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的童谣

1
极力地和善可亲，像一个老嬷嬷。
像一只母鸭子，嘎嘎嘎地蹦到池塘里。
像青蛙下了一锅蝌蚪。像散步的母鸡，
烧糊了明早的啼鸣。像江河水哗啦啦，
卷起石块拉网。像晚霞的脸颊红通通，
等着黑夜来把她吃掉。
她的妄想真可怕，永远做一名孩童
保持着咕噜噜的眼睛，在肥胖的脸上
和善可亲，口袋里装着分给孩子们的糖。
我恐惧女性的身份，当她
像一个广场，独自面对雕像
那么，性，只能是一次起跳
缓慢的障碍赛跑。
轻叹一口气。事实上只有孩童
能缓解成熟的压力。那不正确的方向
比放纵更可怕。当你蜷缩在孩子的阴道里
难道九岁能将你的大个子分娩？
2
关了灯。黑暗如此可亲。如此诚实莫测。
疲惫像一只黑色的蝴蝶，停留在脑海。
黑夜像黑面包，正是饥饿所需要的。
磨坊啊磨坊，你摇着橹，磨着细细的白面。
黑黑的牙齿，咬着苹果的丰满。
夜啊夜，你发出的风声，送来梦乡的请柬。
我也要做个小孩子，规规矩矩，
抱着小毯子，在爸爸妈妈身边躺下，
欢快得像个跷跷板。
小孩子们都睡着了，苹果园的苹果
掉下来了，叮咚叮咚，她可爱的手脚，
像自然的枝条。依着梦境随风摆动。
小孩子绵绵的话音，像美丽的皇冠，
戴在自己头上，比赠给博物馆好看。
缅怀着童年，我的心缩小到九岁。
绿蚱蜢和蓝钢笔。我不得不垂首承认，
我再也回忆不起九岁的光阴。
它们缩到了肚脐眼里。螺蛳壳里。胳肢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