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之间

下午约莫五点，我提前下班。
处理完这一单事我已经疲惫不堪，午饭是连着早饭一起吃的，一瓶椰汁加一块巧克力，再没进过一粒米。电梯上来十楼，指示灯显示是上行，我还是进去了。
进去惊吓不小，里面是大名鼎鼎的Q老师。Q老师出名架子高难缠刻薄。此刻他和两个女研究生一起进电梯，就两个女孩，其中一个手里拿着册子，估计是自己的设计作品册。Q老师问：阿，是你啊？怎么上来了？我说：那不是上来接你来了。
一阵寒暄。就那么十几秒过去，忽然手里拿着册子的女生说：“八楼。” 她的语音很俏皮，个子很小，一股子学生气，带点傲气。我有些反应不过来。不知道怎么一瞬间觉得自己老了。
我还是掩饰自己的失落，应酬中瞄了几眼她们。都是学生，衣服什么的都穿着随意，讲话显得随性不假思索，反衬得我，一身黑衣，虽然应答得体，干净利落，但脸色是遮盖不住的疲累，无形中还是显得老。临出门前Q老师说：“前些日子你们老板还跟我表扬你来着呢，说你办事能干”，我连忙道谢。
我一向都认为只要心态年轻，人就永远年轻。可最近有时候对比这些闪烁着光洁年华的跟我差不了几岁的人，我忽然就觉得自己老了。
也许因为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抱着书册俏皮说八楼带点指挥人的语气，我只会礼节周全，唯恐失礼于人······
也许因为知道自己，永远失去了那一点想讲就讲不假思索的傲气，现在的我，于外讲话总是斟酌再三，唯恐失言······
精气神不在，真的老了。