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歌集

我是个没脑子的人。从书堆里偶然翻出《布拉格精神》，却在书后的空白页上发现了一首已经忘记写作年份的诗（应该是这几年内所写，具体时间一点都不记得）。辨认抄录于下，未作修改。
1
我的舌上吐着死亡的白霜
树也有美丑吗
那样畸零的树
与我何其相似
虚弱，肥胖不过是另种畸零
我的舌上吐着死的白霜
在公交车站入定
经血在大脑里流淌
暗色天空上
一个衰老的人
在对岸 行走如盲
我未曾哭诉过那些忧虑
所以我比你们善良
可它们全都出现在我心头
深井一般回声荡漾
可还有人比我更平静，习得
公正善良之意？
2
他吻我
我闻得一股轻微的臭意
他已非二十七八
我仍旧吻下去
吻下去
甜蜜便生出来
3
死亡太轻轻了
像一堂没有老师的自习课
我仍准备活下去
品尝绿与黑
青苔铺满往日
落叶覆盖余生
我抱怨，自戕，但
我不想逃脱生活的重轭
4
他在屋子里
我在屋外的小径上
我们隔了一层惨白的灯光
白天我想杀死他
晚上却开始怜悯
没有风景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