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们的性游戏

*真事
性欲尤其普遍，但承认性欲又尤其困难。
我曾经不想承认我观看色情影片并且自慰。不过一个男孩对其他的男孩宣称他不自慰，这到底就像电梯里只有两个人我还要假装屁不是我放的，后来我也意识到这种幼稚，只好故作大方地认罪了。
我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偏见而不承认性欲，我们曾经或正在不承认女性的性欲，我们大概也不想承认儿童的性欲。但一个人几乎一贯是性欲缠身的生物，至少男孩子们在还未来得及明白一切以前就有了四处繁衍的自觉，我正好有幸（大错特错）在我年幼的经历里做了一趟丰富的见证。
1
大概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班上有一个大块头，他有一本32开本的哆啦A梦漫画书。
我对哆啦A梦的着迷超乎想象（可以随时痛哭流涕写下一篇关于我和哆啦A梦的文章），但大块头坚决不让我看他的书。
有一天下午放课后，大块头突然良心发现，说要把那本书送给我，可是有一个条件。我自己直到初中快毕业的时候才真正明白了性爱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全然记不得一个小学生是怎么描述性爱这种问题的。但大块头的大意是，让我和他躲到升旗台后面，模拟成年人的性行为。我答应了。
我躺在杂草堆里，大块头压在我身上，他毫不含糊地开始蠕动他大块头的身体。过程十分枯燥，他的下半身没完没了地和我相摩擦，除了摩擦之外什么都没发生。
事后我果然如愿以偿得到那本漫画，还挺高兴。
2
南方的温暖压抑着我，我长得比较瘦弱。我又确实像喜欢异性那样同时喜欢着同性（虽然要大学以后才对此有严肃的认知），可能因为我下意识地表达出这种气质，我小时候总是特别受到同龄男孩性骚扰的青睐。
读初一的时候我大约是12岁，住校。宿舍里有几个男生性能量都特别旺盛，其中有一个眼镜男，非常热衷和我吵架。但凡我说了他不中听的，眼镜男就抓着我的领子把我拖到床铺上，然后像当初那个大块头一样压在我身上摩擦下身。屡试不爽，以至于有时候我自己来劲了都故意骂他等着他抓我…我也是有性欲的小孩。
另外一个卷毛男没那么烦人，但是晚上熄灯后，偶尔他会爬到我床位上，提着我的手叫我帮忙他慰藉下半身。我第一次听到“射精”这个词（是我们本地话版本），就是从卷毛男那里听来的。但是天地良心我当时真的一派纯真完全搞不懂射精到底是什么东西。卷毛男长得很猥琐，我不喜欢他的样子，所以我不太理他。
到了初一上学期的最后一天，宿舍里十几个人（我们宿舍很大）全部把床单抽出来铺到地板上，入睡前所有人挤在一起玩耍、夜聊。后来情况就有些不对劲了，有些人开始谈论器官的事情，他们三五人围成一个圈，我当时没太注意，现在想起来他们大概是在脱裤子比大小。
我的边上有两个男生正半开玩笑地滚抱在一起，这时候一个高个子跑过来问我，让我和他“配对”好不好。他的意思是好多人都滚在一起，他也想找个人滚。我不知道为什么不太愿意，后来他也像那个卷毛男一样叫我隔着底裤碰他的下身，我们意见不合僵持了很久。我力气没他大，后来一邪气加上一冲动，我直接把手伸进他底裤里，他就吓到了。
3
初中的多数时间里，我还住在乡下的老房子那边。老房子隔壁搬来了一对外地人，外地人有个看上去八、九岁左右的女儿。
他们家其实一共就只是一个很简陋的房间，经常敞开着大门，我在大门外可以清楚地看见里边的摆设，包括他们的卧床。心怀不轨的时候，我常常幻想着我要是能偷看到他们做爱的场景就好了。这种偷窥的念头断断续续伴随着我很长的时间。有时候我上课上到一半，思想开始神游，就盼望着哆啦A梦把透明斗篷借给我，好让我随便闯进哪一家房子里观赏大人的消遣。
某天下午外地夫妇不在，只有他们女儿直挺挺地躺在正对着大门的一条长凳子上。我突然冲动得不知如何是好，明明一知半解，却亢奋地计划着要把我的下身贴合到她的身上去。我甚至在胆怯的妄想里，听见外地人夫妻主动说要把女儿许配给我，允许我和她睡到一起。
这可能是我全部生命里最接近强奸犯的一个时刻。
4
和男孩们的纠缠还是要远远激烈和多过于女孩，毕竟近水楼台。
初二我换了学校，一间宿舍里只有四个人。有一个个子不高的男孩，想法却特别多，比谁都猥琐。不过他和我遭遇到的其他男孩不太一样，除了取悦他自己，他竟然也主动取悦我。
我和他有过两次苟且，第一次他和我躺在一起，趁着其他两个人睡着的时候，伸手帮我打枪。后来我还那什么什么了，而且是我有史以来第一次那个什么什么，我自己都没明白过来，他叫我去厕所洗一下，我就迷迷糊糊去洗了。
另一次，是我们宿舍玩牌玩到很晚，后来大家都胡乱躺着睡觉。我特别特别困，真的很困，睡到一半的时候却一直受到不明物体干扰，所以我特别生气。因为睡得太死了，睡梦中挣扎了很久我才反应过来有另一个人的舌头一直往我嘴巴里伸…当时觉得没什么，现在想起来倒是委屈得不得了，我他X就这样莫名其妙和别人初吻了，还是我们大法兰西式之吻。
睡意大过一切、打倒一切，我当夜除了睡觉真的什么都不想干。所以就是他一直撬我嘴巴，我一直半睡半醒地推开他…来来去去他也累了，终于跑一边自己睡去了。
如果我当时真的冲动骚扰了那个长椅上的小女孩，也许我也成了网路上众人认为应该判死刑的儿童犯。但在我的自我安慰里，我以为我终究只是像大多数男孩一样成长着，思想别的男孩也会思想的事。
小孩子并不天真，小孩子甚至早已“淫乱”。如果你期望一个小孩子健康成长，在教养的过程中比起预设他的天真，也许更应该首先接受他本来的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