其实我后来想起了我也很久没有回家了。我隐约也有种冲动想回去看看。
正如大V的幸福都是不同的，小号的不幸都是类似。可惜，在张国荣成为他认识的自己之前，他没有与世界讨价还价的本事。他必须与世俗为敌。
我觉得在未来某一天，Luc或者是Lois想起以前的时候肯定会一摇头。有时候其实你自己也想不清当初如此特立独行的一个少年，居然成为了一个天天刷朋友圈发励志小短文，养生小秘籍，惊天小秘密发发牢骚的中年人。你也想不清当初的冲动，居然会在谈婚论嫁的焦虑中消磨。也许某天我发现当我从自己初生孩子的哭声中，在上司与父母的抱怨中，在日复一日的安逸中惊醒，只能在KTV耍着流氓唱着老男孩然后默默无言。
说到PhD, 名字很奇怪的Xiumin教授，在我送她那手不住颤抖的老爹时，我很关心地问起来她去在美国做研究有考虑过后路没有。后来在回来的路上她问我有没有其他的打算。我说我读PhD其实就是想在世界上留下点什么，其实也想着自己做企业，让同样孤独的老顽童们感到一丝慰藉。
世界上除了一些循着生活路子走下去的多数人外，注定还有一群固执的人。
做自己的源泉。看到自己燃尽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