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生活】下午酒馆和半瘫痪的男人

下午，阴着天，我躺在床上，感觉在发烧。我的床正对着一家酒馆，酒馆的旁边是家按摩店。我常过的日子是下午去酒馆喝点白酒，糊里糊涂坐一会儿，再去按摩店找小红。有时候小红不在，有时候酒不太好，我也不怎么在乎，随便对付一点。
我的床离酒馆太近，以至于能闻到里面那种酒到了人嗓子里又吐出来的呛鼻味道。王大笤五十三岁，坐在门口笑我。
你出来啊！你出来！
老兄，我好像病了，躺了大半天。怎么样，你妹妹呢？
酒馆里多半男人都像我一样惦记着他的妹妹，年轻点的想和她上回床，年老点的想摸摸她的屁股，说说她的荤段子。她的屁股不大不小，走起来来，屁股和胸一样，微微翘着，微微跳着。
王小红，他的妹妹，我不定期的情人，每回给我按摩，照样收钱。人们都知道，她是个只按摩不卖身的女人，她在黑洞洞的屋子里，也不会挑逗我。
王小红就在隔壁，有时候出门转转，换一条裤脚紧裹着脚踝的长裤子。
哎，王小红，你这个女人就这么成了我们这帮人的娘们。
我躺在床上，抽着烟，读卡尔维诺的小说。比起去外面乱晃，躺下来反倒舒服一点，老树不会抽新芽了，我和王小红说，不要去舔我的腰，它没有感觉，从上面一直舔到下面，就是不要舔到腰，那是白费力气。
按卡尔维诺的说法，我的一些熟人在酒馆里无所事事的坐着，有的人东张西望，有时候看看门口进来了谁，多半时候盯着自己的杯底，看一会儿，甩一甩头，仿佛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来一杯酒。这些熟人，包括我，喝酒的时候倒是懒得互相搭理，大家仿佛都只是为了来喝酒，顺道看看每回新装进来的男人和女人。年老的女酒鬼斜着窗子端杯酒独坐着，目光如麻，我想她也没有什么心事可想。
橘黄色的夕阳从我的床和酒馆及按摩店之间穿过，晚餐马上就要开始了，白天无所事事的男人们普遍想找个女人，而女人们呢，女人们中的一部分会更加无聊。
九月十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