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一个葬礼

农村的红事和白事都象场闹剧，只有少数人沉在剧中，演出真实。
嘈杂的人声，零乱的人群，请来的小剧团，和花钱买的哭声。
当然也有一些真正动了感情的人。死人88岁，一个儿子两个孙子，两个生孙女，一个重孙子。老人一生也算功德圆满。
真正动了感情的人，鞠躬哪里够啊，他跪在地上，磕了一个头，抬起头来，眼含热泪。看着这一瞬间，我都有些难过，眼泪似乎要出来了。我们那么容易受悲伤情绪的感染。
我讨厌被习俗摆布，但是最后还是不得不屈服。
每个人都活在大家的眼皮下面，摆桌子摆人民币，在村子里游行，在村口左一出右一出的孝子贤孙们点了一曲又一曲的哭歌。亲人如果哭不出来，那可以请人哭，反正只要结果是哭得热闹，便是孝子，便有了很足的面子。
反正都是戏，演出结束，脱了一身的白服，象是没有这码事了。
各人开始各自的生活。
每个人家的故事都是一本小说，丰富得很，以自己的人生亲身演绎。
于是我忽然就想起来我在婆婆家结婚时的样子来，也象是一只红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